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看似在安静的用膳,眼角余光却是时不时的扫过一旁谢元珣,她是真的越想越觉得谢元珣是个啥也不懂的童子鸡。
——后宫那么多的美人,燕肥红瘦,什么样的美人胚子没有?换了一般男人不说精尽人亡那怎么也该是有一打的子嗣,道德经不是说过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人,人人不息!
——偏偏你硬是一个种都没有,好好的一个皇帝,过得这么清心寡欲,啧啧啧,你倒是浪起来啊!
谢元珣:“……”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听。
沈菱慢慢的喝汤,心理活动丰富。
——不过也不怪你,谁让你没有接受过那方面的生理知识,你最开始的亲嘴都是用牙齿撞,把我给撞给生疼生疼的,最后还是得我来教你,亲吻都不会,你自然也不会知道生孩子的步骤是啥,说不定你还会认为只要亲一下嘴就能让人怀孕,噗......
——纯情,太纯情了!
谢元珣,“......”他眯了眯眼,她这是想要孩子了?
还有,她是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知道怎么生孩子?生孩子能有多麻烦,不就是躺在床上就有了吗,他都陪她躺了那么久,让她侍寝这么多次,她自己肚子不鼓起来,怪谁?难道这还能怪他不成?
谢元珣当了皇帝,他太过凶残可怕,说杀人就杀人,后宫妃嫔没有人敢来勾引他,都怕死,所以他的作风倒是异常的干净。
冯公公倒是有给过谢元珣一些避火图,谢元珣看都没有看,不知道是扔到哪里了,冯公公见谢元珣对女人确实是没有兴趣,他只是个奴才,谢元珣是主子,他不能给谢元珣拿主意,他也就不提了。
这就导致谢元珣他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
谢元珣拿起桌上的一个饽饽,他把饽饽塞到沈菱的嘴里,沈菱一个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流珠赶紧过来服侍,谢元珣皱眉,说道,“吃点东西你都能呛到,平时你吃得那么多也没见你出过什么事。”
沈菱,“......”
——什么叫我吃得多?别给我安一个饭桶的名头好吗?你做个人吧。
——你拿了那么大一坨饽饽到我嘴里,你是想我一口吞下吗?呸,你够狠!
——这可真是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就是用个膳,我容易吗我。
谢元珣表情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嘴唇上,“我喂的太多了是不是。”
沈菱浅笑,语气温柔,“陛下能给我喂吃的,是我的福气,别人盼都盼不来。”
——所以说你也知道你喂得太多了那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就因为我可爱吗?
——要不是我这樱桃小嘴施展不开,我真想让你看看什么叫深渊巨口。
——是那种一口就能把你的脑袋给啃了,将你吞咽下腹的巨口!
谢元珣,“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想把他给吞咽下腹,他没有觉得她冒犯他,第一个想法反而是:她这是想独占他?
她都想把他给吃掉和她化作一体,说她对他没心思他都不信。
沈菱:......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沈菱看了他一眼,什么叫她对他有企图,他有多凶残他自己就没有一点逼数吗?被他杀的那么多对他有企图的宫妃美人们坟头荒得都能蹦迪了。沈菱可不觉得她有玛丽苏光环可以把谢元珣给感化,不,这也有可能是谢元珣在钓鱼,想试探她对他有没有非分之想。
沈菱在谢元珣这里一直都是很本分,她只拿他给的,绝对不会贪心去拿他没给,或者是不给的。
沈菱说,“陛下,能陪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唔!”
谢元珣忽然伸手捏住她的嘴,轻柔的说,“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你心虚的时候就会说很多的好听话。”
“……”不知道呢。
——我命运的喉舌,就这样被你给捏住了。
谢元珣松开手,“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说得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想听,你这还不是白说了。”
沈菱,“......是吗。”
沈菱的眼神里全方位的传递着“你说,你尽管说,我信了就算我输”的信息。
——我怎么觉得,你听得还挺高兴。
——我说完了你才来堵住我的嘴,这就是你说的不想听?所以说你这个狗男人就是矫情,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心里却一副老子要听谗言听它个地老天荒的模样。
谢元珣叹气,他没好气的看着沈菱:你也知道你说的是谗言啊?
谢元珣问,“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他语气温柔无比,等着她回答。
沈菱见到谢元珣这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就不由得抽了抽嘴。
——大家都待在一起这么久了,谁还不了解谁,说话就说话,你为什么还装温柔?你以为你温柔了,我就会上当?
沈菱:“陛下这么英明,我能对陛下你有什么企图。”
谢元珣说道,“你要想清楚再说。”
沈菱,“......”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你果然阴险狡诈,明面上是给了我两个选择,其实只是有一个,另外一个是被你用来故布疑阵。
她这都是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元珣心情微妙,他决定直说了,不然她会越想越歪。
谢元珣:“你要是对孤没有企图,你会想着给我生孩子?”
沈菱,“啊?”
——什么孩子?
——我什么说过想给你生孩子了?我没有啊。
——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剧情?怎么这个对话我有点不明白。
谢元珣皱眉,什么叫她没有想过要给他生孩子,他沉下声音,神情冷冽,“你难道没想过要生?”
她要是没有想过,那就是他误会了?他自作多情?
这个想法一出现,谢元珣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浑身散发的寒气比冬日最冷的雪都要冻人。
谢元珣对于沈菱给他带来的乐趣很满意,她让他除了杀人外不再感到那么无聊,谢元珣性子冷,心里空无一物,不管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皇帝这个位置,谢元珣都不在意。他甚至有想过要把大梁朝毁掉,他觉得那时候的场景一定会带给他不一般的趣味,不过这个想法在遇到沈菱后暂时搁浅了。
毁了大梁朝,只是带给他一时的乐趣,沈菱却不同,她能一直给他带来趣味。
为了留下这点乐趣,沈菱想要宠爱,要权势,要地位谢元珣都可以给她,可是她没有。
宠爱?她没有讨好过他,反倒是时常会在心里骂他狗东西,要是他不去找她,她仿佛就能在长乐宫待一辈子。
权势?比起弄权,她则是更喜欢吃喝玩乐。
地位?这个她倒是有需求,想过要去当太后......
