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栖止不住的心慌,眼神闪烁,“你先松手,好好养伤,我要回去了。”
顾野明显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太得寸进尺,“那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挣开他的手,许惊栖踮着脚退开一步,“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吧。”
受伤的腿不敢太用力,坐回轮椅,喊了谢航进来。
顾野撇了下嘴角,靠回床头,在谢航推着她出门时,在背后道,“放心,我年轻力壮,伤口愈合得很快,不会让你久等的。”
闻言,许惊栖眼角一跳。
谁等他了……
门外,罗一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航推着轮椅出来时,罗一维忽然开口,“许姐姐,我送你出去吧。”
许惊栖点头,“谢谢。”
罗一维笑了笑跟在旁边,寒暄过后,他突然问道,“许姐姐,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你会带顾哥回去的吧?”
许惊栖无奈,“那也得他愿意才行。”
毕竟腿长在他身上,哪怕是他的父母,都管不了他。
罗一维却很笃定,“只要你开口,顾哥他会听的。”
“我?”许惊栖失笑,心想罗一维也太瞧得起她了。
兴许罗一维还以为,顾野是个听话的弟弟,可她这个姐姐,并不是亲姐姐,约束不了他的。
“对,许姐姐,如果顾哥回去了,你对他好点吧,这些年……”罗一维顿了顿,叹口气,却没多说,只是道,“这些年顾哥也挺不容易的,吃了不少苦。”
到了医院门口,罗一维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许惊栖,“如果回去了,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一点,你对他好,他就会开心的。”
许惊栖略略讶然,琢磨着罗一维这话什么意思,或许顾野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了?
毕竟他俩是从小的好兄弟。
但罗一维没多留,朝她挥了挥手,就一溜烟儿跑走了。
许惊栖没再回私人医院,腿伤虽然疼,但没伤到筋骨,确实用不着继续住院,每天由按时换药就好。
回到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当晚,国内再度派遣的一组人员就到了约翰内斯堡。
来的是顾容与,以及谢航重金聘请的那位美容医师也同行。
许惊栖受伤遭挟持的事情,顾宗岱和苏木都很担心,是打算让顾容与接替她的工作,让许惊栖伤好后就回国。
不过许惊栖并不想中途放弃,这次的并购案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她,不能收购ve黄金矿企,尤其是曼布的事件后,这种想法更坚定。
顾容与在听完她的分析和猜测后,陷入沉思,打算亲自去见见另一家黄金矿企的负责人曼布。
但许惊栖摇头,“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谭建朋认为你接替了我接下来的工作,这些事我不再负责,只安心养伤。”
顾容与立马领会她的用意,“这样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你行事就方便许多,再私下约见曼布,应该不会受到阻碍。”
稍稍沉吟片刻,顾容与同意了她的策略,“我可以帮你打掩护,但是你得等伤好以后,而且不能单独行动,保镖不能离身,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顿了顿,他又道,“爸说,一单生意而已,亏了就亏了,就算亏几个亿,顾氏也承受得起。但你若出了什么事,爸妈才是真的承受不起。”
许惊栖垂眸,应下,“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谈完公事,顾容与自然而然提到顾野,“我听说,崇北也在南非,并且受伤了?”
许惊栖点头,“是,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跟干妈和顾叔叔汇报过情况了。”
顾容与不解,“他不是在新疆吗?为什么会卷入这么危险的事?”
“他是在执行任务,作为警方卧底,才卷入这件事的,其实我刚到南非便碰见过他,不过那时候并不知情,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许惊栖想了想,叮嘱道:“他身份特殊,容与哥,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对外不要提起。”
顾容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知道。”
一周后,许惊栖再次约见mnm黄金矿企的负责人曼布。
为了掩人耳目,地点定在姆普马兰加省,对外宣称,是去萨比森私人保护区游玩。
来一趟南非,若是不去一趟这个非洲大陆最大的自然野生动物保护区,似乎有些遗憾。
但顾容与拖住谭建朋,还在与ve黄金矿企的人斡旋,许惊栖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
她腿伤基本痊愈,已经结痂,美容医师保证说不会留疤。
女孩子毕竟都爱美,夏日穿裙子短裤,若是留疤确实令人头疼。
去的途中,车子在郊区半路抛锚,谢航连声致歉,说没有检查仔细,立马打电话叫人来修,再调一辆车过来。
许惊栖看了看腕表,将墨镜戴上,走下车。
是有点赶时间的,最好是在谭建朋发现异样前,会谈完曼布并赶回去。
在非洲地界,交通远不如国内便利。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特别是在有急事的时候。
这时,一辆军用皮卡呼啸而来,在他们旁边停下,刹车声尖锐刺耳。
顾野从副驾驶伸出头,朝她挑眉,“去哪儿?”
