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尨河水哗哗地流着,更显得初冬乡村的静谧。Www..Com芦苇举着白刷子默默地伫立于河岸,多个村庄大街小巷没有了闲人,他们大都去了渡口的老槐树下观看龙大河演出。五保户、老革命等老弱病残的人坐在前面,其他社员群众站在戏台的左右和后面,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
龙大河去了尨城县剧团不过两个月,变成了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力量。他性格开朗,演技高超。去了县剧团这些日子安心学戏,自然少了一些闹心的事情,所以脸上也泛着青春的光芒。所以,农校的知青们和尨顺行相好的年轻媳妇们,早吃了晚饭挤到靠戏台较近的空场上坐下。
“县里这次是破血本了,奖励了我们农校一台拖拉机,还派龙大河的剧团来演出慰问。”坐在空场最后面的尨仙荟对身旁的尨山翠说。
“听说龙大河不想来,还对领导的奖励有意见。但为了你吧。”尨山翠没有搭理尨仙荟反而去嬉耍何仙舟。
何仙舟被说的脸上发烧,故意转移话题:“龙大河再有意见,也抵不过尨顺行啊!现在尨顺行成了红人。有了拖拉机,以后耕地再也用不着去槐树园借人借骡子吧。阄”
“拖拉机好什么用?又没有人会开!我们农校大都女的。”尨仙荟有意试探她们。
“你怎么老想着男的呢。”尨山翠侧脸去问。
“男人耕地、女人养孩子天经地义,没听说女人给男人耕地的。”尨仙荟说哦。
“说不定,这一次就是女的开呢。”何仙舟轻声说。
尨仙荟和尨山翠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美事。
等演出过了一半,但见人群中耿亮等人提着步枪从人群里过来,就说:县里的拖拉机不仅仅是对小尨河革命工作的充分肯定,更是对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有力回击——他要借这次演出开一个会。
剧团演出得正精彩,耿亮用手提喇叭喊:“停下!停下!我有话要讲!”
来看演出的群众一听就知道后面准是关于批判“叛徒”、“内奸”的节目,就给耿亮一个脸面。等他讲过了再去看看拖拉机。
公社让尨顺行在大槐树下的学生棚旁边搭了一个厂房,没有谁能驾驭。尨顺行派人喊看演出的群众、知青。他们本来就不愿看节目,听说去拉拖拉机,就跑了过来。
“你好个尨顺行刚提了副校长,就与党委作对。看我不反应?”耿亮找到了尨顺行。
“黄主任,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让知青看拖拉机,正是让大家看看坚持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鼓舞士气。这个拖拉机可是龙书记亲自奖励的。”
耿亮一听是龙书记也就不和他辩解,勉强讲了一段话骑着自行车离去。
不一会儿槐树园里人越聚越多。人们将拖拉机连推带拽放进了厂房。厂房没有门,那时用不着担心被偷窃,谁偷了也难卖掉。尨顺行把拖拉机留在槐树园,并不是农校没有场所,他只是想向槐树园示威:怎么啦,龙大河领着师生拿学农基地,敢和我老荒坡比,真实鸡蛋碰石头。
正在大家议论谁驾驭这辆拖拉机的时候,龙大河和剧团的人们卸了妆,到槐树园用餐,正碰上尨顺行。两人一见面,龙大河生气地质问:“尨顺行!你什么意思?在演出的时候,你让观众拉你的拖拉机。”
“我只是想来一部分人来拉,没想到他们全来了。大家回去看演出。”尨顺行吆喝着,“大家饭后看演出,继续演!”
