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城里到处疯传着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住在城外的破庙里,黄头发蓝眼睛,还有白得瘆人的皮肤,只每天都在打听两个人,一个叫李耳,还有一个叫尹喜。
“你来找我们,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破庙里,徐福看着奥丁道:“只是如今我不叫李耳了,我叫徐福。他也不叫尹喜,他叫王翦。”
“嗯。”奥丁点了点头,脸色相当不好:“是耶稣他们出事了,马其顿帝国覆灭了。宙斯改名叫朱庇特,带着罗马的军队吞并了马其顿和希腊。”
“什么?”徐福大吃一惊:“我看那个亚历山大胸怀大志,是个人物,他经营的帝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覆灭了?”
奥丁叹了口气道:“是,那个亚历山大确实不凡,可他却是个短命的,只活了三十多岁,便过世了。他死后,他的那些部下便起了纷争,只顾着互相厮杀、抢夺地盘。希腊各城邦也借机反叛,帝国四分五裂,陷入一片混乱,耶稣也弹压不住。于是朱庇特支持着罗马,暗中崛起。那些希腊城邦一贯信仰宙斯,立刻转投向朱庇特,内外勾结。耶稣他们苦苦支撑,也坚持了一两百年,终是敌不住朱庇特,被罗马占领了希腊。”
“那……那耶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王翦忙插嘴问道。
“打散了。”奥丁一脸的丧气:“最后一战,我们抵挡不住朱庇特和罗马人的联合进攻,四散奔逃。我便直接跑来了这里,却不知道他们的死活。”
王翦没好气地道:“你一个人跑过来有什么用?总要找到他们吧?”
奥丁叹了口气道:“之前耶稣倒是说过,若是败了,欧洲便呆不下去了,只能去耶路撒冷避避风头。只是若还是我们几个,恐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我便先来这里找你们,看你们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徐福摇摇头道:“我们现在哪里能有什么主意?算了,左右这里也没什么大事,还是与你走一遭吧。只是这里也须得留下一人坐镇,如今亚洲只有我和王翦,我们二人商量下,看谁去吧。”
奥丁点点头。
徐福看着王翦。
王翦干笑了几下道:“我没什么意见,教授说了,你是头儿,我都听你的。只是欧洲那里凶险,我觉得还是需要个身手不错的过去才是道理。”
徐福想了想,笑着道:“如今亚洲这里虽是没什么大事,但还是需要一个能随机应变又武功高强的人坐镇。我的军事素养不如你,武功身手更不如你,还是你留下坐镇,我才放心。”
王翦苦着脸道:“这里风平浪静的,能出了什么事情?哪里便需要能随机应变又武功高强的人坐镇?倒是欧洲那里处处危机,才需要象我这样的人吧?”
徐福摇了摇头,故作深沉道:“你莫要乱讲,欧洲虽是凶险,但是人多,纵有凶险,大伙儿也能商量。倒是这里,若是突然生出什么事端,你叫我如何应付?”
王翦辩道:“你是头儿,若真出了什么事端,也是靠你,我又有何用?我看你便是觉得这里无聊,才想着去那里找乐子。”
徐福轻轻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头儿,自然还是我说了算。当初你在九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只是叫我羡慕得很,这次也该轮到我去试试了吧?”
王翦气恼恼地道:“我不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去,我便和你一起去。横竖这里还有墨谢这个监察,出了事他也会照应。我先随你去看看,若是短期内能解决的,我们便一起解决了回来;若是时间长,很有些麻烦的,我们再商量。”
徐福和王翦争执不下,只得妥协。两人跟着奥丁一起飞去了耶路撒冷。
希律王脸色阴沉,看着阶下跪着的臣子:“罗马传下神的谕旨,要捉拿逃出来的伪神,有消息说这些伪神都跑来了我的地盘。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把他们拿下,好向罗马、向真神献礼。否则……我们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臣子哭丧着脸道:“希律王,非是臣等不力,只是臣等听闻那些伪神少说也是与真神抗衡了数百年的,实力非同小可。要靠着我们这些凡人就把他们拿了,委实不易啊。”
希律王哼了一声道:“自然是不容易才能显得咱们能干,若只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容易的事,我还用得着你们吗?”
