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1 上书天命(1 / 1)

尽管长政让开耶多休息一段时间,同时也打算开始注重自家领地的发展,好好把内政经济搞上去。

但对六角家的分化瓦解工作,已经获得相当好的成效,一直派遣忍者观望着情况的直经,派人从小谷城捎来了信件——六角家的家臣们对六角义治的行为义愤填膺,表示希望浅井家尽快进攻六角的领地,将昏庸无能的当主六角义治给赶出南近江。

浅井家已经失去了美浓这块地方,不能再把南近江拱手送人。认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开耶,唯有劝说长政接受攻打六角家,以完成近江统一的大目标。

何况假如现在就开始放松警惕,进行内政方向的保守治理,给六角家休养生息的机会,万一六角义治哪天开窍了,聚拢了六角家臣们离散的心,那可就糟了。

因此永禄八年(1565)年底,在近江的土地上,开始飘散薄薄的一层雪花的时候,浅井家集结并挥动大军,开始进攻六角家的居城观音寺城。

尽管六角义贤、义治父子以观音寺为中心,召集各地支城的军力以笼城战来抗击浅井,但织田家的当主信长,却迅速地领兵前来与长政的军队汇合。

至于信长为何会闻声出动,前来帮助浅井家——不管怎么说,信长的目标都是上洛①,而非急着来抢占南近江的领地。

尽管现在还没有大义名分,但如果攻下占据着上洛道路的六角家,哪怕南近江成为浅井家的领地,信长的上洛目标都会好达成许多。毕竟浅井与织田有婚姻同盟,长政又没有问鼎天下的意图,信长在带军前往京都的时候,浅井家不可能会阻止他的脚步。

何况信长已经夺下浅井家攻略数年的美浓,如果再把南近江也收入囊中,就真的明晃晃地把“我不要脸”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由于前期的分化瓦解工作实在做的很好,六角麾下以蒲生家为首的家臣们纷纷倒戈来投,一天之内,六角家两座城池失守,浅井•织田联军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六角义贤、义治父子无奈,只得弃城逃往伊贺国甲贺。

就事实而言,近江六角家就此宣告灭亡。

在六角家宣告灭亡的那一天——南近江•观音寺城附近的大谷村。

一名年幼的少年,正攀在家中倚靠在墙边的梯子上,遥遥望着六角家居城•观音寺城的方向。

这种行为看似只有淘气跳脱的小男孩才能做得出来,然而双手松垮垮地扶着梯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生命安全的少年,却怎么看都不属于“淘气跳脱”的类型。

他烟灰色的眼瞳澄澈到一望见底,面容沉静冷清,甚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老成稳重,隐隐还有些冷淡漠然不近人情的感觉。

近江大谷家是代代居住于大谷村的武士家族,少年的父亲供职于六角家,是六角的家臣,名叫大谷吉房。

大谷村和观音寺城距离并不远,此时此刻大谷吉房应当正在观音寺城作战,然而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为父亲生死担忧、焦虑的神色,反倒一片安然静默。

“改变了……”

原本松垮垮地搭在梯子上的双手,在远处的火光愈演愈烈,观音寺城的天守阁冒出了浓浓黑烟之际,终于倏地攥紧,那力道大到甚至连骨节处的皮肤都开始泛白。

“注定的宿命已经改变,时间大河的流向也……”少年喃喃自语着,尽管表情依旧一成不变,澄澈的眼眸开始闪烁出希冀的光。

“不远了……再会的时刻……很快就会到来。”

呢喃的话语随风消逝不见,仅仅留下一声轻柔的低唤。

“……神子。”

终于和浅井军及织田军,一同将六角家居城观音寺城攻下,开耶却突然停下了和长政等人一同前往天守阁的脚步。

「触发开启????好友称号事件〖上书天命〗。可攻略人物已满足一个条件,离解锁好友称号还差一个条件。」

触目可及都是熟悉的面孔,没有不认识的人,那么莫名其妙触发了什么“好友称号事件”的“????”是谁?

开耶尽管一瞬间有些困惑,却很快就打消了疑虑,毕竟眼前需要做的事还堆得跟山一样高。

在攻下六角的领地之后,终于完成了近江统一的浅井家,好不容易可以安稳地度过一段平稳的时光,而不必再主动掀起战事。

伴随着战后死硬派的六角家旧臣纷纷投降浅井,时间推移到了永禄八年(1566年)11月1日。

实在被儿子与吉磨的没办法,藤堂虎高只得请求开耶让次子与吉赶紧元服,别再折腾家里人——听说了这件事的长政,反倒哈哈大笑着说“有这种尽快想要长大成人的心很好”,并且热心地打算亲自为与吉举行元服仪式。

家督为武家之子举行元服仪式,也就意味着要为他元服赐名,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一般武家的男童,元服时由乌帽子亲将乌帽子交给元服者,两人之间就建立了义父子关系,元服者会一直受到乌帽子亲的庇护,而一般乌帽子亲都是选家中最有权势的人。

也就是说,长政这么做,简直就相当于收了个义子。虽然义子不同于能够继承家督之位的亲生嫡子和养子,但这已经不是“照顾有加”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在琢磨与吉元服之后的名字时,长政认真考虑了半天,才决定为他改名叫“高虎”。

同时在场的阿市掩口轻轻笑了起来,和开耶咬耳朵,“长政大人特别不会取名字,之前给万福丸取名就纠结了好久,这次是为了不在你面前丢人,所以才绞尽脑汁想了这样一个名字——结果还只是把与吉父亲虎高的名字颠倒了一下。”