“不用了,演出散了!”龙大河纷纷地说,然后会伙房吃饭。
吃饭的时候,尨顺行过来陪着。饭用过了一半,何仙舟骑着车子过来,递给他一封从县城发来的公函。
尨顺行当着大家的面把信拆开,笑着说:“眼看大地解冰了,县里说要培训两名驾驶员。”尨顺行看看站在一旁的何仙舟说,“你回去通知大家:开拖拉机,那可是技术员啊!比当会计、民办教师强多了。报名的条件两个,一个是女青年,一个是原为我们农校贡献青春。谁愿意的?到我那里报名。”
当拖拉机手,这在当时是非常令人羡慕的职业。还没有回到农校,女学生们就前前后后跟在尨顺行的身边,希望抓到这个机会。
太阳像金黄色的光盘慢慢地落下了大槐树,旁边的云彩变成金黄的了。夕阳向小尨河洒上了金辉,远处的小尨山,近处的河岸、村庄、田野,整个的小尨河公社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随着颜色变淡,天边的千姿百态的云朵在夕阳的映照下,由金黄变成淡黄,越远越淡。这美丽的晚霞就像女知青的纱巾一样漂亮。
何仙客见一群女知青跟着尨顺行离开了演出会场,担心何仙舟也在里面,跟了半天到槐树林撒了尿,再去追他们已走远了。何仙客不见了何仙舟,担心去了老荒坡的指挥棚报名,急冲冲地跑向渡口。
尨顺行站在指挥棚的门口,贼头鼠脑东张西望,见四周无人进了房间。
何仙客过了河,钻出叶黄絮白的芦苇荡,蹑手蹑脚到了老荒坡,用田间地头的玉米秆子做掩护。他知道白天不会出什么事,即使尨顺行敢乱来,何仙舟高他一头完全可以逃出来,他一定会追。但到了晚上,要逃脱他的陷阱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何仙客想到这就一直在玉米秆后面潜伏着,等待着……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夜静得可怕,冷清清的淡淡的月光洒满了老荒坡。坡上泛着一片轻烟似的薄雾,劳累一天的人们都回家了。只有一簇簇玉米秆子还留在这里,只能隐约地辨认出灰色的指挥棚。
一个模糊的倩影进入了何仙客的视线,一步一步、低着头走向指挥棚,没有直接进去,那纤纤手指钩住锁门的铁环,想去敲门,但停下了。何仙客猜测那少女一定进行了痛苦的心里搏斗:她渴望当一名驾驶员,白天人们对拖拉机的关注从人们的眼神里,抚摸拖拉机的手上足以看得出那份惊喜,那份崇拜。自然驾驶者这台拖拉机的人就是人们敬仰的英雄。但尨顺行会轻易答应吗?他的眼神自从尨仙荟怀上了孩子,就经常在她的眼前转悠。他至少喜欢她的美丽。只要她愿意付出他就会答应她。可是要是他提出那方面要求呢?她的一汪清泉般的秀眼,一张若似含丹的红唇,一对挺挺的圆圆的白馍……这些让他无法自控。她一旦进去,他就会毁了她。现在快走还来得及,要是他出来想跑也晚了!可他是一个党员干部,一个老师,一个哥哥,他可以不答应她,但万万不会去强行占有她的身子。她完好地回去,夏天风吹日晒,劳动时常常碰上那吐着红信子的蛇;冬天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夜里常听到下山找食物的狼嚎声。不是累死,也是冻死,吓死。还常常提防着尨顺行之流的非礼,除了侮辱什么也得不到。如果进去,她不仅是拖拉机手,而且入党,提干,以后回城就顺利得多。进去吧。他不至于那样……她最后还是推开了指挥棚的门,她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尨顺行的桌子上摆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盘花生米,还有一张选招拖拉机驾驶员的报名表和一个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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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少女,背上是一件绿色的军用挎包,印着**头像,用刺绣绣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她将**的一切成为她最崇高的饰物,既然为主席而战,就会得到领袖的保护,在**思想的威慑下,她将不会出事。她这样想,镇静起来。
“你想好了?你想当驾驶员?”他淡淡地问,头也不抬。
“嗯!”她点了点头,两手拽着衣领将脸几乎遮住,但脖子露在外面。这漂亮的脖子上看得出星星点点的红晕,据一些性颇有研究的专家说,这是纯洁女孩才有的圣女晕,一旦发生了关系就永远消失了。
“当可以,说明你想进步。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要是没有想开,现在回去来得及。”他狞笑着,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了好几个回合。
她的左脚向后撤了一步,想走开。但那无神的双目突然发出一道亮光,她看到了桌子上的“报名表”。她知道为了这张表需要为他做什么。她在家里是白面馒头和菜,母亲做好了喊她,在学校里也是按时去领,她那里受过这种罪啊!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只能吃一些窝头、咸菜。好长时间的一点荤腥味,来不及品尝早被大家分享了。晚上挤在夏天阴暗潮湿、冬天寒风侵袭的棚子里。她想结束这种罪,过上温暖被人尊重的日子,那怕一天也好。她坐下了,像一个被送上祭台的羔羊……先是羔羊被全身拔去了外衣,暴露出雪白的细腻的散着诱人气息的身躯,缓缓地躺在尨顺行的面前。接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浸出一滴滴泪水,在她胖嘟嘟的脸蛋上洗刷出一道道脂粉的印痕,那浑圆、挺立的双峰上伸过来一双魔掌,一个血舌在峰顶咂咂做响,那光秃秃如平原的小腹之下一对修长俊美的大腿发出惊恐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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