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快马一溜烟的到了沙里飞的营地前。
营地门前上的瞭望台对里,几个箭驽手当下把箭矢对准了秦黛心和纪婉儿。
警惕性还挺强。
秦黛心一笑,从马上翻身跳了下来,纪婉儿跟在她的身后,朝着营地大门走去。
一小队人马拿着武器走了出来,一个头头涅的人上下打量着她们,口气不善的道:“什么人,来此是何目的?”
秦黛心似笑非笑,朝他一抱拳道:“麻烦这位大哥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肖大当家的一定会见我们的。”
那蟹头打量了秦黛心一眼,见她容姿超凡脱俗,竟比仙女还要好看,不由得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含糊的说了句:“等着。”就转身往营地里头跑去了。
纪婉儿没忍住,不由得乐出声来,她这个妹子长得确实是好,摘了面具以后,真是彻头彻尾的红颜祸水啊,就算是扮成男子,也一样魅力无穷。
就这么会的工夫,那蟹头就跑了回来,他上下打量了秦黛心一眼,问道:“两位可是姓秦,姓纪?”蟹头不由得想起大当家的话,说那位秦姑娘最是漂亮不过,若是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那八成就是她了。
秦黛心笑道:“正是我们。”心中却暗想,这肖飞飞也不长脑袋,简单的通报姓名就能进去,万一有人冒名顶替可怎么办?
她哪儿知道,肖飞飞拿她的容貌打趣的事。
秦黛心点头道:“正是,这位纪姑娘昨天见过你们大当家的,你应该有印象才是。”
蟹头听了这话,不由得朝着纪婉儿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竟真的觉得有几分熟悉!
反正大当家让咱带人进去,那咱就带人呗。
那蟹头一伸手道:“大当家请二位进去呢!请!”说话便带着二人往营地内走。
营地内一片井井有条的涅,营帐之间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穿梭,他们穿着粗布衣裳,腰间扎着同色的腰带,头上戴小甲软帽。手中拿长矛。精气神十分不错。
营地远处,场地平整,上头堆了好几个草人。士兵们似乎正在操练,他们分成了好几组,有练射箭的,有练对打的。还有练体能的。
秦黛心觉得有意思,就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那蟹目在一座帐子前停了下来,只道:“二位请进,大当家早就恭候多时了。”
秦黛心朝他笑了笑,算是客气一下吧!谁成想那蟹头脸一回。扭身就跑了。
纪婉儿在一旁看得分明,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秦黛心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跑什么跑啊,我会吃人不成?
这时。帐子里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来都来了,这会儿矜持什么,快进来!”
秦黛心听闻便笑了笑,与纪婉儿对视一眼,便转身进到了帐中。
帐子里陈设简单,正中间站着一位巾帼英雄,身姿高挑,英眉星目,一身火红的衣衫,不是肖飞飞又是哪个?肖飞飞梳着妇人头,刚毅的面容下藏了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柔情,她身旁站着一个人,看着面熟。
秦黛心想起来了,那人叫良子,好像是肖大当家的丈夫。
“大当家,久违了!”秦黛心朝她抱了抱拳。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肖飞飞英眉微挑,一副春目含情的涅。她本来长得就不差,嫁人为妇后的肖飞飞,便是退去了几分棱角,英气又不失妩媚,看着比以前添彩了许多!
“坐。”
秦黛心也不客气,与纪婉儿双双落座。
“良子,你给两位姑娘安排住的地方,再让人准备酒菜,一会儿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唉。”良子脆声的应了一句,冲着秦黛心和纪婉儿一拱手,便出了帐子。
看来两人感情不错,虽然妇唱夫随,感觉有点奇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和谐的。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肖飞飞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黛心点了点头,“这其中有什么原由,说来的听。你总不会是想跑这儿来看风景这么简单吧!”
她这话说得有意思,把肖飞飞都逗笑了。
“自然没这么简单,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哪里会只来看看风景。”
秦黛心一怔,不由得道:“那,肖大当家所谓何来?”
肖飞飞沉默不语,片刻后却突然一拍桌子,直道:“我与这瓦那达子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来?”
