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调教他人
见对方要刁难自己，李沐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自己果然命途多舛时时都有灾劫。
“您想要怎的？”李沐出声问道，心中却是打起了鼓。
眼前这少年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见李沐面有难色，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也不让你赔命，现在你就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可以了！”
李沐现在还能讲什么条件，眼前这少年和背后那几个大汉都不是他能反抗的，现在便他道：“还请示下！”
那少年面色一肃问道：“听人说你种种，你真的去过府上自荐入朝佐政？”
一听这话李沐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他恨恨道：“都是些愚夫愚妇，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
“当初我只是去那里，自荐为一书吏，现在却被有些人传成了去执政府中！”李沐满是恨意道。
那少年点了点头便道：“第二个问题，既然你父与这酒肆老板有深交，凭借他的照料，现在你又怎会混成这般模样？”
这问题比第一个更加让李沐愤恨，甚至他的脸都气得扭曲起来。
“当年我父健在时曾助这酒肆老板经营此店，为他这酒肆兴旺立下了大功劳，之前两家之间亲如一家，还将我与那酒肆掌柜之女订下婚约！”
“可我父逝去之后一切都变了……如今我都二十了，现在两边婚约却都每个准信，而今更是彻底被解除！”李沐无奈说道。
听了这些那少年也基本将事情因果了解完毕，现在只听他道：“大恩即大仇啊！”
“而今想来也确实如此，说不定连我去府上的流言也是从我岳父大人这儿传出去的……”经人这么一问，李沐也想通了许多看透了许多。
“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今年二十未娶，那姑娘不会也二十未嫁吧？”那少年笑着问道。
李沐摇摇头道：“那家女如今不过十六！”
那少年点了点头，男子二十不算什么，可如果女子在这年头二十还嫁，这那基本上也注定嫁不出去了。
一切事情弄明白后，那少年便转过身对身后随从道：“行了，玩也玩够了，现在咱们应该回去了！”
也不理李沐什么反应，那少年便径直带着手下人迈步往街上走去。
“王爷，既然问了在下两个问题，那可否容学生问一句话？”李沐在后面朗声道。
待那少年缓缓转过身后，李沐才继续问道：“不知王爷的病可好些了？”
朱慈烺缓缓转过身，被身后这人叫破身份才让他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
这些日子为这国扯皮，他窝在馆舍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快被闷出病来了。
今天看天气不错的朱慈烺才带着手下得力护卫，并有几十名士卒乔装打扮护卫将安全规格提到极致后，才让监军同意让他出门透透气。
而且这期间为了避开他国的眼线，朱慈烺也废了很大一番功夫。
可就是这样精心准备之下朱慈烺却还是被眼前这人认了出来，现在这让他不仅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先前虽李沐的那些言论也算有些水平，但自己也并非到了高明得不得了的程度，所以见他落魄之下，现在的朱慈烺只是起了一丝玩闹的心思。
毕竟这世界上那里来那么多高人隐事，不过也很少被他朱慈烺发现后就要拜为上宾的。
可现在被人叫破身份之后，朱慈烺却是真对这李沐产生了一些兴趣的，现在看他的眼神，自己也肯定是变了一些的。
可就在李沐得意间，自己却听朱慈烺冷声道：“此人败露本王爷行迹，先抓了关起来，待你们有暇时再来处置！”
想给老子打工还不低调一点，先给你个下马威才是正道，朱慈烺心中暗道。
没错，现在他的心眼就这么小！
李沐这下是真怕了，预料中的情形没有出现，反倒是那一脸横肉和刀疤的恶汉迎来上来。
画面是在太可怕，李沐便是想跑，被团团围住的他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这朱慈烺的名声怎么这么差了，这人……这实在是太可气了。
李沐无法反抗，就这么被出来转悠了一上午的朱慈烺给当成猎物带到了大明下榻的馆舍里。
当然了，在进入馆舍为了不让人发现也是花废了一大番功夫的。
可刚等他带着牛头几名贴身侍卫走进院子里，便发现监军现在正一脸焦急的站在正厅门口。
监军看见朱慈烺后，立即便往他这边赶了过来，同时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朱慈烺淡然问道，出去放松一番后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监军一脸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拿起手中物事道：“王爷北京来旨意了！”
这话让朱慈烺心中一震，他学人称病这么久不就是为的这道旨意吗。
“现在拿来我看看！”朱慈烺严肃道，直接伸手向了监军。
监军便将手中布帛交到了朱慈烺手上，后者一边将其打开一边迈步往大厅里走去。
监军自然也跟着走去，留下牛头逮着李沐留在原地，现在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沐这人还是有些眼力见的，知道朱慈烺这是要商议大事了，这本能的就让李沐激动起来。
里面两人正要商议的很有可能就是关乎天下格局的大事，而他李沐现在就离得这么近。
虽然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知道了，可能知道的越多他李沐也死的越快。
但这何尝又不是个机会，让他李沐正真能运用所学的机会。
被人终日嘲讽的李沐心中郁气自是极大，他渴望得到承认，自己渴望建立功勋，更渴望青史留名。
而要做到这一切需要的是莫大的机遇，对李沐来说，朱慈烺现在似乎就成了他的选择。
“这位壮士，现在已是日当正午，站在这庭院里晒着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李沐鼓起勇气对扯着自己的牛头说道。
可这话却只换来牛头一声冷哼，作为一名彻彻底底的武人，现在的他是有些看不起李沐这潦倒样的。
