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暖阳肆意的铺洒,光束笼罩着万物,红袖慵懒地斜倚在文华院门前的石壁旁,一边的侍药提着笼子,眯着眼在脑中勾画着一个又一个邪恶的研究计划。Www..Com明明将近午时,差不多该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小凤歌还是双翅收拢着小身板,可怜紧缩着身子躲在笼子的最角落,话说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等到日当中午,终于听到一声铜锣脆响,只一会的功夫,便有学生陆续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红袖与侍药赶紧让开门前的大道,远远地躲在一边,还要仔细瞧看自家的小姐是否也在其中,生怕一不留神间,就与小姐错过了。
红袖本就眼神好使,今日里小姐穿的衣服又是出自于她的手,芳茵一露面,立马就被她给找了出来。也不敢冒然上前,生怕得罪了哪路的官家小姐,只远远地挥着手绢大声喊人,若不是顾忌着要给小姐的朋友留下一个稳重的印象,红袖怕是早就要跳脚喊人了。
芳茵听见声音,张望着四处瞧看,见得红袖与侍药就站在不远之处,连忙拉着旁边的三位好姐姐,径直地向她们走去。走得近了,便开口道,“多早晚的,你们怎地就来了。不是早就与你们说好,以后我只与咱院里的众姐姐们一起进学下学即可,也好省下这大把的时间,你们可干些别的事情?”
“这不是小姐今日里要宴请众家小姐,我们想着也不能失了咱们府里的礼数,且左右无事,便亲来相迎,也好显得咱们的郑重不是。”红袖解释说道。
又想起刚得的那只罕见的鹦鹉,也想与自家小姐长长脸,纤手指向那躲在笼中的鸟,又道,“今日上午,家里也没别的事,只少爷的师兄顾公子,送来一只灵禽予咱们,我观之不是俗物,想着也能让小姐早早见到,便一并也将其提了过来。”
芳茵等人听后,视线皆转向侍药手中的鸟笼,想着到底是何种鹦鹉能够成为灵禽,这些小姐们可不是侍衣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可是知道所谓的灵禽到底有多么难得。
只其中的顾曼芝反应最为强烈,快步走进笼子,仔细查看那只鹦鹉,果然与师傅送给顾师兄的那只长得是一般模样,又联想刚才那丫鬟的言语,更加肯定就是那只鸟无疑了。只师兄好好地,怎会将师傅赠与他的灵禽送与孟芳茵,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顾曼芝虽也出身千年的世家,规矩礼仪也是自小即学过的,但她很早就被送来了华山,自身便也带些江湖中的无所顾忌的习气,心里即有疑问,当着众家小姐的面就直接问道,“这只鸟可是被唤作凤歌儿的?”
红袖听到此问,立马想到了这顾小姐的身份,暗怪自己只想着显摆,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知道个中底细的,岂不是引人怀疑顾公子与自己小姐的关系?
想到此处,便赶紧补救道,“是了,那来送灵禽的确实提到这鹦鹉是叫这个名字的。还说他家少爷最不耐这些叽叽喳喳吵闹的鸟禽了,又想到小师弟的妹妹今年刚来入学,便将这当作礼物给送了过来。”
顾曼芝觉得自家的这个远方堂哥,历来就是各种不靠谱,确实像能干出将长辈所赐礼物随便送人的蠢事,便也没抓着纠缠不放,既然礼物已经送了,可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只好点了点头道,“我就说看着是个眼熟的,果然是他送来的。”说着便转身看向众人又道,“这鹦鹉的来历我是知道的,原是华山掌门亲自从深山里捉来的,是货真价实的灵禽,后又听说被掌门送与了自己心爱的弟子,这若果真是顾师兄所送,定是真的无疑?”
芳茵听得顾曼芝的此番言语,对这叫凤歌的鹦鹉愈加好奇万分,更是用手亲自提着鸟笼,挨近了仔细的察看其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红袖机灵的在一旁重复主人、姐姐等类似字眼,果然还没说完,一直扮颓废的凤歌听后,或是想起了红袖之前的嘱咐,立马原地复活,满是谄意地用古怪的腔调叫道,“主人,主人,美人,姐姐。”
果然,芳茵听后立马喜笑颜开,周围的小姐妹也是惊叹连连,哄得围在一边,也都停在路边不走了,只顾着逗着那只鹦鹉说话,大家平日里虽也是见过会说话的八哥之类,这么聪明伶俐的却也是头一次见。
围在中间的芳茵,虽觉得自家的鹦鹉得到大家的喜爱,很是面上有光,但是停在路边不走,也不像那么回事。且估计现文武两院大概皆已下学,不时有其他下学的同窗们,好奇的向这边张望,芳茵赶紧提醒自己的姐妹,大家现在可都还在外面,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得到提醒的众姐妹,也是猛地醒悟过来,纷纷四处看看,各种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举止给掰正了回来,芳茵一行人这才慢慢地向月华院走去。待众同窗们从主道上各自分散回去,慢慢走至无人荒僻的小径,便见前方有一男子从对面走来。
还没等芳茵众人将来人看清,这一路上皆闭嘴不语的凤歌却突然张口道,“摔个,快来。”
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只见对面好好走路的陆宇,不知怎地就被绊倒了,而且是突然脚步不稳,身子一斜,整个的就摔在了地上。
见到帅哥摔得如此个性,众女脸上齐齐凸显一个囧字,各种尴尬自不必细说。
话说在美人面前出丑什么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这次却在心上人眼前,摔了个大马趴,实在是丢脸之极,想到之前听到的魔鬼之音,陆宇立马从地上窜起来,飞奔到了众女面前。
只见陆宇一脸惊恐之色,颤手指着芳茵手里的鸟道,“这瘟神怎么会在你手上?”
