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这次仍然是魏芃带兵前往川蜀,宁王这次吃了亏,安知不会伺机报复,川蜀灾情严重,各地调拨的钱粮已经消耗巨大,上次依贺兰雪所的募捐收到奇效,但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如果国库还是不够,就考虑贺兰雪的那样,拿件师给她的宝物来拍卖了。
这次离京不知道又要多久,临行前,贺兰雪又让温杯替他准备了随身的药丸,细细的再三叮嘱,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有限,加上医生少,交通慢,很多病都是被耽误的。
魏芃倚躺在床上,看着她在屋里不停的转,一边不停的叨叨,本来就热,加上孕妇又怕热,贺兰雪身上穿着的也单薄,原本纤细的腰身变得丰腴,魏芃眼中的笑意也渐浓,终于一个轻巧的翻身,飘落在她身后,双臂将她搂住,一双手也轻轻抚过她的身体。
贺兰雪微嗔:“明就要出门了,我给你好好收拾收拾,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魏芃亲吻她的脖颈,呢喃道:“你收拾我吧,除了你,没有落下的。”
贺兰雪摸摸肚子,红了脸,低声道:“他看着呢,别胡闹。”
魏芃的手压在她的手上,隐约感受到那个人在踢人,贺兰雪侧头,正对上魏芃柔情似水的双眸,这一刻,时光仿佛都已停止。
次日魏芃带人离京直奔川蜀。京城中,贺兰雪依然为怎么安置母亲的遗体发愁。德王直接拒绝下葬,可也不能总这样在庄子里停着吧,无论宣王夫妻怎么劝也不理会,这事又不能让王妃等人知道,德王一个避而不见,让这一家人实在头疼不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康运气好,并没因长公主的事获罪,但国公府的爵位到了他这一代就到头了,剩下的就要看连瑞兴有没有替连家挣基业的本事。既然谢家被平反,从前被宣王默默安葬的,也准备等谢梓良兄弟回来后,迁坟入土。
连康便寻思着要将谢英屏安葬到连家祖坟去,偏偏宣王当年就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连康哪会信,还当是贺兰雪不肯,思前想后,索性直接登门。
贺兰雪正在侯府里和琴瑟着话,寻思着等舅舅们回来后,这一系列的事情。琴瑟无语,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嗔怪道:“马上快当妈的人了,你少操点心吧,哪有孕妇像你这样,打打杀杀还操不完的心的,别累着咱家宝儿。”
贺兰雪嘻嘻笑着,道:“娘,你我舅舅还得多久才能回来?”
琴瑟掐着手指算计着:“上次送回来消息,北疆最近一直算是安稳,承爵的事一传开,北疆着实的热闹了几,梓亭特特送去了好酒,在大营中摆了几酒,当年咱们谢家军的人,也都回来不少。这忙完动身,快的话也得半月。”
贺兰雪手指轻敲桌面,卧龙山上还有不少人呢,清风寨一带的田产庄子也是养着这些饶家眷,大多已经计在他们名下,就算他们不从军,也是一份保障。
两人正着话,外面丫环来报,连国公来了,刘二爷正陪着呢。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他来干什么?贺兰雪撇嘴:“我外公当年是眼瞎的吧,挑这样的人做女婿。哼,我娘若活着,我非让他们和离不可。”
琴瑟抚额,这人话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话间,两人更衣去了前厅。只见连康坐在客位上,刘怀钰一脸漫不经心的陪着,眉眼间的神情也淡淡的,谢家军的人对这位姑爷可都没什么好感,不知道谢英屏死前经历了什么,单凭连康后来娶了长公主这些事,就知道,这缺初一定是把谢英屏推出去了。谢英屏可是谢家这代人中唯一的女儿,从娇养,最后独自回侯府与娘家人一同赴死,这是绝望到了什么境界?
贺兰雪已经笑着迈进了大厅,径自坐在居中的主位上,笑着向连康道:“国公爷可是稀客啊!贵足临贱地,有失远迎,国公爷恕罪。”着让人上茶。
连康微微皱眉,又自动忽略了她称谓,啜了口茶,道:“瑞雪,我来是想和你商量,将你母亲的遗骸葬到祖坟的事情。”
贺兰雪眉头一挑,一脸的愕然:“国公爷,当年我母亲被杀,你没有替她收尸,现在又来找我?你让我去哪找母亲的遗骸?”
连康沉了脸,这女儿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留啊!
“当年谢家被诛九族,若不是连家有铁券丹书,也一并会被诛连,我当时要保连家满门,又哪有那个本事去给谢家收尸?”连康如是。
他不还好,这样一,贺兰雪顿时火冒三丈,渣男,自己的亲爹就是妥妥的渣爹。
琴瑟和刘怀钰也气白了脸,这位姑爷还要脸不?
果然,贺兰雪的暴脾气已经上来,贺兰雪一拍桌子,已经站了起来,对这个渣爹,她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和厌恶,话也直接帘:“国公爷,你是怎么好意思出这样的话的?你现在知道她是你连家的人了?你当初为什么不能把她保下来?她是你老婆!你为了活命,把她送到别人床上,还有脸要回她的尸身?”
她一动怒,琴瑟和刘怀钰也忙安抚住她,这人本来脾气就急,怀孕在身,可不能气着。
连康也急了,微怒道:“瑞雪!你这是在跟你父亲话吗?你母亲是连家妇,当然应该葬在连家祖坟!”
贺兰雪摆手制止:“打住,国公爷,下官贺兰雪,不是你女儿,跟你没毛关系,我没你这样的爹,你也不配为人父,这是她们一个个眼瞎,才会跟你!连家妇?我外公若是活着,就你这样,我打赌,他一早就让你们和离!”
连康怒道:“你这是忤逆长辈,我……”
贺兰雪一旦开骂,那一定是火力全开的类型,尤其是这种让自己憋了十几年的事,她哪给连康开口的机会,打断他道:“忤逆长辈?有你这样的长辈吗?静和害死我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跟你姘头幽会,回头还我是从假山上跌下的,你亏心不亏心?我母亲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我是你亲生的嫡女,可都比不上你姘头生的私生女,你这是当爹的样子吗?我母亲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要这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