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刹那间变得安静。
季夜时双腿交叠,睨着莫白,薄唇轻启,“没有。”
从容不迫,毫无心虚。简短的两个字,由不得任何置喙。
“那就好。”莫白说:“否则她就是大问题了。”
现在的安卷卷只是个比较棘手的病人。
不到早晨六点,安卷卷就辗转反侧。她发了高烧。之前泡了冷水没有驱寒,昨日情绪又大起大落甚至受了伤,她更排斥冰冷的病房和千篇一律的电子音,只能躺在床上吃痛地哼哼唧唧。
冰袋冰枕加退烧针,等医生护士处理完,她甚至不敢去看季夜时那张黑脸。
“想逃跑?”
季夜时拿起安卷卷没电的手机,手掌用力,噼啪断成两截。
“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她在遇到车祸前唯一留下的东西!安卷卷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被季夜时一把擒住。
“没用的东西就该丢掉。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肩膀被按得生疼,她被逼出眼泪,咬着唇恶狠狠地盯着季夜时那张冷脸,“我又不知道你号码!”
安卷卷这不服气的心疼模样让季夜时愣了愣,他收回力道,将新手机交给她。
“你怎么录到我指纹的?”
新机竟然能直接打开。点开通讯录,只有一个号码,昵称夜。安卷卷拨通之后,季夜时的手机响了起来。出乎意料的,铃声和她之前那个一样。
“以后再犯这种错误,可是有惩罚的。”
掐掉电话,季夜时将她额头快要滑落的冰袋摆正位置。他的眉头皱了皱,又将冰袋拿走。
“好奇怪的人。”完全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东西,但总觉得很可怕。
咕哝中一个新的冰袋落在脑袋上。刺得安卷卷浑身激灵,她叫道:“昨天那人是你未婚妻!我能怎么办?报警说我被正主抓包了?”
这个男人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她生孩子!
这不是让她当小三破坏家庭稳定吗?
再想起那个房间,他心里有真正喜欢的人,安卷卷就无比憋屈。她打掉冰袋说:“谢谢你帮我那么多次。但是我不想当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我不会给你生孩子!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心肝脾肺肾眼角膜血小板骨髓随你拿,或者让我干苦力还债都行。”
警惕地与他拉开两个身位,缩在床脚,安卷卷对着季夜时越来越黑的脸色很是害怕。
“不想给我生孩子?那好,我们来算算账。”
怒极反笑,季夜时忽然解开自己的上衣的扣子,胸前几道淤青还有抓痕。
“那是你未婚妻喊的人打的,关我什么事?”安卷卷毫不留情地说:“你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他们!”
“不谈医药费,来谈谈别的。”季夜时指着脖上的咬痕,打开病房内的电视。
安卷卷被他这阴冷的算计模样吓得炸了毛。她莫名觉得医疗费更便宜些。
“昨夜季年集团代表人缺席ight集团在国内的首次招标会,外界质疑双方关系,季年集团股票大跌三个百分点!”
“你该不会是……那个代表人吧?”安卷卷惨白着一张脸。虽然她对国内并不是很熟,但她也知道季年集团,横跨多领域甚至渗入国家根本的家族经济体,可以说是华国经济崛起猛进的代表。
全球市值排名前百的公司,跌三个百分点意味着什么,她根本不敢想。
“我害你丢掉工作了?”他不会起诉自己吧……
“公司市值损失大约是50亿。”季夜时伸出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薄唇上翘,“美元。”
“你你你……股票的事不能这么算啊……”
盯着惊慌失措的安卷卷,季夜时的笑容越来越深,“让我算算,买你一夜算10万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