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木兮颜就自己问错话了。
进入武王特令营中的人都是直接用代号代替的,这是经过学员家长们的强烈要求。
仁兄现在叫仁兄,出了武王特令营后就不知道叫什么了。
不盘根,不问底,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现在她问了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让仁兄回也是不好,不回也是不好。
更况且,仁兄家里的家世肯定很不俗,想当初她还想过要跟他断绝来往来着的,要不是后来她抱着‘在武王特令营里一天,仁兄就是仁兄一天’的念头,这会他们早就已经散伙。
“……呵呵,也不知道丹秋好了一些没?”木兮颜干巴巴的笑两声,话题转移的太生硬,她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俩糖炒栗子。
庆幸的是,仁兄还挺上道的,顺着话题就岔开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是都默契的没有再聊起有关妹妹的事情。
这是木兮颜在武王特令营里第一次听仁兄说他妹妹,也是最后一次,留给她的印象是那么的深,仿佛那个开朗活泼,善良的女孩就在眼前。
时间从来不等人,哪有这么多时间给她黯然神伤,世界那么大,总有人想到处去看看,武术的世界这么奥妙,还有更多的奇妙等着她去挖掘。
起床训练,吃饭训练,睡觉训练,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时间就像滔滔江水奔流到广阔无垠的大海,一去不复返。
春节是个喜庆的日子,除了拥有爽到极点,一出门就感觉被冻成冰棍的气温,还能拥有七天长假。
这个消息一公布出来,就像一只小肉老鼠无意掉进滚油锅般滋滋噼里啪啦,瞬间全体学员沸腾了,特别是小班的男孩子!
至于女孩子嘛……?乛?乛?你懂的。
上学的,上班的就不说了,毕竟国际双休日嘛!
可特喵的,连街上讨钱的都轮班站岗,而他们从进入武王特令营的第一天开始就不知道休息是什么滋味了,特喵的,好气啊!o( ̄ヘ ̄o)
比学员们更高兴的还有皮咔丘!
导师宿舍楼的某间宿舍内!
“扇子,你帮我把被子叠好一点。”
“扇子,你帮我把那件粉色衬衣放进行李箱,我要带走。”
“扇子,你手上的灰色**不要放进去,我要带的是黄色的**,就是上面有两只蠢鸭子的那条……”
赵尚志将手里的小裤裤捏了又捏,忍住将它往皮咔丘那张漂亮脑袋上罩去的冲动。
眼睛在一推衣服里翻了好久才找到他嘴里的‘有两只蠢鸭子的黄色小裤裤’。
“对对对,就是这条。”皮咔丘带着一双嫩粉嫩粉的手套走过来,手上捧着一只冒着热气腾腾白瓷杯,一对正在戏水的憨鸭子在手背上特别显眼。
赵尚志把手中的小裤裤翻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再看看手套上的鸭子,忍不住撇撇嘴,真是个小屁孩!
皮咔丘在床边坐了下来,旁边赵尚志还在收拾东西,没功夫搭理他。
他无聊的从侧口袋里拿出巴掌大的镜子,对着镜面哈一口气,亮晶晶的镜面马上覆上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然后再用一块小绢布细细将上面的雾气试擦,表情很认真,动作很熟练,一天没有做三次出不来这个效果。
一直用余光关注皮咔丘的赵尚志对此失笑不已,也不知道他这么急切的一个性子是怎么耐下心做这些杂碎的小事。
皮咔丘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看,不是觉得头发长了,就觉得自己皮肤变得干燥了,越看越心烦,最后直接把镜子扣在床上,烦闷的开口:“扇子,我们在哪里下飞机?”
赵尚志看了他一眼,简短的回了他“京都”两个字。
听到京都两个字,皮咔丘的反应很大,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咱们住在南城,南城和京都隔了十万八千里,咱们去京都干吗?”
“皮咔丘,你的物理是数学老师教的吧!什么时候京都和南城隔了十万八千里了?”
“去去去,别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去京都?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顿了顿,皮咔丘赌气般的说:“你先送我回南城好了。”
“好。”赵尚志回的很干脆。
“真的?”
“嗯。”赵尚志面色淡淡的点头。
得到肯定的皮咔丘立马变得眉开眼笑,潋滟的丹凤眼泛起层层涟漪,赵尚志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悠悠的开口:“我的飞机一进入卫星区域估计就被追踪了,如果你要是想一下飞机就和宁靖远碰面,我无所谓。┐(?-`)┌”
“……”皮咔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内心一个大写加粗的‘卧槽’!
难道这就叫乐极生悲么?
明明他已经对宁靖远避之不及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看到他?
皮咔丘幽怨了,落在赵尚志身上的眼神更加幽怨,水光潋滟的丹凤眼无声在控诉。“就不能不去吗?”
“你可以选择不去。”
皮咔丘不满的抱怨:“你可以阻止宁靖远的追踪啊!”
赵尚志把手里的香薰紫牙刷用打包袋装好放进行李箱,把床头边的椅字勾过来,在皮咔丘对面坐下,面色严峻的询问:“你会开飞机吗?”
皮咔丘摇头,学飞行课的时候他在梦周公。
“你的计算机比宁靖远的要好吗?”
皮咔丘再度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连个高级计算师都不算。
“你能打得过宁靖远吗?”赵尚志的质问句句逼紧。
皮咔丘依旧摇头,要是他能打得过宁靖远,他就不用这么害怕宁靖远了。
赵尚志双手一摊,“这不结了?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如光明正大的面对他。”
话说这么说,皮咔丘还是忍不住反驳一句“吃亏的又不是你,你肯定不慌啊!”
赵尚志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巨山似的身影将皮咔丘全部笼罩,被赵尚志面无表情的这么盯着,他有些害怕往后面缩了一下,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在赵尚志这里一向只有没出息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