其他人见是陆宇,皆是屈身行礼拜见先生,就连顾曼芝也恭恭敬敬的叫声师兄,只芳茵此时还对昨日陆宇的行为心存芥蒂,虽目前陆宇身份上乃是她们的师傅,可心里就是不想好好回答他的问题,甩脸道,“他为什么就不会在我手上?这鹦鹉可是罕见的灵禽,是哥哥的师兄顾公子专门送来与我玩耍的,又有什么问题?”
心里暗骂一声顾恺之惹事,将这么个惹祸的东西送给芳茵妹妹,嘴上却解释道,“你也知道这是只灵禽了,但凡是冠上灵之一字的野生动物,有那个不是有那么一两样天赋本领的。我只问你,你可知这只鹦鹉的天赋是什么?”
芳茵不知陆宇问这到底是为何意,却还是答道,“即是鹦鹉,自然是应在这说人言上了,我是对凤歌儿了解的不深,却也知道他定是个聪明绝顶的,左不过能听懂人话罢了。”
“单单是能听懂人话也就好了,若只是如此,所谓的灵禽岂不是世人对灵物的夸大其词了?”陆宇皱眉道,“他的天赋也确实是应在言语上的,只不过可不是简单的能与人说话罢了,他可是生了一张乌鸦的嘴,所言之事,坏的定是会应验的,我们师兄弟起初可没少吃了这只鸟的亏。”
还想着将自己师兄弟的糗事,以及这只鹦鹉的凶残程度来个细致的汇报,就听那只鸟又叫上了,“摔个,好多姑娘,好多姑娘。”
其实刚才陆宇一直密切注视着凤歌的鸟喙,一见有开合的趋势,立马闪到树旁,双手扶着树干,才没有向刚才那样摔得干净利落。
黑线听着凤歌的言语,可见这鹦鹉以前定是和陆宇相熟的,再见得陆宇的各种配合的动作,大家其实已经有九分信了的。
只是此时的芳茵脸黑的快滴出墨汁了,不用想皆知道,这陆宇以前定是常常没事就去看姑娘的,陆宇平日里可是和顾恺之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于是就更不想与陆宇说话了。
其实真的是冤枉顾恺之了,人家压根就没怎么见过这只鹦鹉。皆是陆宇以前的时候,想着手里若是有这么一只可逗趣的萌物,那姑娘们还不是围着他团团转。
肉肉脸的李绾见场面僵住,只得出来温声问道,“这样离奇的本事,我也曾从书本上看到过的,这鹦鹉可是会术士们所说的言灵?”
陆宇听后一脸赞赏之色,夸赞道,“不愧是书香人家的小姐,见识就是不凡,这确实是在动物界少见的言灵了。”
史玉莲也适时表现道,“只听说言灵这样的本事,就是在人类中也是少见的,这样看来,这只鹦鹉到真配的上自己灵禽的身份了。”说完还转向芳茵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够拥有这样一只罕见的灵禽,就是这送鹦鹉之人肯如此割爱,也定是将妹妹放在心上的。”
“可惜却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顾曼芝吐槽道。
“这不是正好,以后我若是看那个人不顺眼了,就教凤歌说话诅咒她,岂不是很爽?”一脸乖乖女的李绾说的可不是多乖的话,而其余众女立马点头附和,表示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听着这些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只说这只鹦鹉有多么罕见,少有,以及珍贵,还有将来怎样将这项技能发扬光大,陆宇就觉得自己的额角抽抽的疼,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难道身边有着一只说啥啥灵的爱说话的鹦鹉,而且应得还全部都是坏事,就没有一个人感觉恐怖的吗?
话说还有没有人记得刚才他是如何摔倒的吗?这么凶残敌我不分的技能那里厉害啦?想着便不自觉得看向隐在后面的红袖,觉得顾恺之这么冷的性子实在不像会是主动送人东西的,这世上也就一件事能让一个男人改变自己一贯的原则,那就是软妹子了,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软妹子。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陆宇,心里面声讨自己兄弟做事不地道,怎么能将这东西给女孩子,万一到时吓坏了怎么办,还想着最好能将这只鹦鹉给要回来,不然自己的孟妹妹最后绝对是要倒霉的,一切为了心上人,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这里陆宇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机灵的红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般,自信言道,“小姐不用担心,凤歌胆子小的很,若是以后它乱说话,只要不给他吃饭或是威胁拔光他的毛,我想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说完,还装作无意的看了陆宇一样。
那啥,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想来有着这么一群黑心的姑娘坐镇,镇压这只满嘴脱毛的鹦鹉实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孟家妹子家里的丫鬟都有如此魄力,芳茵更是女中的豪杰,我若是再在旁边叽歪着扫兴,岂不是太讨人嫌了?咱还是果断的撤退吧。
灰溜溜逃走的陆宇只是个小插曲,芳茵一行说说笑笑的便走到了月华院。只不过,迎接众人的并不是精心烹制的美味,而是这一院子的混乱?