“不如……咱们还是站到台阶下吧，或者站到廊道里也是可以的，您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这里，这人还不得说咱是傻子！”
李沐小心翼翼道，生怕那句傻子惹恼了牛头。
牛头闻言一怔，稍稍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这样傻站在这里可不就是个傻子。
“你这厮不会是想靠近了偷听吧！”牛头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却让李沐冷汗直冒。
“这怎么会，在下这也是为了您着想的，现在再说了，就算在下偷听了，我这不还是逃不出壮士您的手掌心吗？”李沐循循善诱道。
“那你还多什么嘴！”牛头喝骂道，一拳打到了李沐肩膀上，自己把他疼得直咧嘴。
然后牛头是以拎的方式将李沐带到大厅外的廊道里的，同时这家伙也小心翼翼冒个头想要听听里面谈的什么。
…………
大厅诸位上将北京旨意看完之后的朱慈烺脸色阴晴不定。
这上面的消息有好有坏，朱慈烺此时也不好判断对自己来说是，这是喜是忧。
旨意中皇帝先是肯定了朱慈烺先前得决断，可以让他大着胆子干就是了。
同时也告诉朱慈烺说，就算了将这地盘输了出去也是不打紧的，因为那些地方已经进一步加强防御。
再有的意思就是，如果朱慈烺得胜了，那么对于辽东也要加紧争取胜过来。
而其中最为强调的就是，此时会盟务必将兵事休止并且将这地拿到手里。
为此无论什么样大多苦难都要克服，甚至于旨意中还出现了“忍痛割爱”的字眼。
这样有些不清不楚的旨意就算前面有个好消息，朱慈烺也觉得心中没底。
“大人，那里守备加强，且有大将军坐镇，这地咱们看来是势在必得了！”朱慈烺缓缓道。
监军点了点头，作为正使那份旨意他当然也是看过的。
但此时监军心中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因为这份模棱两可又似乎别有所指的诏书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和一开始皇帝和他交的底，已经是大为不同，整体上来说大明的底线可谓又退了一步。
猛然间监军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君上这是为了保住地，而愿意让利于后金？这想法将监军都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朱慈烺无奈叹道。
这种隔着墙说话的方式让朱慈烺觉得很恼火，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领会精神？
大厅里此时陷入了沉默，朱慈烺不说话，监军自然也不会说话。
“既然不清楚咱们何不再拖他个三五天！”朱慈烺沉声道。
自胜过后金后，当天他们便再次发了急递到北京，距今天也过去了十数日，如果不出意外最迟三五天内北京的第二份旨意就会到的。
拖上三五天可以说是很稳妥的做法！
“这朝堂上的人写份旨意都写不清楚！”朱慈烺有些不怠道。
“王爷恐怕后金等……也不会给咱们机会等下去了吧！”监军很是神肃道。
“听说两大国的大军，已经派驻到城外了，随时可能抵进咱们！”监军脸色难看道。
可此时朱慈烺的脸色更难看，自己心中的怒火也同时冒起。
当初给北京写报告的时候，他还特地交代监军将各种情况都要问清楚，可谁知道却得到这么个答案来。
“王爷勿忧，若是不嫌弃在下却可为王爷分忧！”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将朱慈烺从盛怒中拉出。
可这时却听监军少有严厉道：“是谁在外面？”
无怪乎他反应这么大，实在是此次谈话关乎甚大，现在若让外国奸细听取，自己那可就闯了大祸。
朱慈烺将手虚按示意监军不必反应这么大，外面李沐的声音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牛头将人带进来……”朱慈烺高声道。
很快牛头便提溜着李沐走了进来，同时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因为李沐居然利用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落魄书生给利用了。
而此时朱慈烺也将李沐的来历简单的给监军介绍了一遍，可这也并未让监军脸色好看一些。
将李沐带进大厅后牛头一把便将李沐按的跪了下去。
“方才……那大话是你说的？”朱慈烺端坐于大殿上首威严颇重道。
李沐登时凛然，方才有的一点自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暗道这位大明王爷果然如传言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回禀王爷，是在下所言！”李沐谨慎答到，因为这关系到他往后的谋划，或者这关乎他的未来。
“也就是说我们商谈的大事你也听到了？”朱慈烺冷声问道。
这变化和李沐想的有些不一样。
按照常理不应该是作主君的给个低姿态向自己问计吗？
然后自己稍稍拿捏一番后再在这大堂之上大放异彩啊？
现在的李沐表示想不明白。
看着主位上脸色森冷的朱慈烺，现在的李沐不免有些打怵，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自己听到了一些……”
听到这回答，不用朱慈烺开口，一旁的监军便下令道：“来人拖出去砍了……”
顿时便有两名侍卫应声而入，见自家王爷没有反对意思后便拖着李沐要往外走。
李沐亡魂皆冒，现在他那里能想到事态居然急转直下，自己居然把小命都要玩丢了。
情急之下的李沐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王爷且听我言，我必能为王爷解惑……”
李沐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现在这些侍卫们任然将他往外拖去。
“王爷可以先听我说，若是不能让王爷满意，您再杀在下也不迟啊！如此在下死也瞑目了！”李沐豁出去道。
终于他的话还是起了些作用，便听大厅上首传来声音道：“这慢着！”
待侍卫们停下以后李沐才心中才松了口气，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十分危险，若是所言不能让这位王爷满意，那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你现在说吧……”
现在这上面又是传来冷冷的两个字，让李沐心中又是一紧，这些人那里还有先前的从容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