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淳之朝她微微一笑,安慰道:“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哪怕是付出我的所有,与天地为敌,也在所不惜,所以你不要再哭了,你家公子会心疼的。”
“明公子、、、”小舒的眼中充满了感激,明淳之犹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安了她的信,因为她知道在修士眼里凡人不过蝼蚁,只要明淳之想要护着公子,公子便不会出事。
随后只见她朝着明淳之跪倒在地,向他磕了三个头,她了解公子,公子不愿再欠任何人,所以她替公子先谢明淳之。
明淳之看着再次给他跪下的小舒,说道:“她很疼你,不会想看到你给别人跪下,她是骄傲的,所以你也应该是骄傲的,不该随便下跪。”
小舒一愣,神色羞愧的,便起身了,但是她不后悔,她觉得能为公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明淳之看向白文机处所的方向,眉间微蹙,他看见白文机带着人悄悄靠近桑国大营,点火,拉弓,两千带火的羽箭向桑国大营的粮草射去,她并没有去按原计划去偷袭前锋营,而是折到后营,盯上粮草。
那条道正好到达桑军后营。
桑国大营忽然有人大喊‘走水了,敌袭、、’
霎时间后营变成一片火海,衣衫不整的桑国士兵们,在火海中手忙脚乱的拎水扑火。
站在远处土丘上的白文机,高举右手,利落的往前挥去,随后传出‘嗖嗖’的声音,新一轮带火羽箭再次射向。
羽箭带着凌厉之势射穿帐篷,将慌不择路桑国士兵射到在地。
桑国的士兵刚刚还在睡梦中,下一秒就听见敌袭的声音,又的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箭钉在床旁上,彻底睡了过去。
她没有按照原计划去夜袭桑军十里外的前锋营,而是选择从祁云山绕到桑军后方的粮草部队。
祁云山虽然在两国交界处,但是很少有人踏足哪里,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白文机的羽箭已经全部射完,看出不远处的火光,和传来来的哀嚎声。白文机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一次不需要你们杀太多人,只要把他们的粮草烧光,按照他们前锋营回援的速度,我们还有半刻时间,一旦看到他们回援,立马撤回了,不要恋战,知道了吗?”
将士们手里的长剑已经出鞘,紧握在手中,低吼道:“知道了。”
“那么开始杀敌吧。”
白文机怒吼道,举剑向桑国后营冲去,身后的士兵们毫无畏惧向桑国大营冲去,不远处因火势而混乱不堪的桑国士兵,显然还没有注意道,在远处的土丘上正有一群敌军向他们冲来。
一个慌乱的桑兵看到白文机之后,还没来的及说话,白文机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她来不及恶心,带头冲进了大营。
桑军惊嚷起来,嘈杂一片,他们的主力都在三十里外前营,而旁边是祁云山,所以根本没人担心会有人越过前营,来夜袭后营。
一个魁梧的领头将官,衣服松垮,拿着长刀,反手一轮,砍死一个秦兵,嘴里还气急败坏的大喊道:“慌跑什么,拿刀,他们人不多,再跑军法处置。”说话间,手中重重长刀砍死了一个秦兵。
一些本已慌乱的桑军,听到将军这一嗓子,逐渐恢复神智,不在慌忙逃串,随手捡起地上的刀,便与来人战作一团。
白文机见桑军斗志逐渐恢复,心中只觉不妙,四下张望,便人群中见一个魁梧之人,手中长刀使的凶狠无比,没有一个士兵能近他周身一尺之内。
白文机下意识看着手里的长剑,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可是此人不死,桑军军心不散,思此,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一反,将背在身后的铁弓,取了下来,右手长剑猛的插在地上,抬手时将插在桑军尸体上的羽箭,拔了出来,瞬间搭在弓上。
一定要一击必中,一定要。
嗖,
响起破空声响,一箭疾风而去。
弓箭离弦瞬间,一个桑兵挥剑向白文机砍来,一息之际,白文机往右一侧,半跪于地,躲过剑势,而同同右手握剑,手腕一翻,一剑刺入那人的胸口,一剑毙命。
而那个将官下意识察觉危险,转过头去,一箭射中了他左眼,中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啊、、”那魁梧将官大喊一声。
而后白文机只听一声大吼,拔剑而出,应声望去,那只羽箭射中了将官的眼睛,那人正捂着眼睛惨痛大喊着,手里的长刀依旧挥动不停。
竟然没死!