月华院里留守的丫鬟仆人,都在着急忙慌的端水灭火,前面的大门已是漆黑一片的躺在了一旁,挨着大门的厨房里更是浓烟滚滚,红袖见得如此乱象,赶紧拉着芳茵躲的远远地,然后自己上前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在一众灭火人员中找到了还端着水的侍衣,一把就将侍衣拖到一边,担心焦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刚才走的时候一切还皆好好的,怎地这才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侍衣用手背擦擦被烟熏的很是难受的眼睛,一张小脸也变成了黑黑白白的花猫脸,带着哭音说道,“红袖姐姐,我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只记得刚才我帮着春芽这丫头烧火来着,也不知为什么,锅底的火苗突然就窜了出来,若不是我当时本就离的远,又躲得及时,怕是脸早就被火烧着了。”
虽然侍衣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红袖听了也还是后怕不已,又见侍衣颤巍巍发抖的样子,只能抱着侍衣,好好的安慰她的情绪。
侍衣一边躲在红袖怀里发抖,边补充道,“当时并不是只我一人烧的火窜出了火苗,说来真是邪气,其他三家也是同时锅底突然窜火,更有一个专门烧火的丫头被烧到了脸,虽只被烧了一下,就立马躲开了,还是起了一脸的火泡,以后怕是脸就这么给毁了。”越说越后怕的侍衣,更是往红袖怀里挤。
听得如此诡异之事,又想到之前自己临走时发生的事情,怕就是凤歌的言灵起的作用,一想到现在那只鸟和芳茵在一起,红袖赶紧抓住侍衣一起向外面跑去。看现场忙着灭火的众人,里面有许多生面孔,想着也许是学院里面派人来了,也是,这才开学几日就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怕是学院里也要担责任的。
等到红袖到得外面,向芳茵禀明了事情的经过,连带着自己的猜测也原原本本的一一道来,唬的众位小姐也是心惊胆战,皆不自觉的离那只鹦鹉远了些,就连芳茵也连忙将鸟笼扔给了一旁的侍药提着,毁容什么的,那可是所有女人的最怕。
到是侍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面不改色的就接过了笼子。红袖虽也觉得凤歌确实有些危险,但见得芳茵一脸害怕的样子,内心里又有些不自在,这毕竟是顾恺之送给自己的。
凤歌以前就是犯些小错,也没危害过什么人,谁曾想,到了自己手里还没一日,就惹了如此大的祸事,还生生毁了一个花季的好姑娘。红袖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连带着也埋怨起了顾恺之,你说你送礼物就送吧,好歹也就这鸟的习性,底细交代清楚啊,今日之事明明就是可以避免的。
芳茵也觉得凤歌就是一定时的炸药,说不准啥时就突然爆了,可若说是直接送走,内心里也是各种纠结,一边是刚刚凤歌各种可爱的动作言语,一边又是潜在的危险,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仿佛也是感觉到了众人对他态度的忽然转变,鹦鹉凤歌焉头耷脑的缩在了笼子的一角,还用非常可怜的语气喊道,“红袖姐姐,救命,救命。”
这一声喊叫,更是让人内心里纠疼,红袖也觉得就算再差,也不过将其再送回顾恺之那里罢了,自己多多嘱咐顾恺之,以后对其多加以照料不就行了。
想到这,红袖便开口说道,“小姐,不如由我再将其送还给顾公子吧,留在咱们身边始终是个隐患,况且咱们与顾公子本就是亲近的,以后若是想瞧凤歌了,也可以去顾公子那里看。”
“可是,咱们才收到鹦鹉,转眼又给人送了回去,是否极为失礼?”芳茵担心道。
眼看着自家小姐有了这个意思,怕是不送也得送了,红袖只得不舍回道,“顾公子深明大义,若是得知咱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自责尚且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我们?小姐只管放心就是了。”
等到小姐的首肯,红袖又见月华院里忙乱一片,怕是午饭也不能吃了,正好芳茵又有宴请众姐妹的意思,就建议大家去外面的遥望楼里吃午饭。众人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纷纷地向外面走去。
只红袖与侍衣被留了下了,一个要去顾恺之那里反还鹦鹉,一个就被留下来看着院子。虽然红袖很是担心侍衣的精神状态,可自己也没办法陪着她,只得嘱咐春芽多加看顾与她,然后便自顾的提着凤歌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盟盟真是太勤劳了,路过了的姐妹一定多加支持偶,打分,收藏,包养,一个都不要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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