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毯是她从国外无意间淘回来的孤品，就这么被他一脚给踩脏了，她气到：“单云贺你懂不懂礼貌，不知道进屋要换鞋的吗？”有娘生没娘养。
她以为后面嘟囔这一句单云贺是听不到的。
无奈单云贺长了一对超级好使的顺风耳，将她那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啊。”单云贺无辜地低头看看地毯上的脚印子，还故意又来回蹭了蹭鞋底子：“诶呀真是抱歉了。小方总您那么有钱，还在乎这一块地毯吗！回头在换一块不就好了，别这么小气嘛。女人小气是很讨人厌的。”
方徕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都快被这只臭猴子气死了。
“方徕同学，你怎么搬这儿来了？是不是想离着九爷近一点呀。诶呀呀，你可真是痴情。现在这种女人可不多了。”
单云贺跟在她身后，背着手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打量着四周。
好家伙，她家这装修格调，简直跟燕家老宅的简直是一模一样，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我在哪住跟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方徕点上一根烟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问道：“你我这儿到底要干什么？有话就快说，说完赶紧滚蛋。”
单云贺在她对面沙发里坐下，笑着伸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点上：“我来这儿呀，当然是有事儿呗。”
“有话说有屁放。”方徕扬起下颚吐出一团浓烟。
“啧啧啧，堂堂大总裁怎么还这么粗鲁。”放下打火机，单云贺长指夹着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你也出国这么久了，也没能学会把人话说好。方徕你说你是不是欠揍啊。”
“你……”方徕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
‘砰’一声，还不等方徕反应过来，单云贺一脚将前面的茶几踹翻了……
茶几翻倒，狠狠撞到了方徕的膝盖上，疼的她尖叫一声抱着膝盖靠在沙发里，全身颤抖着大喊：“单云贺你他妈要死啊！发什么疯。”
“你好好说话也就不会挨打喽。”单云贺一手夹着烟，一手抄起地上的水杯就往方徕身上砸。
“你个畜生。是谁让你来的。是不是扶声声那个贱人，九爷他知道吗？”方徕吓的尖叫，下意识抬手护住脑袋，却感觉胸口一疼，闷哼一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水杯正好砸在了她的锁骨上，半杯滚烫的热水泼了她一身，洁白的皮肤顿时被烫的通红一片。
“当然是来揍你了喽！”单云贺站起身几步走过来，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制止了她要起身逃跑的动作：“方徕，你说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诬陷别人之前，先好好动动你这颗蠢脑子。别瞎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小心我揍你哦。”
方徕都被冷汗浸透了，长发凌乱地遮住了眼睛，她勉强撑起头，冷笑道：“单云贺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告诉九爷将你弄死！你什么时候变成扶声声身边的一条狗了呢。”
单云贺吸了一口烟，笑哈哈的俯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抬，往她脸上吐了一团烟雾：“方徕同学你是不是幻想症。不怕实话告诉你，就是九爷派我来的。”
“为什么？”方腊一惊，心口一缩一缩的疼。大脑里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九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可能，九爷不会这么对我的，不可能。你敢骗我，你以下犯上，我不让你活着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以下犯上，是不是又发傻呢。”
单云贺微微抬脚尖，将脚底上的泥往方徕的脖子上蹭了两下。
方徕都要疯了，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刺激的她浑身一颤，红着眼睛怒吼：“单云贺，你快点滚开否则别怪我……”
“方徕，从小到大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否则您能把我怎么样？嗯？”单云贺嘴里叼着烟，无聊地掏了掏耳朵。
“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方徕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
“哦，好呀，那我等着你哦！不过你先猜猜，你今天会不会活着呢。”
单云贺勾起嘴角，扬手就甩了方徕一个大耳光。
‘啪’一声脆响，方徕被打傻眼了，她都没想到单云贺真的敢打她。
“九爷说了，你手下的人不听话，那以后就由你亲自代替你个蠢货助理受罚吧。”
单云贺说完甩手又是两个耳光，打的方徕身体失去支撑，狼狈地从沙发上摔在了地板上。
“不可能，九爷不会说过这些话的，他更不可能让你打我。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方徕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动作缓慢地抬起头，裂开的嘴角里面全都是血：“是你要报复我对不对，你恨我。恨我从小就叫你臭乞丐，恨我让你摔断了胳膊，恨我瞧不起你。对我就是瞧不起你，臭乞丐，你永远都是那个垃圾堆里被奶奶捡回来的臭乞丐！一辈子都是臭乞丐。垃圾。”
单云贺悠哉地抽着烟，眯着眼睛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方徕发疯。这女人的幻想症这么严重呢。
方徕激动的大喊着满脸涨的通红，单云贺蹲下来笑呵呵地将最后一口烟吸掉，声音淡淡的：“方徕同学，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就要开始揍你了呦！”
“你敢！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方徕尖叫着挣扎，抓起手边的花瓶就往他脑袋上扔。
单云贺微微偏开头，花瓶砸在墙上，溅起的碎片弹回来，划破了方徕的脸。
“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不就是在揍你吗。”
单云贺说着扬起手左右开弓无数个耳光落下，打的方徕连声音都出不来了，满眼都是小星星。
“方徕同学，你呀就是太不长记性了，以后挑人的时候把眼睛睁大一点。方思那个蠢货哪哪都不行也能入你的眼，你说你是不是也是个蠢货。她犯一次错你就要替她受罚一次多不值当啊。”
