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果,草本植物成熟果实,外表呈球状,颜色茶中泛紫,表皮软薄,内里为浓稠黑色汁肉,味苦咸涩酸,蒸之可去苦味除酸涩,可作为酱类调味品使用,食之补脾胃,助消化,促进血液循环。”
苏沫爪子抱着几乎一捏就要破的茶紫色果子,深觉自己这趟行程去对了。
本来,她只是想找寻几样适合兔族兽人食用的稀奇美味,没想到却让她找到了更好的东西。
怪味果,听介绍这不就是天然酱料吗?!
经过两世的美食洗礼,苏沫对于酱料可以造就的美味深有体会。而兔族的饮食结构又是全为素食,这和酱料不正是绝好的搭配吗!
想到这,苏沫不由笑眯了兔眼。
有了它,她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苏沫又收获了几样不错的东西。有含有浓郁酸味的果子;有表皮和内里核膜之间含有清油的奇异植物;有味道难闻,外表像有毒,但经过特殊处理会十分美味的绿叶菜……
等苏沫将叶片上最后一个东西也辨别过后,便开始将它们一一进行分类。
这次,苏沫的收获可谓颇丰。
那些兔族兽人常食用的东西暂且不提,只是兔族兽人或许说是兽世的兽人们还未发掘出其功效的物种就多达几十种。
这其中有食物,有药草,也有调味品。
考虑到现在兔族全素且单调的饮食结构,苏沫将目前用的到的几种食物和调味类的挑拣出来,然后便开始了一段极为繁忙的日子。
在兔族各个区域游荡,搜寻各类植被,辨别、采摘、搬运、加工、储存,等苏沫将前期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完,夏季也几乎快结束了。
在这期间,苏沫的异常举动自然也引来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兔族兽人围观和刁难嘲讽,不过见苏沫大多只是采摘挖取一些几乎没人要的“废物”,他们在议论了几天后也就对此视而不见了——
因为饮食结构的关系,在兔族为了保证领地内的食物资源可以年年丰茂,取之不竭,每家每户兽人对于采摘食物的地点、时间和采摘方式方法、数量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比如越地采摘、过量采摘、破坏植物根茎等,这些在兔族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违背将会遭到族中重惩。
这也是为什么原来的兔沅在被家人扫地出门后会沦落到连饭也吃不饱的真正原因。
……
这天,天朗气清,干爽和煦的微风吹拂而过,将人因连日闷热而带来的些许烦躁也吹散了不少。
苏沫将自己用某种植物叶片做的几个简陋器皿摆在一叶近两米的翠绿阔叶上——里面盛有她近段日子的劳动成果,然后将之拉到了她之前就看中的一处兔族兽人来往必经的主干道上。
将所有东西摆放归整好,接着,苏沫就用小爪子在身旁的大树主干上划拉了一个类似于“H”的兽世通用的交易符号,然后便蹲在树边,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苏沫突然双耳微动,一阵繁乱的声响忽而由远及近地传来。
见状,苏沫忙将身前那些器皿的树叶盖子打开,一股异香立即从中飘散了开来……
在兔族,为了和采摘区分开,兽人们的住处往往都集中在兔族领地的中心区域,这块区域东西两面为高大山壁,南北两处是长势茂盛的阔叶植被,想要从外面到达这个中心区域,穿过或南或北面的林木无疑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
此时,一群为了储存过冬用的干草,刚刚经历了小半天忙碌准备回家的兽人们正饥肠辘辘地在北面的这片阔叶林中行进。
兽群中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但是其中还是以青壮年为主。
他们或是维持着人形,或是变为了兽形,手中都拿着或背上都驮着一个装有绿叶食物的草筐,一路有说有笑。
在这群兽人中,有一个兽人分外显眼,她身形灵动,皮毛火红,有别于兔族兽人的狐狸形态,被一群年轻兽人围在最中间。
“兔眠,这是我今天从山壁上找到的浆浆果,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吃这个的吗,送给你。”一个皮肤有些黝黑,声音爽朗的兔族雄性将几颗表皮红亮的圆果从身上的草筐中拿出来,放进了对方的筐中。