这在碰见他,许惊栖略微吃惊,这么快就能出院了?不由得皱眉,“你伤好了?”
“不是跟你说了?我年轻力壮,伤口好得快,不会让你久等。”他今日没穿便衣,而是一身迷彩服,说话时带着点儿痞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后座的人好奇探出头,“顾哥,这位是?”
顾野单手搭在车窗,“叫嫂子。”
这下,不止后座的人,驾驶座的都探头朝许惊栖望。
俩人笑嘻嘻喊,“嫂子好!”
许惊栖闻言皱眉,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纠正道,“我是他姐姐。”
顾野低笑一声,“对,异父异母的姐姐。”
说完,和车上的人说了句什么后,推开车门跳下来,大步朝许惊栖走近。
谢航正在和司机一起检查引擎,闻声回头,正犹疑着要不要过去,毕竟是董事长的儿子,未来的小老板,如果没有许惊栖的指令,他不太好直接顶撞。
顾野在她跟前站定,低眼看她,似笑非笑,“你是多缺弟弟啊?见人就想给别人当姐姐?”
“之前怎么跟我说来着?试着接触接触?”顿了顿,他忽然收敛了笑意,冷下脸来,“你就这么跟我接触?还姐姐?”
许惊栖沉默。
谁让刚才他开玩笑说浑话,她下意识反驳而已。
不等她沉默完,顾野忽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许惊栖大惊,“你干嘛?放我下来。”
可她刚一挣扎,顾野就轻轻吃痛‘嘶’了一声,许惊栖立马僵住,“怎、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结果转眼他又换了副笑脸,痞气不减,“担心我啊?”
意识到被耍后,许惊栖依旧只能干瞪眼,倒也不敢再乱动,怕真的碰到他伤口。
见她不说话,顾野适当收敛分寸,“不是赶时间吗?这郊区很少有车经过,不然你走着去?”
不由分说将人抱上军车,他本来坐在副驾,另一人坐在后排,顾野直接把人赶到前面去,自己和许惊栖坐后排。
她确实赶时间,也讲究懒得深究他是如何知道的。
招呼了女保镖拿上公文包一道上车,交待谢航处理完这里赶紧跟上,她先行一步。
谢航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看了看顾野后,不放心的嘱咐道,“栖总,你小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顾野无声嗤笑一声,砰地关上车门。
这助理倒似和她一样,防狼似的防他。
将许惊栖送到地方后,顾野没多耽误,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
有了经验教训,这次和曼布的密谈,是慎之又慎,酒店会议室内外都有保镖提前排查过,待会议结束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曼布方的几位领事,分别与许惊栖握手,表示非常期待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希望中方能慎重考虑,选择ve还是mnm。
当晚顾氏集团的视频会议上,许惊栖明确表态,反对并购ve,认为约堡交易所没有反映ve的真实价值,不值得顾氏收购。
谭建朋急忙反驳,说运用顾氏的资源和能力,完全可以通过并购整合将ve的规模做大,伺机登陆亚洲的资本市场。
顾容与在良久斟酌后,表示和许惊栖持统一意见。
最终,董事会在冗长的探讨后,决定放弃对ve的并购方案。但顾宗祎不服气,说要请示老爷子。
顾宗岱合上文件夹,“集团所有重大决策都是董事会投票表决,老爷子也不能左右这个结果。如果你不甘心,觉得有利可图,你可以自己去做这桩生意,但这和顾氏无关。”
黄金矿企的并购案到此算是告一段落,结果并不如许惊栖最早预想,能够拿下漂亮的一仗,从此打开南非的市场。
但也不算白来一趟,和mnm的合作还是可以深入谈谈。
不过既然ve风险过高,放弃并购,也算是规避了风险。
不赚也不赔。
二月下旬,回国的事已经提上行程,只是最后需要和mnm谈一些细节合同。
从会议室出来,一路将曼布一行人送到电梯口,最后礼节性的拥抱道别。
回身,便看见靠在走廊墙壁的顾野,眼神不善的盯着这边。
距离上次见,又过了好几日,许惊栖示意众人各自去忙后,朝顾野走去。
“你怎么来了?”