新伤加旧伤，方徕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变成了血葫芦，她被单云贺抓住衣领揪起来，她缓缓扯起嘴角，笑了：“臭乞丐，我要发誓一定会亲手弄死你的！”
“可以呀。”单云贺歪头笑着松手将她丢回到地上，起身弹了弹衣角：“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方徕同学咱们后会有期。记住，少作死你还能活的长久一点。”
单云贺抬脚从方徕的身上跨过去，大步离开了。
听着砰一声的关门声，方徕被震的浑身颤了几下，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眼珠慢慢转动着看到了不远处，她的手机就躺在沙发下面。
她勉强地支起沉重的头，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她一点点爬过去，鼻子里还不断流出的血染红她的粉色衬衫。
拿到手机，方徕想了想播出了一个号码，响了很久之后对方才接起……
“燕启去开门。”
燕老太太凤辛正在厨房里煲汤，听到门铃响了好久。她也没时间去开门，手上沾的全都是酱油。
燕启从楼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忠叔送给他的恐龙玩偶，冲着厨房大喊了一声：“奶奶我要吃清蒸鸡肉丸。”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奶奶都做给你吃，快去帮奶奶开一下门。”
“哦，好的。”
燕启蹦蹦跳跳都光着脚跑到门口，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戴帽子的女人，他眨眨眼睛下一秒砰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站在门外全身发寒的方徕差点没被大门夹断了鼻子。
气的她抬手砰砰砰又使劲儿地砸了几下，刚想张嘴骂人又及时地闭上了嘴。
这个大傻子，自己都捂得这么严实了他还能认出她来。
气的她差点都忘了，老太太还在里面呢，万一被老太太听到她骂了燕启，那可就麻烦了。
老太太手里拿着毛巾，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客厅里只有燕启一个人，便奇怪的问道：“刚才不是有人敲门吗？人呢？”
燕启不高兴地撅起嘴：“我不给坏女人开门。她怎么会来我们家的？我不喜欢。”
“坏女人？”老太太一想就明白了这小子在说的是谁，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过变化，笑道：“小启你乖，快去给方徕开门，这大冷天的你让她一个女孩站在外面挨冻，可是会被冻坏的。今天是新年，她一个人多可怜啊。快去开门，奶奶给你烤披萨吃。”
“哼，坏人不都是从来都不生病的吗？而且还活的时间都特别长。”燕启不动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燕大少这话的意思是，好人不偿命坏人活千年。
“胡说。”老太太抬手扶了一下耳畔一丝不苟的银发：“坏人好人都是人，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你不去开门那奶奶去了。”
燕启看着奶奶清瘦的背影一步步往门口走，纠结了一下快速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门。”
方徕还在整理自己脸上的口罩，眼毛上有点结霜的碎雪，正要抬手再去按门铃，门突然就开了。
“方徕呀，快进来外面冷死人的。”
老太太凤辛温柔和蔼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顿时温暖了方徕一颗冷冰冰的心脏。
“奶奶。”好像看到了亲人，方徕哽咽着嗓子眼圈红红的一进屋就抱住了老太太，马上就要哭了。
“戏精。”燕启嘟囔一句气哼哼的仰着下巴走了。
“好孩子别哭别哭。”老太太安慰地一下下轻轻扶着她瘦弱的后背，拿了一双拖鞋让方徕换上：“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奶奶先给你倒一杯热水暖暖身子。”
“嗯。”方徕委屈吸吸了吸鼻子，手里还提着一大包的礼物：“奶奶这是我给您和燕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好好好，我们徕徕真是有心了。喜欢，只要是你送给奶奶的，奶奶统统都喜欢。乖孩子。”
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笑看着方徕，慢慢地笑容在眼角旁一点点消失了。
方徕低着头脸上还带着口罩，她没看到燕老太太的变化的神色，娇柔的说：“奶奶我回来也很长时间了，今天才来看您，您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奶奶知道你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连睡觉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啊。”
老太太牵着方徕的手坐在燕启的斜对面，燕启讨厌地转过身，不看她。
方徕偷偷掀起眼角瞪了燕启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臭傻子，随即深吸一口气扬起了脸，低低唤了一声：“奶奶，我今天被人欺负了！”
这一声奶奶，听得老太太差点都没忍住，肩膀轻轻一颤。
这孩子是有多大的冤屈啊。这声奶奶唤的是百转千回，哀怨无限。
“好孩子，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跟奶奶说，奶奶一定给你做主，别怕啊！”
燕启支着耳朵，一听到方徕说自己被人欺负了，顿时就乐出了声。
活该。恶有恶报这就话真对。
“奶奶，您看燕启她还笑话我。”方徕赶紧告了燕启一状。
老太太笑了笑，假装脸色一沉对燕启说：“小启，你去厨房把奶奶刚刚煮好的姜茶给方徕端过来。还有那盘小饼干一起端过来。”
“不要，我手疼。”燕启摇头拒绝：“脚也疼！站不起来。”
“嘿，你个臭小子耍赖是吧。”老老太太好气又好笑地催促道：“快点去，再不听话晚上就不给你吃鸡肉丸子了。”
燕启撅着嘴气哼哼地瞪着方徕，方徕浅浅地勾起唇角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声音娇柔的说：“奶奶算了吧，燕启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他给我端茶呢。说出去到是我欺负一个孩子了。还是我去吧。”
“燕启是你哥哥，他照顾受伤的妹妹是应该的。”奶奶说着扭头朝着燕启眨了眨眼睛：“还不快去。”
燕启怔了一下，随即乖乖的哦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奶奶直到燕启离开了，才低声问方徕：“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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