力牧也吓了一跳,让平福赶紧回去。自己也立刻起来,胡乱洗脸把脸,就往平安的房间冲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里面还是乱成一锅。平安在闹,夫人在哭,还夹杂着打碎碗碟的声音。
“夫人啊,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是往年,他这么闹也就算了。可现在呢?乾天大人死了,对他原来的乾天部倒成了好事,一整个部都成了大王的直属,何人还敢欺辱?可我们部呢?我们部和离火部,大人都是失踪。我们各族的生死存亡都是悬而未决。别的族还好说,就算被划给其他部,巫神大人还在,也就是个换汤不换药。可我们这几个族呢,连巫神大人都没了。到底最后我们归哪个巫神大人统领,还是被打散了分到哪个族,现在都没定论。如何敢不夹着尾巴做人?可他倒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到处惹祸。如何能不管教?”平远在房里苦口婆心地和夫人絮叨,话里流露着一丝无可奈何。
“那你也等儿子醒了,再好好教他啊。现在已经这副样子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听不进去啊。”夫人还是哭哭啼啼地护着儿子。
力牧听着也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母亲,心里顿时也难受起来。想着平安不知道怎么样了,赶紧咳嗽一声,便往房里冲。
听到力牧的咳嗽声,老夫妻两个顿时不再吵闹了。
力牧一进去,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定睛一看,却是半个碎掉的碟子。
“你们这几个丫头,也不好好收拾,差点把木公子给摔坏了。”夫人又训起丫鬟来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山野之人,皮糙肉厚,耐摔,没事。”力牧赶紧打着哈哈。
“木哥,木哥。”一看到力牧进来,平安急忙喊着他。
力牧赶紧过去,扶住平安:“平公子,怎么样?没事吧?”
平安一把抓着力牧,便哭道:“木哥,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啊。”
力牧顿时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没事,没事,她不要你,还有哥呢,以后你哥给你张罗,张罗个好的。”
一听这话,夫人直在旁边掉眼泪,平远也是唉声叹气个不停。
“哥,你带我走,带我过去,我要打死邓方。”平安叫道。
“平安,不许胡闹,现在这样子怎么去啊?放心,有你哥在,等你酒醒了以后你哥给你报仇。”力牧赶紧哄着。
“好,那我酒醒了后,一定帮我打死他。”平安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定,一定,你现在就闭上眼睡觉,这样酒就醒得快,等你醒了,哥马上帮你报仇。”力牧继续哄平安。
“好,我睡觉。”平安真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哎呀,还是你有办法。”夫人一看平安睡着了,立刻放下心来。
“对了,听说昨晚又是你救了安儿,老身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夫人看着力牧,眼里满是感激。
“夫人客气了,平公子叫我一声哥,那就是我份内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啊。”力牧赶紧推辞。
“哎,哎,好孩子。”听了这话,夫人更是感激。
“木公子啊,能否给老夫讲讲昨晚之事?”平远在一旁问道。
力牧便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全跟平远说了。
“听听,你听听,这样作践我的安儿,安儿如何能受得了。”夫人在一旁听了直心疼。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平远想了想,便让力牧回去休息了。
力牧回到房间,衣服也没脱,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公子,公子,可要吃些早点?”海棠走过来,小声问道。
力牧摆摆手:“不用了。”
“那要不奴婢帮公子把衣裳宽一宽?换了睡得舒服些。”话音刚落,还不等力牧有什么反应。一只葱葱玉手便伸了过来,轻轻扯去了力牧的腰带。
力牧顿时一惊,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自行伸手,把衣衫脱了。
海棠立时低下头,委委屈屈地问力牧说:“公子不愿奴婢伺候,可是嫌弃奴婢?”
力牧忙道:“不是,不是,我自小一个人惯了,不太习惯有人伺候,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我实在也是宿酒未醒,再让我睡会儿。”
海棠无奈答应了,刚要离去,又看到力牧脚上还穿着鞋子,便默不作声帮力牧把鞋脱了,把力牧的脚放进被窝,再帮力牧把被子都窝好,这才离去。
力牧本想阻止,却怕海棠又有想法,便忍住没说。但被海棠这么伺候一下,确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也就作罢了。一会儿力牧便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却已是晚上,力牧便想去看看平安如何。
芍药见力牧想出房门,赶紧问道:“这么晚了,公子去哪?可要用过晚膳再去?”