顾野皱眉,他不能来吗?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许惊栖:“……?”
顾野凶巴巴的盯着她。
有些无奈,她叹口气,解释道,“……谈合作而已,一个礼节性的拥抱,很常见的礼仪。”
顾野稍稍站直,走近她,“是吗?”
许惊栖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而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这两天事情收尾,三月初就要回去了。”
可顾野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既然是礼节性的拥抱,那咱们也抱一下。”
许惊栖:“……”
会议室还没走的人纷纷在朝这边看,都听说过董事长有个小儿子,可从没在公司见过,自然非常好奇。
若不是上回谭副总把人认出来,其他人怕是碰见了也都不知道,这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太子爷。
许惊栖只得拽着他手臂,朝另一侧走廊而去,“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去喝杯咖啡吧,顺便说一下你回国的事。”
刚过转角,阻隔了那些探究的视线,顾野便反手一拽,将她拉到一个死角处。
他靠过来,她便只好往后退,可过道本就窄,她退才两步,背后就抵上墙壁。
退无可退,他又伸手撑在墙上,拦住了去路。
许惊栖无奈,“顾野,你别闹了行不行。”
顾野轻声嗤笑,步步逼近,“跟那个外国男人就可以礼节性拥抱,跟我就不行?嗯?”
他越凑越近,许惊栖下意识抬手抵在他胸膛,掌心所触碰到的,胸肌很硬,黑色短袖,手臂肌肉紧实,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当初他还十八岁时,在拳击台上,光靠身材便能迷倒一众辣妹,更别说如今,经历数年打磨历练后,这一身漂亮流畅的紧实肌肉,宽肩窄腰,无一不是又欲又man。
许惊栖没法否认,自己的确被他吸引,如果不然,她早就抬膝直击要害,然后干脆的甩头走人。
只是,现在就让她干脆的承认动了心,许惊栖觉得有些为难。
在感情方面,她天生就是含蓄内敛又别扭的性子。
眼下第一反应,就是早点想办法脱身。
她看了看挡在面前的手臂,只需弯腰勾头,便能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了,可是,她素来端庄优雅惯了,做出这种举止……
许惊栖有些犹豫。
顾野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可怕的占有欲,即便是她和其它异性一个礼貌的拥抱,甚至握手,他都会很在意。
但他也不想当一个大度的人,装都懒得装。
男人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垂眼看着她,“是不是应该公平一点?”
也给他一个‘礼节性拥抱’。
避无可避,许惊栖干脆一咬牙,及快速的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逃脱钳制。
大约没想到她会如此,顾野愣了一下,手仍撑着墙,回头看向她,眼底明显有几分意外。
许惊栖懒得与他多说,踩着高跟,快速离去,生怕他不怕死的跟上来。
烦死了,早知道就不说什么试着接触了。
哪有人像他这样的,直白到露骨。
追人都不会追。
直到进了电梯,发现顾野没跟上来,她才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想,他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生气就生气,关她什么事。
回到总统套房,将女保镖打发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似乎也该认真思考一下,和顾野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楚的,实在有些……
门口忽然响起刷卡开门声,许惊栖以为是女保镖去而复返,也没在意,只道,“不是说今晚不用在这儿守着吗?我一个人待会儿。”
顾野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一个人不安全吧,要不我充当一下临时保镖?”
他怎么……许惊栖诧异望去,便见男人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房卡,示意自己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她这才想起,之前的确是自己将房卡给他的。
许惊栖重新窝进沙发,蜷腿靠在沙发背上,“你来干嘛?”
顾野抬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给你当保镖啊。”
尽管这回老实了,不动手动脚,但目光灼灼,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让许惊栖相当不自在,伸手推开她脸,“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不看你那我看谁去?”顾野偏头躲了下,不满控诉,“抱不许抱,现在连看都不许,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哪里学的这股子痞气劲儿?又没答应他正式交往,凭什么让他抱?
