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实在看不过去,这郑珊珊早晚要出幺蛾子,不过人家的女儿,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好一会儿,郑宣怀情绪平静了下来,才看着他们说道:
“童姑娘,今日小女不知礼节,辱骂你的话还望不要放在心上,我在这里代她想你赔罪。”
说完竟然还站起来准备给她鞠躬,这就太重了,她连忙上前扶住他,笑着说道:
“郑老板,这个礼就太重了,刚刚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如此。”
见她如此坚持,他也就作罢,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长气,面色颓废地说道:
“这姗姗小时候看着也是活泼善良,天真可爱的,可就在近几年,性子是越来越刁蛮,爱闯祸,我真是没辙,她还是越来越过分。”
她没有接话,这话不好接,说真话容易得罪人,说假话违背自己本心,所以她索性懒得说。
倒是郑清寒对这番话颇有感同身受,这事情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些家事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谈论,他对郑宣怀说道:
“爹,童姑娘还在,我们就莫用这些事烦人家,回家再说吧。”
经过儿子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看见一脸尴尬之色的三人,今天真是气极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失态?
“童姑娘,今天是我失态了,合作的事情已经谈妥,等我拟好文书,再给你查阅,若是满意我们就可以尽早去衙门办理,不满意就再协商修改,你看这样如何?”
“没问题,就按郑老板说的做,到时候,你派个人给我送来就行。”
双方谈妥以后,童珠珠带着萧宁朗和童笙回到了客栈。
郑珊珊跑出来后,在偌大的长安街上,她不知道去哪里?好像全天下都抛弃了自己,那个郑府她不想回去,心中的万千委屈无法诉说。
不知怎地,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集市上,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那男子俊秀的面容,时不时的出现在眼前。
“郑姑娘,以后若是再伤心难过,可以来墨香书店,在下愿意倾听姑娘心中苦楚。”
男子那日的话深深印在她心底,从未有一个男子这么对她,就像清风拂过她的心房,让本就怀春的年纪浮想翩翩。
脚步不受控制,她独身来到了集市,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墨香书店”依旧是灯火明亮,少女忍不住雀跃,满心欢喜的过去,害羞地敲响了紧闭的门。
里面一对男女正在共赴巫山,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美事,女子不满的抱怨道:
“大晚上是谁呀?”
男人赶紧用手捂住女子的嘴,大声问道:
“门外是谁啊?”
听到他还没睡,郑姗姗应声道:
“公子,是我。”
“原来是姑娘,请等一下。”
居然是她,真是来得不凑巧,身下的女子听见是女子的声音,立马扳开男子的手,醋意横生,厉声质问:
“刘梓安,你给我说,门外那个是不是你的相好?”
见到女子声音这么大,连忙又捂住她的嘴巴,贴紧女子耳边说道:
“娇儿,乖,你先从后门走,明日我就回家,跟你解释,这个女子很重要,有了她我们就能家财万贯,你信我好不好?”
男子还没有出来,使劲顶了一下,女子瞬间感觉到一股战栗,只觉得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不会停下来,她一直都很相信他,是自己挑选的好夫君,也就害羞的点点头。
刘梓安看她如此听话,连忙起来一边亲她的脸一边给她穿上衣服,用极快的速度将女子从后门送出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桌子,再装作刚刚起床来的样子,走过去开门。
郑珊珊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抱怨道:
“怎么这么久?”
进屋后,她闻见一股淡淡地腥臭味,只是未经人事的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出来,可能是书画发霉的味道。
“在下已经睡下了,姑娘突然来小店,自然是要整理一番,不然会给姑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很显然他这番话,郑珊珊很受用,这刘公子又给她留下了一个颇有风度的印象,对他也是越发满意。
“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刚被父亲和兄长训斥了一番,心中委屈不已,想到公子那天的话,才到这里来。”
刘梓安泡了一杯廉价的花茶递给她,温柔又贴心的说道:
“在下倒是不介意,只是这孤男寡女,唯恐对姑娘名誉不好。”
她早就在路上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心中有所顾忌,可是她实在找不到去处,不想回那个讨人厌的郑府,反正自己来这里没有人知道,谁敢说什么?
“没人敢说闲话的,我实在不想回那个家。”
虽然很想把这个女子纳入怀中,可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郑宣怀那关可不好过,如果贸然行动,只怕会把自己折进去。
“郑姑娘,还是回家去吧,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能夜不归家,对你名声不好,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送姑娘回家,若是想见我,可以白天来,这样名正言顺不怕人家说闲话。”
她没想到这个刘公子竟然如此正派,怕她回去遇到危险还主动提出送她回家,顿时心里已经乐开花,想到自己一夜未归的后果,她还是点点点头,同意了。
刘梓安赶紧关上店门,就果真一路护送她来到了郑府大门口,此时郑家全府上下都在寻找她,门口的小厮看到小姐竟然回来了,立马高兴得大喊: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少爷,是小姐回来了。”
没一会儿,郑宣怀两夫妇,还有郑清寒全都出来了,脸上的欣喜之色足以证明他们有多担心。
“姗姗,你这丫头也真是,跑哪里去了?怎么能这么晚都不回家,一个女儿家,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吗?”
感受到娘亲的关心,心中的委屈又仿佛少了很多,声音软糯地说道:
“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
郑宣怀听到她认错,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起码还没有无可救药。
“哼,女儿家的,就这么往外跑,也并不怕出事,一点也不顾珍惜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