臣子战战兢兢,不敢再说什么。
希律王冷冷道:“从今天起,你们多派探子,四处打听,若是有了线索,及时向我报告。就算实在抓不住他们,至不济,我还能向罗马报告,提供了线索,也算功劳一件。若是真能靠着我们自己便把这些伪神拿下了,那么在罗马那里,在真神那里,我们也算人前露脸、居功至伟了。”
臣子唯唯诺诺,立刻按着希律王的吩咐,在耶路撒冷的街面上撒下许多的探子。
大街上,做生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来回奔跑吵闹着,也是热闹非凡。
奥丁领着徐福等人裹在长袍之中,黑巾蒙面,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却始终没有见到耶稣他们。
“怎么办?这么大海捞针,也不是个办法啊。”徐福有些着急。
“要不你去问一下吧?看有没有长着翅膀的神到过这里。”王翦捅了捅奥丁的腰。
奥丁苦笑着道:“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被通缉的人,哪里还敢露面?要问也是你去问啊。”
“我?”王翦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懂这里人的语言,我怎么和他们沟通?”
奥丁笑了笑,拍了拍王翦的肩膀道:“你放心,这里也是罗马的势力范围,但凡是个贵族便懂所谓的神语,你就找那些衣着华贵的,该是能听懂你说的话。”
“真的假的?”王翦看了看奥丁,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看不远处正有个穿着体面对人使颐弄气的,便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您好。”王翦操着结结巴巴的蹩脚的英语问道:“不知您可有时间,我们冒昧想请教您一些事情。”
正在呵斥奴仆的贵族转过身来,刚想说什么,却看王翦脸蒙黑巾,顿时不再开口,只看着王翦有些戒备。
“先生您好。”徐福忙走过来:“我们只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并无什么恶意。”
贵族看徐福也是戴着黑巾,皱着眉头道:“不好意思,最近城里在搜捕一些人,你们蒙着面,我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大王要抓的人,如何敢回答你们的问题?”
徐福与王翦互视一眼,有些无奈,只得摘下黑巾。
“你们是从东方来的?”贵族咦了一声,看着二人与自己孑然不同的形貌特征,有些惊讶。
“是的,我们是从东方来的。”徐福忙点头道。
“既然你们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应该不是大王追缉的人了。”贵族上下打量着徐福和王翦,行了一礼,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说的是神语,想来也该是贵族,只是不知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徐福却是之前没编排好,情急之下,却想起当年宙斯给他安排的身份:“我们是东方的博士,因观天象有异、星辰变化,故来此地寻访。”
这贵族平素却是个最好玄虚的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又看了看还在远处戴着黑巾看着他们的奥丁,有些疑惑道:“那他……该是你们的同伴吧?为何不过来?还戴着黑巾?”
王翦见徐福迟疑,立刻插言道:“我这朋友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博士,却是在路上得了一种怪病,呼吸间便能传染,所以便一直黑巾蒙面。我们也是因为要和他在一起,防他传染,才也无奈戴着黑巾。”
贵族又迟疑一下,道:“戴着黑巾,便不会传染吗?”
徐福见那贵族有些担心,连忙笑了笑道:“这病虽是奇怪,却并无大碍,更不致命,只要隔开唾沫便没事了。我们一路行来,也是安然无恙。”
贵族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忙问道:“对了,东方的博士,你们说的天象有异到底是指什么?”
徐福看着天空,搜索枯肠,想着自己正在寻人,却是灵光一闪,指着天上,侃侃而谈道:“你看,那天边有颗星,却是极亮的,此星所示,便是圣人当出。为了这个出世的圣人,东方便派了我等三人来这里寻找。却不知道您是否有什么线索能够告诉我们的?”
那贵族想了想,道:“我们这里却是有个希律王,只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圣人。”
徐福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按这星相,这圣人眼下并未称王,今后或许,但现在……所以,不可能是希律王。”
贵族点了点头:“除了希律王外,我却不清楚哪里还有什么圣人出世的,要不你且等等,我去打听一下,若有什么消息我再来找你们。”
“你找我们?”徐福一愣,哑然失笑道:“我们都还未想好去哪里落脚,你到哪里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