想到这里,谢元珣语气古怪道,“你说过你想当太后。”
沈菱,“......我没有。”我有我也不承认。
——那什么,我心里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记得我没有说出来过吧,这说出来就是找死啊。
谢元珣当然知道她没有把这话从嘴里说出来,毕竟他会知道是他曾经听她的心里话听出来的。
谢元珣:“有这心思,也难怪你会不想生孩子。”
沈菱沉默,这要她怎么回答,她倒是想反驳,可看谢元珣说得这么笃定,沈菱就心虚了,她怀疑是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梦话被他给听到了。
睡先生,梦先生,你们害我!
其实生孩子这事,沈菱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沈菱她本身对孩子不强求,没有什么渴望,不管是以前还是穿书后,她都是这样的心态,说得更真实点,那就是沈菱觉得她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心理年龄年轻,她照顾她自己都够忙了,还要照顾小孩子,给小孩子从小到大的操心一辈子,想到这样的未来就觉得可怕。
再说了,谢元珣他还不是一样对子嗣没有什么需求,沈菱穿的这本书里大梁朝直到亡了,谢元珣膝下都没有一个孩子。
沈菱都怀疑这是谢元珣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大梁朝从他这里终结。
至于为什么,别问,问就是他神经病,谁知道他的脑壳是怎么想的。
谢元珣说,“算了,你不想生就不生。”
沈菱本来还打算请罪,假模假样的说她想生,不过她看谢元珣脸色平静,没发脾气,她小心的问,“陛下你不生气吗?”
谢元珣,“生什么气?”
沈菱迟疑,“我、我不想生孩子这事啊。”她说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
谢元珣,“这有什么可气的,那玩意很重要吗?”
沈菱,“......”这尼玛你让我做何表情?
——我只是不想生,而你......
——你都直接把小孩子给叫做玩意了,行吧,你够狗的。
别管心里怎么想,沈菱嘴上是温声的说,“陛下的血脉子嗣当然是很重要,朝臣们都期盼着呢。”
对此,谢元珣的反应就是,“哦,那你是想来生了?”
沈菱,“......”
——生个屁!
沈菱从容的改口,“不过这一切都要看陛下你的意愿,别人会不会期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谢元珣哼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谢元珣就算之前有气,那也是恼他自己误会了她想生孩子,只是后来他见她跟他一样都对子嗣没什么想法,谢元珣的这点恼意就消失了。
他的宝妃,跟他是有着相似的地方,不拘泥世俗,世人对子嗣的看重,他们两人都没有。
谢元珣离开,沈菱跟着他身旁到长乐宫的殿门恭送他走,她高兴得像一只小蜜蜂,心情和脚步都泛着轻快。
沈菱不想让他留下来,谢元珣要是留下来,她怕她本来就肿了的嘴唇会变得更肿。
谢元珣上了龙辇,龙辇雕刻着腾飞雄伟的真龙图案,让人一看,尊贵、豪华、气派的高端形容啪啪啪的迎面扑来。
沈菱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谢元珣,他这代步工具比她的那个坐辇可高大上太多了,一个是宝马奔驰,一个是地边三轮。
有风吹过来,沈菱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顺好后,风又吹了过来,然后她再顺,风再吹。
沈菱,“......”这狗日的风今晚怎么这么大?
为了不让自己这跟鸡窝似的发型久久的暴露在谢元珣眼里,沈菱双手抱头,按住骚动的头发,若无其事的开口,“起吧。”
龙辇下的宫人们没有动作。
沈菱以为他们是没有听到,说了句话,“你们可以抬着龙辇走了。”
龙辇纹丝不动。
沈菱,“......”
谢元珣,“起。”
宫人闻声抬起龙辇。
沈菱,“......”
谢元珣临走之前嘴角上扬,对着她笑了一声,沈菱保持沉默,面无表情,你妈的去死!得意什么。
——你这么的棒棒哒,要不要我给你一朵小红花?
——呸!
——我也要让我的宫人只听我的话,不听你的话。
沈菱恨恨的在心里咆哮着各种雄心壮志,不过一转身,沈菱还是打消了让长乐宫的人只听她话,不听谢元珣话的念头,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可能离死也就只差和谢元珣的一个照面了。
沈菱:“不过我们是怎么提到生孩子这事的?
——哦,是从我发现他是一个童贞男儿身的时候开始的。
沈菱:“噗!”这要是在现代,谢元珣的这个消息肯定会霸屏网络各种热搜,点赞评论转发一条龙服务,现在就只能她一个人默默的吃瓜。
另一头,谢元珣从龙辇下来,他走进太极殿,忽然想起什么,他侧身指着龙辇的方向对着冯公公随意的说道。
“冯伴伴,将他们拖下去杀了。”
殿前的这几个宫人颤抖着无声跪下。
冯公公躬身应了下来,“是,陛下。”
谢元珣神色冷淡,他们算什么东西,宝妃的话都不听,留着也无用,还是杀了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谢元珣这个双标狗就是我可以不听宝妃的话,你们怎么可以不听?
再戏剧化一点就是:
这些宫人听了沈菱的话,然后谢元珣还是把他们杀了,这时候谢元珣的心理活动就是:我都不听她的话,你们竟然敢听!死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