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奶奶的思想节奏完全是我不能猜测的;仅仅一个月之后,他妈就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回去的第二天就领着我们俩去医院检查。
还是上次那个老医生,他还是说我们是健康的,没有问题。
我红着脸问道:“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怀孕呢?”
“想要孩子呀?”这话明显的有点半信半疑。
问这样的问题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医生爷爷,您这话我简直不敢抬头面对您了,只好点了点头。
“我还不想要孩子!”看吧,就猜到了问题在他那;猛的抬起头看着他。“还早!”还早,就这俩字就解决了?我当然不能跟他说,自己都三十了,不早了;人家四十也有生孩子的,相比来说三十确实还早。
“然后呢?”
“我就是觉得还早。”
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等得有点焦急的奶奶上来就问,是什么原因;清清楚楚的听见他说:“我还不想要孩子,所以打了避孕针。”
奶奶气得急火攻心:“你这小崽子,这自私的臭毛病怎么就屡教不改呢?你不想要,也不问问我们的?不问我们就算了,也不问问你老婆?知不知道人家圆圆为这事糟了多少罪。”奶奶这是一下子把我的小算盘说出来了吗?事实已经明确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打了针?打了针!还瞒着我,为啥?不想要孩子?为啥不想要孩子?扭头回去从奶奶面前将他拉到一边:“你以前也打针?”
“偶尔。”
“为什么?”
“方便。”
我算是懂了;懂了什么说不明白,就是心里难受。
是自己的小算盘没有算准他还有这么一手,所以失望?还是他这种态度跟对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失望?
嗨,看来单身太久;突遇感情问题脑子就不好使。
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四肢无力的感觉真难受;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这是被人家算计了呀!
“别碰我!”胳膊肘很用力的将背后靠过来的人拐了一下。
“大圆!”
“别碰我。”越说越来劲,直接扑上来骑在了身上。
“我是想要你,不明白么?”我可不是初入世事的小姑娘,别想找点甜言蜜语就糊弄过去“一生孩子,就得憋一年,我受不了。”
“哼,你是想等你自己玩够了对吧?玩够了,是不是也该散了;要不要孩子都没所谓?让开!”他慌神的时候一掌推开身上的人,下床出了房门;他妈还在客厅看电视,平时这个点早都已经睡了;今天是算好了日子么?
十一月中旬,已经进入了冬天的节奏;婆婆还没来得及叫人,我已经打开门匆匆下楼;
大晚上的,站在寒风中吹了仅仅十几秒却感觉是好几个小时似的,听见后面婆婆叽叽咋咋的声音跟上来;终于来了辆出租车;后视镜里,他爸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看上去好像很使劲的样子。
只是穿着睡衣,披了件单薄的大衣外套;回到家整个人都冷得直哆嗦;妈妈将我安顿好就打电话过去对着电话一通臭骂,也不知道那边接电话的是谁。
窝在床上好久,都还是没能暖和一点;爸妈坐在床边问了好久,是怎么回事,也没心情再说;睡到第二天,昨儿晚上被冻着了,从而导致发了从记事以来的头一次高烧;躺在床上感觉整个屋子都在转悠,心里难受,想吐得很。
妈妈将当医生的二姨父找到家来瞧了瞧说:“都四十度了,得送医院!”
恍惚间听见二姨在抱怨二姨父:“你家的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杨雪琴你说话能不能有点依据,俩孩子吵架,怎么就把我家人都给扯进来,你儿子也是我家的人。”
“反正这事,就是袁毅的错;大晚上的圆圆干嘛还跑回自己家里。”
“她为什么要跑回娘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早上我妈打电话说袁毅也感冒了。”
“感冒算什么?我大侄女可是高烧,都四十了,这是人命关天;不行,那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他。”
“你要打死谁呢?老远就听见你瞎嚷嚷,好好的,没事都被你嚷出事了。”奶奶的声音很威武,病房里瞬间就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声了。
“哎呀,雪梅呀,都是我那孙子的错;等会他就跟他爸过来负荆请罪。”等会就过来负荆请罪,我都躺床上成这样了,他还要等会才过来;二姨说得一点都没错,他那就一个感冒;我这可是打着点滴呢?怎么就要等会才过来呢?
奶奶说的等会,我没有等到就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眼神幽怨的盯着床上的我;这就是标准的做贼的喊抓贼。
错又不在我,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别以为就能转移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