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住嘴!都给我撒手!再不撒手我让你们请家长!”
学生都怕请家长,她们俩也不例外,特别是宁姗,一听说要请家长,立马就撒了手。-79小说网-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省心,说吧,你们俩为什么打架?说不清楚就让你们家长来接回去,学校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不想学了就回去!”
宁姗横行霸道是不假,可是她最怕的也就是家里的那位‘女’乃‘女’乃。因为她是留守儿童,所以‘女’乃‘女’乃对她特别严厉,要是做错了事惹她不高兴,收拾起人来那可是能够让你三天都走不了路。
“老师!宁姗她打我的朋友,就因为昨天我哥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就一直记恨,今天都还想来找麻烦!”
刘晓润的目光从池墓‘春’身上移到了宁姗身上:“像池墓‘春’说的这样?”
宁姗狠狠的一咬牙:“是!那又怎么样?!谁叫她不道歉!”
听起来两边都有道理,刘晓润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们两个呀,现在是个文明社会,说话做事都讲究理‘性’,你看看你们,动不动就打架,以后出了社会难道还要这样吗?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听老师一句劝,好好学习,同学间有了矛盾就多沟通,别打架好了,没事就出去吧。”
知道这个社会上为什么这么多败类吗?因为有太多纸上谈兵的人。有些人就是心安理得的拿着国家的钱,说特么pi大堆的废话,结果打架的还是照样打架,犯罪的还是一样犯罪。
别怪坏人,得怪那些只说不做自命清高的techer。
宁姗狠狠的瞪着池墓‘春’,池墓‘春’受不了,随即开口:“老师,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座位,我不想和宁姗做同桌。”
刘晓润一愣,都两年多了,这宁姗旁边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和她一起坐,这下倒好,又得调位置。
刘晓润不是不清楚宁姗的脾气,上课总爱搞小动作,又爱欺负别人,哪里会有同学愿意和她一起坐?
“池墓‘春’,你说你要调位置,调位置是可以,可是谁和你调呢?”
“有啊,尹迪南!”池墓‘春’骄.傲的念出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能够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那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结果下午上课的时候,刘晓润还真的就如了池墓‘春’的愿,虽然尹迪南调过去挨池墓‘春’坐的时候一脸不情愿。
小学部上课时间和初中部大不相同,初中部会上晚自习,而小学部每天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恭忍冬会回家。池墓‘春’一放了学,早早的就奔回去做完了作业,和王福莲还有邱阿姨‘交’代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别墅。
池墓‘春’在张起义家里也还算得上比较自由,特别是池墓‘春’开口叫张起义爸爸之后,几乎池墓‘春’说什么张起义都答应。所以,池墓‘春’去蔡银凤那里住一个晚上也不成问题,毕竟蔡银凤和张起义也是熟人。
池墓‘春’收拾好自己的英语习题,带着换洗衣服,又重新回了学校,一个人乖乖的在初中部楼下等。
幸好她是吃了晚饭来的啊,要不然现在得饿成什么样?
天慢慢的黑了,学校的路灯亮了,很昏暗,池墓‘春’怕黑,她走到路灯下面蹲着,百无聊赖的等着恭忍冬。
说起来恭忍冬和池墓‘春’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可是中间毕竟有那么长的距离,而且平时上课时间又不一样,所以三天来,池墓‘春’和恭忍冬还就第一天见了面。
池墓‘春’看看手表,当九点半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整座初中部的楼就像要塌了一样,哗哗哗的。很嘈杂,很多人,一起蜂拥着下楼,池墓‘春’赶紧拿上装作业衣服的口袋,跑到楼梯口侯着,生怕错过了恭忍冬。
结果下楼来的人看见这么晚了还有小学部的人待在这里都无不感到奇怪,走一个过一个就对池墓‘春’报以好奇的目光。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池墓‘春’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恭忍冬的时候,寂静的大楼传来了缓缓下楼梯的脚步声。
“噔~噔~噔~”池墓‘春’赶紧抬头。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楼梯。
当拐角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池墓‘春’‘激’.动的哗哗掉下眼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应该讨厌,埋怨,此刻竟然全都化成了泪水。
恭忍冬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看到池墓‘春’,愣了愣神,他才不可置信的开口:“阿‘春’?”