白文机愤怒的咬牙,手中长剑向下一翻,剑尖划入地面,抬腿冲向那人,既然没死,就再补你一剑。
只是白文机还没跑到那人身边,本来还乱挥长刀的他,突然‘砰嗵’一声,向后倒去,鲜血顺着箭口直流。
白文机停下脚步,但剑势却没收回来,一剑砍向桑军。
那人一死,桑军军心彻底溃散。
只不过这只是桑军后营,只有五千人,要想打败桑军还远远不够。
、、
汉城城楼之上。
“小舒,汉城周围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明淳之凝眉问道。
“有,出城十里靠近祁云山山脚,有个山洞,那个是猎人打猎落脚的地方。”小舒说道。
“你去让叶守文出发吧。”
说完,明淳之便从百尺的城楼上跳了下,瞬间落地,用着极快的速度向祁云山跑去,身形飘忽,一步百米。
小舒也立马转身向楼下跑去。
、、、
本来战况与白文机有利,可是一阵强烈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震的大地都有些颤抖,很轻易将局势扭转了。
白文机看到远处向他们奔袭而来桑国骑兵,反手一剑砍在举矛向她刺来的桑兵身上,粗喘着气,霎时间用着全身力气大喊道:“撤,往回撤。”
不应该?
白文机心里大惊,桑兵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援,时间明显缩短了一半,除非桑军根本没有休息,一直是待战的状态。
“撤。”白文机大喊道。
可是没人能听见她说话,她的声音被厮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给盖住了,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喊叫声音。
她满身是血,又她的也有别人的,她挥动着手里长剑,咬着牙砍向敌人,嘴里任不停地大喊着:“撤。”
她带的这两千人都是散兵,根本没办法与桑军正规骑兵想抗,而且她目的已经达到了,桑军的粮草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现在先撤才为上策。
可是已经来不急了,桑国骑兵已经向他们逼近,她带的人也损失不少,退往山上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而她的援兵却迟迟未来。
天空已经吐白,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却不是个好日子。
白文机头发散乱了,看着百米外的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桑兵,她带来的人还有一千人左右,个个面色严重的举着刀对着桑兵。
有个领头人,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大喊道:“你们谁是白文机?”
有几个人想将白文机围住,不让那人发现白文机,但白文机还是向前走了一步,垂剑而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
只见那人坐在马上,仔细打量了一白文机一会儿,说道:“虎父无犬子啊,亦不愧是六王子看上的人,我前营等了你一晚上,你竟然跑到我的后方捣了我的粮草,若不是有人下令要将你活捉,真想一刀砍了你。”
看来她猜的没错,汉城有奸细。
白文机没理会他的话,而是言语犀利的问道:“你是孟同奇?”
“正是本将军。”孟同奇昂着骄傲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文机,用着胜利者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圈养俘虏,你让的你的部下自戕吧,省的污了我桑国将士们圣洁的长刀。”
“圣洁,”白文机讥笑一声,说道:“刀是光华圣洁的,可是握刀的人,却肮胀无比,是个只会做出半路截杀的伪君子,自戕更是可笑,我大秦国的士兵无惧生死,就算死也得在带上你桑军一个垫背的。”
“是,无惧。”
白文机身后的将士们无惧地大喊着,在桑军的包围之下,带着倔强,无畏,响彻那一方天空,久久不散。
孟同奇的战马似乎被这无畏的死亡宣誓惊到了,焦躁不安的,扬起前蹄,嘶鸣一声,他勒紧马僵才将战马稳住,随后在场的所有马匹都焦躁不安的嘶鸣一声。
“真是久违的画面啊,若不是要留你一命,真想让你尝一尝你父亲当日的情景。”孟同奇蔑视的看着白文机。
白文机听着到这话,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似平静的眼中充斥着怒火,她想砍下孟同奇的头颅祭奠她的父亲,这个念头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几乎要抡剑砍去,可就在这时她清晰感觉握剑的指尖有风掠过。
然后真的就起风了。
“你们桑国信佛,你们佛说因果轮回,既然你们桑国种下了祁云山的因,我白文机就算死也要你们尝尝果的滋味。”白文机怒目的说道。
白文机的话刚说完,五万桑军突然躁动了起来,战马的嘶鸣声比刚刚更甚,仿佛有什么让它们惧怕的东西在慢慢靠近,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天空,只见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在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出现一片巨大乌云,像龙卷风一样,云层旋转,几乎要将天空撕裂,而在他们头顶之外的远处天空,却是正常的天空,突然间所有桑军心底生出莫名的胆颤。
然后在白文机以及身后的一千多大秦国将士眼里,天空如常,不知道五万桑军抬头看着什么,就连孟同奇那张黝黑的老脸都深深皱着眉头,仰望天空。
“啊”
突然一名桑军从马上掉了下来,那匹战马嘶鸣,像发了疯一样,在周围乱跳乱撞,随后桑军的骑兵战马像集体发了疯一样,扬蹄嘶鸣,有些桑军控制不住战马,纷纷重战马背上掉落,战马没了操控者的束缚,纷纷调转方向,四散跑开。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