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首都？”
“华盛顿。”安卷卷脱口而出。
莫白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人的记忆存储在哪里？”
“海马体……”安卷卷顿了顿说：“杏仁核也有一部分。”
莫白谨慎地继续询问。上至天文，下至细胞分裂，大部分都得到准确严密的回答。他记录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安卷卷迷糊的模样摇头，“你应该也发觉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安卷卷很明白，她失忆了。而且是极其古怪的失忆方式。她能清楚得记起过去十二年里发生的大小事件，地震台风或重大事故，唯独记不起自己做了些什么。
“有时候遗忘是一种保护机制。”莫白将她的点滴速度调缓，往里头加了一针。
“我听过这个说法。”
令人难以承受的事会被选择性的遗忘。安卷卷也的确不想再回忆起过去了。除了那场惨烈的车祸，别的事似乎更痛。
“好好休息。”
医生走出门后，安卷卷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沉沉地阖上眼睛。
“二十三分钟。”
门外一直看表计时的莫白心惊不已。对站在一边的季夜时说：“她的耐药性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作为朋友和医生，我都有必要告知你，这个女孩有大问题。”
季夜时点上一支烟，夹在指间轻轻抽了一口，“我调查过了，就是个普通人。她的身体要怎么调理？”
对着莫白见鬼似的眼神，季夜时咳嗽一声，“家里人催我要孩子。她很合适，仅此而已。”
“从外貌基因来说的确不错。”
莫白伸手拿走他的烟，“你不是不抽吗？这里是医院，禁烟。”
莫白对于这个大学时代的好友十分了解，他只有在想起心里那人时才会点上一支烟草，莫白对于他的解释欣慰又忐忑，“那个人不等了？”
季夜时轻轻地笑了笑。“我已经有妻子了。”
“那还真是恭喜你啊。”对于这个冥顽不灵的好友终于开窍不再当钻石王老五这件事，莫白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有洁癖的季夜时厌烦地打断。
尴尬的沉默后，莫白忽然问：“你不是和苏家小姐订婚了吗？所以你现在这算是……金屋藏娇？”
“苏沫心。”
将这三个字放在牙齿上碾了一圈，季夜时危险地眯起眼，冷声说：“我和她订婚？不过是双方父母的片面之词。”
莫白也觉得奇怪，虽然苏家的权势不容小觑，但对于在整个华国都能叱咤风云的季家还是有些不够格。更不提配上他季夜时。
“我爸妈想要孩子。”
冷峻的面容显出几分柔情，季夜时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下，“我和她生的宝宝，一定很漂亮。”
“你还真是奸商。”竟然连下一代都权衡利害，莫白啧啧摇头，站起来说：“好吧，你能想通就好。关于她的复健计划还得做些检查才能确定。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你说。”
莫白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季夜时往椅背一靠，好似帝王般从容不迫地接受他的质问。
“以你的专业水平，你觉得，她接受过心理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