开耶嘴角稍微动了一下,很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

虎高的长子庄兵卫元服之后叫做高则,那么也就意味着虎高的儿子们都会继承这个“高”字,就和浅井家的男孩子们都要用“政”这个字一样。

可长政给与吉改名用什么字不好,偏偏就用了与吉父亲虎高的“虎”字。

这让开耶不由得,想起了罗刹丸之前说过的,他想要在元服的时候,改名叫做“政久”(长政和罗刹丸的父亲可是叫“久政”)这件囧事。虽然后来在她的劝说下,罗刹丸打消了主意,决定元服时改名叫做“秀政”。

(……难道说浅井家男人们的命名水平,都是一脉相承?总不会比那个信喵的命名水平更差吧。)开耶忍不住有些担心地看了阿市一眼,总觉得也许阿市不会继承信长那糟糕至极的品味。

“不过……‘高虎(Takatora)’比‘虎高(Torataka)’的发音好念多了。”始终念不惯自己那两位家臣(虎高和高则【Takanori】)名字的开耶,表示还是维护一下自家主君那所剩不多的面子好了。

尽管阿市和开耶在这边小声吐槽长政的命名水平,简直和阿市的哥哥信长快要不相上下,但与吉——高虎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反而为长政的所作所为更加感动了。

在他元服之后,开耶正式把高虎推荐给了长政做直臣,从这之后高虎调离了今滨城,留在小谷城的长政身边做近习。

自从和柘榴相认之后,开耶每个月几乎都会前往清州城一趟——去见柘榴并跟她住个几天。在浅井家达成近江统一的大目标,终于开始进入安定的无战和平时期以后,这种近江、尾张两头跑,就变成了开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绝大多数时候,信长对她的到访都是非常的不情愿,似乎嫌弃她是打扰他们甜蜜蜜生活的“碍眼虫”,然而开耶对于妨碍信长简直是非常的乐此不疲,有事没事就会跑去见柘榴,简直已经达到了长政每个月都会叫她回小谷城“小住几天”的频度。

也因此,信长经常会在她拜访织田领地的时候,抓秀吉宁宁、利家阿松夫妻四人,要他们以各种借口把开耶从生驹宅邸支走。

这一次也一点不例外,信长竟然把从九州前来尾张清州城,拜访自己的葡萄牙传教士,丢给了利家和秀吉他们招待,并且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也许浅井家的‘木花开耶姬’能解决汝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跑去生驹宅邸了。

而开耶顶着信长幸灾乐祸的笑容,被阿松和宁宁联手从生驹宅邸里挖出来,并且带进内城招待客人用的居室时,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在看到秀吉表情滑稽地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而利家满脸菜色地抱着头嘟囔着不知名的“咒语”,试图和正坐在他们对面、面前摆了一大堆南蛮物的黑衣金发男子交流时,开耶终于明白信长那幸灾乐祸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说起来我又不是你们织田家的家臣!随便使唤我的价格可是很高的!)这样想着,开耶决定到时候向信长,好好敲诈勒索一笔金银钱财。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除了今滨城需要治理之外,还有长政新拨给她的观音寺城要治理,需要用到钱的地方简直不能更多。

因为城内金库资金紧张,修路修城、整顿军队、促进琵琶湖沿线的贸易、推广新政都需要用钱,最近她简直是走到哪儿买东西、谈生意都习惯性砍价,一直砍到最低价才收手。

直接导致近江和尾张的商贩们看到她,都是表面在笑内心在哭,完全一副“这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劳资好想死啊!”的宽面条海带泪表情。

有几次庄兵卫看到她跟大米、马匹商人还有特产品商人们,讨价还价时那副“就是要逼得你们超市降价大甩卖”的气势和态度,差点都要抱头痛哭大喊“殿请您注意形象!”了。

一眼看到开耶踏进门来,利家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奔过来,拉着开耶的手臂,就往那名金发男子面前拖,“小弟!快来搭把手!这家伙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鬼我们完全搞不懂啊!”

“……搭把手?这是叫我过来帮你们打人吗。”开耶哭笑不得。

“不是不是!信长大人让我们招待他,可我和秀吉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完全没法交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开耶哦了一声,看向对面那个稳坐如泰山、表情严肃带却眼带笑意的黑衣金发男子——那身打扮怎么看都像是传教士,胸前还规规矩矩地佩戴着十字架,金发蓝眼白皮肤,完全是欧洲人的必备特征。

似乎是为了觐见信长,这名男子专门准备了大量珍惜的南蛮物,全都铺陈在他面前的蓝色绒布上。

开耶大致地扫了一眼——有色彩斑斓的孔雀羽毛、一大袋非洲特产的咖啡豆、两串热带地区才能栽培出的香蕉、一套欧洲贵妇人样式的华美洋装、两套欧洲贵族男性样式的华丽装束、一件正红色的狐狸毛领披风、一双欧风女式高底鞋、两双欧风男式方头鞋、一个小型的红木机械钟,还有一把鲁特琴(文艺复兴时期欧洲最最风靡的家庭独奏乐器)。

这名黑衣男子所穿的服装怎么看都像是牧师、神甫之类的,左胸前还有一个用丝线绣成的、像太阳一样的标记——那是欧洲耶稣会②会徽的标记。

直接坐在绒布和黑衣男子的对面,开耶盯着他轻描淡写地开口,“Olá, Sr.Missionário.(你好,传教士先生。)Muito prazer em conhecé-lo.(能认识你非常荣幸。)”

“!?”金发的黑衣男子吃了一惊,蓝眼圆睁看了她半响,才恭敬地用不同于日本的方式,行了一礼之后,同样用葡萄牙语说道,“Permita-me apresentar-lhe os meus respeitos,Senhora.(请允许我向您表达我的尊敬之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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