许惊栖提醒,“我只是说可以试着接触……也还没有,答应什么。”
“嗯,我知道。”顾野点头,“试着接触的意思,不就是给我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吗?”
“……”她顿了顿,反问,“追求人是你这样追的吗?”
顾野想了想,似乎有些苦恼,“我又没追过别人,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哪样的?”
见许惊栖不回答,他摸了摸下巴,“嘶,我倒是想起来了,很多年前,追你的人就挺多,你应该有很多被追求的经验,要不跟我说说?教教我,该怎么追你?”
许惊栖怕是有毛病,才会认真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算了,我还是不学了……”结果顾野又摇了摇头,“他们也没人成功过,证明那些方法不管用,所以,我还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好了。”
闻言,许惊栖默然,他离开深海那么多年,应该还不知道她曾答应和林京墨交往过三天的事,感觉这件事,自己也没有主动说出来的必要。
适时的转开话题,“我马上要回国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国?若是回国了,还去新疆吗?”
顾野没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你想我回国吗?”
许惊栖点头。
“想我回深海吗?”
许惊栖再次点头。
他蹲在许惊栖跟前,双臂撑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与单人沙发之间。
却忽然跟她讲到另外一件事。
“我曾经执行任务时,遇到一条德牧,叫狮王,是一条很优秀的军犬。上过战场,面对过最残暴的敌人。它勇猛无比,凶神恶煞,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它的伙伴,但你只要征服了它,成为它的主人,那么,它将永远忠心,臣服。”
顾野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你那么聪明,所以肯定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听话,只听你的话。”
许惊栖微微抿唇。
以前或许不知道,但她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想听什么。
在那样炽热的视线里,她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之前刚拿到手中的遥控器。
无意间按到了开关,顾野身后电视声响起。
屏幕播放的新闻声,暂时缓解紧张的气氛。
他这才低眼,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又将声音关掉,非要执着的听她的答案。
许惊栖微微垂眼,想了想,再度抬眼,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那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会听?”
顾野虽然蹲着,但打直了背,并不比坐在沙发上的许惊栖矮上多少,倾身凑近,“就算让我去死,我都去,不信你试试。”
他说话时,神情认真,丝毫不像是为了哄人高兴。
许惊栖轻轻蹙眉,忍不住朝他肩头打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顾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眼底有掩不住的惊喜色,“所以,你答应了?”
手被他抓得有些疼,但许惊栖能清晰感觉到手掌下,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的犹如擂鼓。
他热情直白得过分,她又忍不住退缩了下,回避着那灼热的眼神,“什、什么答应了……我就是,问一下……”
顾野却不许她回避,拽着她手,将人拉向自己,“你真当我感受不到?你明明心跳都变快了,脸也红了……”
他说着,又拉着她的手,按回她胸口处,“好几回了,明明都动心了,还不承认。”
许惊栖被他戳破心思,更是心慌得不行,尽管面上还努力维持着一惯的冷静端庄,可心跳却不受控。
被他抓着手按在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声巨快,丝毫不输他。
“现在是,上回也是……”顾野太了解许惊栖了,如果他不强势的乘胜追击,她肯定还在犹犹豫豫,就像用兵打仗,要一步步击碎,让她破防,“甚至六年前,明明也心跳加速了。”
许惊栖倔强否认,“那时候,是被你吓的。”
“嗯,就算六年前是被吓到的,那现在呢?”他不再蹲着,站起身,双臂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弯下腰,逼近她,“现在还害怕吗?怕我吗?”
怕吗?
自然是不怕的。
因为许惊栖知道,无论他对她怀有怎样的心思,却并不会真的伤害她,甚至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她会因为他的热情和炽热而紧张心慌,但并不害怕。
于是,许惊栖轻轻摇了摇头。
“但是……”一句话没说完,顾野忽然快速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许惊栖一愣,蓦地瞪眼,在他再度低头过来时,伸手推开,“你、你又……”
顾野啊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刚忘了先征求你的同意,没忍住。”
在许惊栖发恼前,他正色问她,“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一口吗?”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吗?宝子们!可以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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