力牧摇摇头,道:“我就去平公子那里看看,不用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芍药又道:“晚上外边冷,我去给公子拿件衣裳,公子再去吧。”说完便起身去里屋拿了件褂子,再到门口,力牧已经不见了。
走到平安的房门前,力牧停下来了,里面传来了平远教训儿子的声音:“安儿啊,你可知道为何之前巫神大人一直宠信着为父,而兑泽大人也一直对为父青睐有加?那是因为为父能干吗?错,那是因为那些巫神大人虽然厉害,可他们的权力却也建立在统辖的各族实力之上。而我们平族在八十一族之中也算是个大族,族里的战士就有两三千人。可是就这一仗,一千个战士就没了。一下子我们平族的实力大减,平素看到我们点头哈腰的小人,现在一个个腰板都硬了起来。如今一下子没了那么多巫神大人,对很多有心人来说便出现了许多机会。而兑泽大人又下落不明。我们的实力、靠山一下子都一落千丈,于是失去巫神大人的我们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肥肉、羔羊。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你吗?那是在试探、在打压,在看我们的实力,看我们的反应。可为父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如何敢有反应啊?所以儿子,能不能在这段时间熬一熬、忍一忍?别再出去惹事了?”
“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不敢了。”平安小声说道。
力牧叹了口气,向自己房间走去,看来九黎内部也是麻烦重重,人人自危啊。
回到房间,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力牧就开始想这些心事。
“公子,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和少爷多坐会儿?”芍药端了杯水过来。
“你家老爷正和平公子谈话呢,我就回来了。”力牧随口回答道。
“那公子要不要安歇?”芍药问道。
力牧摇了摇头道:“睡了一天了,哪里还有睡意?”
“那芍药陪公子聊聊天?”芍药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了,我躺会儿就好。”力牧又摇了摇头道。
芍药便不说话了。
突然力牧感觉旁边一沉,转脸看去,芍药已解开衣衫,只剩了件亵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力牧吓了一跳,忙坐起来道:“姑娘这是为何?”
芍药连忙也坐起来,道:“公子说要躺躺,芍药就陪公子躺躺。公子不必惊慌,自夫人把芍药和海棠赐给公子,我们两个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骂也骂得,打也打得,陪公子温床暖被也是份内之事。”
芍药这一坐起来,亵衣顿时被撑得鼓鼓的,颈项下的一大片雪白被大红的亵衣映得明晃晃的,直在力牧的眼里晃个不停,力牧赶紧转过头去。
芍药轻轻一笑,便又躺下,拉了拉力牧的衣袖,示意力牧也躺下来。
力牧咽了口唾沫,又苦笑了下,想到自己在这里危机重重,如何敢再招惹些是非,给自己找些累赘,便道:“姑娘,这些不必了,你我还是坐着好好说话便是。”
芍药赶紧坐起,问道:“公子可是想要海棠?我这就把海棠叫来。”
“海棠,你来吧。”也不等力牧反对什么,芍药已把海棠叫了过来。
力牧便见海棠扭扭捏捏从外屋进来,两手哆哆嗦嗦地把衣衫褪掉,已是羞红了脸,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却什么话也不敢说。胸前自然没有芍药的那种风光,但亵衣的翠绿却同一片荷叶,把两条锁骨衬托得如两片藕根般精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力牧的脑袋嗡了一下,这诱惑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
“难道公子是要我们两个……?”说到最后,芍药的声音也轻了许多,只是拉了拉海棠的手臂,海棠顺势也躺了下来。
“不是,不是。”力牧连连摆手,急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芍药愣了一下,坐了起来,低着头,咬着贝齿道:“公子是不是嫌弃我们两个粗鄙?”一旁的海棠也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两位姑娘都是美艳不可方物,何来粗鄙之说?”力牧赶紧解释道。
“公子可是认为我等都已是残花败柳?”海棠在一旁小声道。
芍药立刻接过话来,轻轻笑道:“那便是公子有所不知了,我姐妹二人自幼入府便在夫人身边调教,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最后一句又是轻了许多,力牧勉强才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