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呼呼的玩乐了大半日,众人才散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春日宴也算各有所获。
太后给两位成年的王爷都赐了婚,不过先帝膝下,除皇上外,就剩这两位王爷了。
我们回纵横阁,相灵让他身边的小厮,送了爹爹写的家书来。
我下意识的就要看,想到自己眼睛,就递给了芝芝,让她念给我听。
她是太后的人,太排外了,容易被她发现,索性让她念好了。
“吾女阿寿
爹爹娘亲及大哥已经平安到边城,不要担心。
边城不时有戎国来犯,爹爹会保家卫国,守护百姓。
你们兄妹二人也要保重身体,等来日好相聚。
爹爹
”
我已泪眼婆娑,一一拉了芝芝退了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我拿起家书,叫了小七出来。
他从怀里掏了块晶莹的玉,也不知道咋弄得,再把家书递给我时,内容已经完全变了。
“吾女阿寿
如今朝廷局势难辨,爹爹又身在万里,不能给你们兄妹依靠,望珍重。
过些时日,爹爹可以向皇上请求将你们也接过来,让我们一家团聚。
崔福也在边城,且杀敌勇猛,日后会有大作为,你可以放心。
有紧急的事情,可以去找国公爷求助。
爹爹”
哎!局势谁看得清,帝王的心思谁看得懂。
我烧了这封信,唤了芝芝进来给我念书听。
芝芝每三天去纵横阁南边的湖边一次,应该是传递消息吧。
我其实挺惜命的,再说我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只是提防有人陷害,我也好有个对策。
当然盯着她的事,小十在做。
二二把我摇醒了,说杨嬷嬷来了,问郡主做什么呢。
原来我听着书睡着了,坐起来想了想,芝芝传递消息,起码回回都只能说“郡主睡了,早上醒了,杨嬷嬷来唠嗑了,吃饭了,又睡了。”
还挺搞笑的,没人愿意听一个废柴的日常。
我出来的时候,杨嬷嬷已经给她们讲上了。
“说那戎狗啊,是比我们这里的人高个头,肩有我这两个肩这么宽,喝人血,吃人肉,喊他们的名字,可止小儿夜啼。”
我摸着凳子过去坐着,“真有这样的狗?”
她们“嘿嘿”的笑“郡主,戎狗是说戎人,不是真的狗。”
“有一回啊,戎国派了人过来说和,先帝啊,非常重视。
那些小宫女悄悄瞄一眼,哎呀!了不得,那戎国使臣,长相俊朗,雍容华贵。
完全不像传说中那样恐怖,一下子就在宫里传开了。
大家都想看看戎国使臣长什么样,于是有一个人就夜里去使臣下榻的地方偷看,没想到那人就被吓昏了。
一夜没回来,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大家都凑上去,问使臣的模样。
那人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说,戎国使臣白日里是个玉面郎君。到了夜里,就会换皮,变成真的狼,他亲眼看见的。”
我不大相信这个,多半是那人编的谎话。
巴国的人,因为对戎国这个敌国怨念太大,才会把戎人想的这般夸张。
“结果这个消息又传了出去,戎国使臣恼了,不愿意请和了。说要修书回去问问他们大王,再看看我们巴国的诚意。
先皇也恼了,宫里的人多嘴杂,下令但凡听到有人议论朝政,不管是事儿还是人,只要不属于后宫里的,统统杖杀。
那两年啊,宫里没人敢说闲话,都该干啥干啥,是宫里最清静的两年了。”
这倒是个好事儿,祸从口出,闭了嘴,可以避免好多祸事儿。
“那后来了,嬷嬷?”
“后来,哼!主子们的事儿我不敢说,只是先皇去了,新皇登基,一番整治下来,反比之前还管的松了。不然,我哪儿敢和你们说这些,哈哈哈哈。”
她们不敢陪着她笑,怕是脑子又糊涂了,拉着她去厨房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