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的马经理在将在场者的马屁都拍过一遍后,终于高高兴兴的退了场。
不得不说,除了这个不厌其烦的马经理有点讨厌之外,金乌会馆给唐顿的体验还真不错,尤其是饭菜,在他眼里简直比身旁的两位旗袍女侍还要吸引人,一旦起了筷子就根本停不下来。
现场除了每人身边的两位女侍,角落还有一位轻熟女手扶琵琶,轻轻弹唱。
安德森一边坏笑着用手指调戏身边的丰满女侍,一边开口对廖仕权说道: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麻烦,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要用到安全局,我会通知唐秘书,让他跟你交接,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跟他说,他带我定夺就是。”
廖仕权连忙低头称是,心中却不免一惊。
安德森竟然这么信任唐顿,直接将大权下方,就不怕他徇私牟利吗?
他转念一想,又自嘲地笑笑,徇私牟利又怎么样,只要唐顿能把安德森服侍得舒舒服服,凡事不用他操心,别说徇私牟利,就算侵吞资产安德森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唐顿只用了一晚上,就成了安德森颇为信任的亲信,甚至被安德鲁主席认可也不是没有可能,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即便自己即将登上安全局新湾区总督察的宝座,进入安全局的高层,却还是要受到唐顿这个少爷秘书的节制,这就是现实。
别看廖仕权这几天在媒体上出尽了风头,名望声誉如日中天,大有成为道德楷模的倾向,其实他自己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为道奇赢得胜利并继续为其服务的回报而已,如果有一天他胆敢背叛道奇,背叛地球派,对方同样有一万种方法让自己身败名裂。
“唉,后生可畏呀,看来以后还得多巴结巴结这位唐秘书才是。”廖仕权这样想着,眼神止不住瞟向一侧,在那里,我们的唐顿唐秘书正悠然自得地啃着兔腿,全然不顾身旁两个百无聊赖的漂亮女侍。
…………
“主席,我回来了。”福伯站在别墅的书房外,小心的朝里面正躺在长椅上看书的安德鲁说道。
他开口的时机把握得相当好,刚好是安德鲁看完一页正准备翻页的间隙,才开口发声。
安德鲁在长椅上直起身子,却依旧翻开了书的下一页,眼睛也未挪开半寸,嘴里说道:“进来说话,福伯。”
福伯动作轻微地迈步进了书房,规规矩矩的站在安德鲁身侧两步开外的地方。
“主席,我已经查清楚了,张庭焕的儿子张久祥当场死于座机爆炸,而张庭焕本人第一时间没有死,而是被罗兹维尔的人补了刀。”
安德鲁又将书页翻了回去,嘴里问道:“那昨晚的手笔,依你看,是那个唐顿想出来的,还是廖仕权想出来的。”
他完全没提尤大劲的名字,自己派出去的保镖队长,他自然清楚是什么成分,要说尤大劲忠心是不假,但脑子的确不够灵光,要不然也不会在让安德森另外找个秘书了。
“老爷,依我看,昨晚的手笔大部分都要归结于这个大少爷新请的唐秘书,我看廖仕权这人,虽然心情急切,千万百计想要靠过来,但是最多只能算只应声虫,和张庭焕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反倒是这个唐顿,我感觉挺值得琢磨的。”恩叔站在后面,轻声答道。
“哦?此话怎讲?”雷打不动的安德鲁听完福伯的话,终于将书放下,像是来了些兴致一样问道。
能让跟随自己几十年的管家说出“值得琢磨”四个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虽说福伯对外一直只是自己的大管家,但他安德鲁能够有今天的地位,道奇工业能做到这么大,福伯这个智囊参谋一样的人物绝对是厥功至伟,论起安德鲁的心腹,也许慷慨者能勉强算一个,但福伯的重要性还要远在慷慨者之上。
“据我所知,昨晚从为大少爷撑场,到教少爷出手改变事件性质、最后提前通知记者、突袭张家大宅,基本都是由唐顿一手组织领导,并带头实施的。”
“哼,看来安德森这个臭小子又给人免费当了靶子。”安德鲁话语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福伯赶紧宽慰道:“那倒不至于,起码去找廖仕权这件事,还是安德森少爷主动提出来的。”
安德鲁眼角露出一丝疑色,“你是说,没有别人出谋划策,是安德森自己想的?”
“据我所知,应该是这样。”
“看来这小子被绑了一圈,倒也不是完全没长进。”安德鲁点点头,“先不管他,再说说那个唐顿。”他显然对自己儿子的新秘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福伯斟酌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据我的观察,唐顿这人行事虽喜剑走偏锋,但也能看出深思熟虑的痕迹,并非鲁莽武断之人,实力在这个年纪也还尚可,称得上一介文武之才。”
接着他又补充道:“可就是这无痕者的身份和背景,实在是令人不放心,像他这类人,终究不可能永远甘于呆在公司里做一颗或大或小的螺丝钉。”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理这个唐顿?”并不是安德鲁缺乏主见,连有关儿子安危的大事都要询问别人,而是他习惯没到最后一刻,绝不会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
“依我看,不如先让唐顿继续干着,他要是忠心,自然对大少爷有好处,但要加强监控,一旦起了异心就立刻动手铲除,不知主席的意思是?”福伯观察着安德鲁的脸色,小心的开口说道。
安德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摆摆手,“先叫安德森滚回来吃饭,臭小子一天都不让人安生,出去几天就给我弄出这么多破事。”
“是,主席。”福伯随着安德鲁的摆手,悄悄退出了书房。
安德鲁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过了半响才再次将书翻到下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他最爱也是最害怕的那句话。
世界的现状或许是我们自身真正错误的后果,对我们所珍爱的某些理想的追求,明显地产生了与我们的预期大相径庭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