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戴、朱二人退至后堂,犹自惊魂未定。相觑良久,程连秉佯作关心地问:“朱兄无恙否?”朱强嘴角边血迹犹存,却硬挺着只发狠道:“果然妖邪!清平世道怎能容此,定要审个明白!”程连秉点点头,心下却掂掇不定:原想侥幸真能觅得长生之术进献太后,定能进阶发达前程无量,然今日大堂之上眼睁睁瞧着那两名衙役“死而复生”,朱强又平白无故地狠摔了一跤,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思量着道:“此事确实怪异,那女子又十分硬挺,我等须好生计议一番才是。”一语未毕,忽见门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启禀大老爷:王府、王府来人啦!”
“那个王府?”程连秉急问。
那门子大约从未见过偌大的官差,不自禁地伸手欲扶,不想车行义动作更快,早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绢帕递了过去。离儿伸手一挡,恨恨道:“这时来充甚么好人!”萧恩时见车行义十分尴尬,心内盘算了一阵,小心说道:“几位,我有个提议,你们瞧行是不行?”
“此番行事,车兄弟带人也出了不少力。我想着,就请你们辛苦到底,护送杨姑娘暂且回姑苏去,好生将养身子。”车行义正巴不得赎罪呢,连连点头,“这个没问题。”杨天意却眼睛睁得大大地瞧着他,“那你呢?”
“我么?”萧恩时微微一怔,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北斗,蓦地一阵凉意袭上心头,不觉喃喃道:“随意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