池墓‘春’一听到声音,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要等的恭忍冬,然后便像饿.狼扑食那样紧紧抱住了恭忍冬,生怕恭忍冬给跑掉。
恭忍冬蹭的一下就红了脸,慌张的左右张望着,确定旁边没有人之后他才缓缓说道:“阿‘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都这么晚了。”
是啊,都这么晚了。可是愿意等你的人就一定会等,不顾时间的长短。不愿意等你的人,总是一转身就离开。
那一刻,池墓‘春’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不管是因为宁姗‘弄’来的不开心,还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等了这么久,在看到恭忍冬的那一刻,池墓‘春’就知道。自己的那颗小小的心脏啊,像炸开了‘花’一样,鲜.红耀眼透.明。
恭忍冬带着池墓‘春’在夜市上买了好几串羊‘肉’烧烤,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能是好几天都没见的缘故,俩人话特别的多。
“阿‘春’,当你英语老师辅导你英语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还真就当真了啊?”恭忍冬拿着池墓‘春’递过来的口袋,看着专心致志的吃烧烤的池墓‘春’说。
“嗯啊,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也是说真的,我真的要你辅导我英语!啊——好烫!”
恭忍冬鄙视的看了一眼池墓‘春’,一把夺过池墓‘春’手中的烤‘肉’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点都不烫,哈哈哈!”
“诶诶!你给我留点啊你!”
“不呀不呀!你想吃就来追我啊!追上我就给你吃!”
两人奔跑在晚上十点钟的县城,那时候会无忧无虑的大笑,不用担心生活,不用考虑背后的‘阴’刀,不用和朋友勾心斗角。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了蔡银凤的楼下。
“诶,阿‘春’,我问你,你来这里真的没事吗?万一你明天回去他打你怎么办?”
“诶?怎么可能!这都好几天了他还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呢!”池墓‘春’很是得意的说,习惯了在张起义家的日子,所以过着现在的生活都是心安理得。
而实际上,恭忍冬就像一个伟大的预言师一样。当张起义那个响亮的巴掌拍到她脸上啪的一声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不是心脏,是尊严。
“那就好,你现在住在别人家里,说话做事都要小心,别惹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把你给轰出来了。”
“知道了啦,你别担心这个啦!你赶紧走在前面!乌漆墨黑的!你走前面开路啊!”池墓‘春’的笑声轻幽.幽的飘‘荡’在整个楼道。
十六岁的时候尤北北曾这样说过池墓‘春’:你这个马叉虫!勾.引完了这个还勾.引那个!不要脸!
池墓‘春’就想,尤北北,你从小的生活就好哪里能够体会到穷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呢?那个时候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小心翼翼了,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因为你得担心自己被赶出来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当个乞丐啊。(这是后话)
恭忍冬拿出钥匙开了‘门’,屋子里面一片漆黑,恭忍冬轻车熟路的去开了灯,然后跑进厨房去烧热水。
“忍冬!蔡阿姨不在家吗?”池墓‘春’打量着整个屋子,没有发现蔡银凤。
“不在!”恭忍冬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个姨妈的作息规律。在还没有开学的前几天的时候,蔡银凤常常都是喝的烂醉如泥半夜回家,恭忍冬常常半夜三更被吵醒然后起来收拾,这一次,但愿不要喝了回来吐吧。恭忍冬祈祷,给一口小铁锅里放满了水。
“那忍冬,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吗?”池墓‘春’看着倚在‘门’边的恭忍冬问道。
怕啊,当然怕。人生来就是畏惧孤独的,可是恭忍冬能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吗?父亲工作忙根本就没时间照顾自己,许多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可是一个人这么久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阿‘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呐!忍冬,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怕我就陪你好啦!”
能陪自己干什么?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恭忍冬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你真的让我当你的英语老师?”
“啊呀呀!我要说几遍啊,是真的!真的啊!”
“哈哈!那就好!”再次得到肯定答案的恭忍冬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一个周以来唯一一件让他感到开心的事情。
有些人一直处在深深的孤独之中,一旦有人来打破了这种处境,人就会变得特别傻。比如说恭忍冬。
此刻他笑的无良的样子和傻子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