秦黛心见她情绪激动,美目含恨,呼吸也快了起来,便知道她所言非虚!
“大当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纪婉儿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一向不多言的她也忍不住问起缘由来。
肖飞飞也道:“你们看看我,好好的女子,没有缘故,如何会成了人人惧怕的马匪?”
秦黛心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古代女子一向是最注重安分守己的,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否则她身为一个女子,即使是要抛头露面才能养家糊口,也有很多种方式,无论如何也用不着当马匪吧?
纪婉儿则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大当家定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过往。”
肖飞飞长叹一声,双目微红道:“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境颇为殷实,虽然谈不上家有万贯之财,可是却也是能请得起下人的小康之家!父母恩爱,兄弟和睦,最是幸福不过D成想天降横祸,那些达子不知道为何突然闯入我家中,见人就杀,好好的一个家,说完就完了。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只记得家中火光一片,哭喊叫骂声一声盖过一声,我害怕,奶娘就把我抱进厨房,用破筐把我罩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莫要出声,我这才躲过一劫。”
秦黛心和纪婉儿听了,也只有同情。
灭门之祸,不共戴天之仇,也难怪肖飞飞当了马匪,还专门跟瓦那人过不去。
肖飞飞看她二人面色,突然笑起来,只道:“我自幼家变,性子也变了不少,后来无意中拜了一位师傅,得他指点,习得一身还算过得去的武艺,长到十七岁时,也算是小有所成,便辞别了师傅,开始了报仇计划。”
后面的事,她就是不说,秦黛心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么多年,辛苦大当家了。”一个女人,拉起一支队伍,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与瓦那贼兵作战,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当初在垛子寨,要不是遇到了秦黛心他们,只怕这肖大当家的就要受人算计,*又失命了!
也处划她遇气好吧!
“我不觉得辛苦。”肖飞飞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磁碗,里头盛着一些琥珀色的液体,看起来应该酒。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又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才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些年,无论我怎么累,怎么被人误会,受伤,流血,甚至快死了,我也没有觉得辛苦过。我不想放弃,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们是瓦那人,等有一天我杀光瓦那人,这事儿才能算了。”
秦黛心没说话,纪婉儿也是身负血海之仇的人,但是她觉得自己比肖飞飞幸运,至少,她还有亲人,她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相比之下,肖飞飞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才会疡这种激进的方式去报复,可悲,可怜!
“你来,是因为瓦那异动内乱之事?”
肖飞飞一笑,又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在桌上,才道:“正是,只是我没想到,这次,连老天都帮我。”
皇帝出兵瓦那,两国交战一触即发,她也找到了最好的报仇机会。
秦黛心大概知道她再打什么主意,不由问道:“我记得,原来大当家手下没有这么多人,如今这一万人,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肖飞飞就笑,“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确实没剩下多少了,不过,这些人也都是好的,我肖飞飞挑人,眼光不会错。”
王庭交战,对边境影响很大,她带过来的这些人当中,就有不少是与瓦那有仇,有过节的人,被贼兵逼得没了活路,才跟了她。
“我们打贼兵不假,可是却从不动那些本分商人。”肖飞飞笑道:“养活这么一群人,不找格日桑耶,找谁呢!”
秦黛心听明白了,她这是想趁乱掺和一脚,多杀点瓦那贼兵。
“大当家,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当年害你全家的凶手已经不在了呢?又或许你有生之年都杀不了他们,真要是这样,你当如何?”秦黛心是旁观者,比肖飞飞这个局内人看得明白多了。
肖飞飞点点头,直道:“不错,这些我也曾想过!”她似乎很气馁,不过很短的时间便调整过来,“但是,那又何妨?我肖飞飞只要活一天,就一定要杀了这群没人性的狗贼c要知道,我手上的瓦那人命,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吧?”肖飞飞伸出一只手来,“按理说,早就够偿还我家的血债了!他们都是该杀之人,我杀了他们也省得日后他们再去祸害别的人,再毁了另人的家。”
说到这儿肖飞飞猛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ps:今天又晚了,你们骂我吧!
[记住网址.三五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