“大河哥,谢谢你,这东西我都想了好几天了,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兔眠用爪子碰了碰身边雄性,笑吟吟地道。
“哈哈,不用,我也是在采江芹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它们,这种甜腻腻的果子也就你们小雌性喜欢。”叫大河的雄性笑呵呵的道。
“什么叫就我们喜欢,前几天我还看到你在偷偷吃甜蜜果呢,那东西不是比浆浆果还甜?”在兔眠身边的一个娇俏小雌性听了大河的话,立刻白眼一翻,拆台道。
“什么,大河,你居然偷吃甜蜜果,等等,不会是我那天找来让你送给小溪的那几个吧?!”身后的一个壮硕雄性突然从身后探过头来,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立刻一变。
“什么,哥,你居然将坤哥送我的果子偷吃了?!太过分了!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果子!”见到自家大哥突然变得心虚尴尬的表情,旁边一个娇俏的小雌性立刻双眼瞪圆,不由分说地朝大河的方向冲过去,一边对着对方的头发一顿猛揉,一边娇声道:“兔眠姐,快过来帮忙,用你的爪子挠他!”
兔眠在一旁看着,用爪子捂着嘴笑:“大河哥刚给了我浆浆果,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那我来。”坤立刻极为配合的朝大河身上下手。
“别,别,别挠脸,我错了还不行吗?”大河忙苦着一张脸躲闪讨饶。
周围的其他兽人们见此,不由发出了阵阵笑声。
就在这时,正蹂躏着自家大哥的小溪手上动作突然一顿,朝四周逡巡了一圈,然后不确定地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说着,连连抽动了几下自己的小鼻子,表情中带上了一丝迷醉。
其他兽人见状,神情不由都是一变,也加入了嗅闻大军。
“……似乎确实有,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原来怎么都没闻过?”
“是吃的东西吗?”
“……好饿”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心些,大河你带着雄性走在前面,以防一会儿出现什么危险。”
“好。”
兽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人已经循着气味,小心谨慎地穿过了前方的密林。
当看到的这样一个场景时,兽人们的表情俱是一阵错愕。
只见在几棵错落有致的高耸大树之间,一个兽形的小雌性正闲适地蹲坐在地上,在她身前摆着几个装有不明物质的绿叶盒子,刚刚众人闻到的那阵异香就是从那些盒子中发出的。
柔和的阳光照射而下,让对方整个身形都沐浴在了阳光之中。
和煦、明亮,伴着鸟悦虫鸣,构成了一幅分外恬静美好的画面
“兔……兔沅!你怎么在这里?!”看清那兔族人是谁后,小溪率先打破了平静,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苏沫尖叫起来。
就在几天前,她才跟兔沅有过一场不怎么友好的会面。对于对方的体貌特征和气味,她兔小溪是化成灰也能立刻辨认出来。
其他兽人此时看到苏沫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苏沫任由这群人的打量,神情自若的将一只爪子朝身边的大树一拍,然后指着那个不甚醒目的“H”符号,语气平静地:“卖搭配食物吃的特制酱料,喜欢的可以拿东西来换。”
苏沫话音才落,人群中就接连响起了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谁,居然是你,幸好秋和渊不在,否则看到你一定打你一顿。”
“兔沅,你别在这里胡闹了,谁都知道你被酋长赶出了家门,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消停,卖什么酱料,听都没听过。”一个年老的雄性兽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痛心地道。
“就是,谁不知道你兔沅从小到大连采摘区都没去过几回,还酱料,你弄的东西能吃吗?”
“看颜色这么黑,不会有毒吧?”
“兔沅你又想祸害谁,这里不欢迎你,赶快收拾东西走人!”
……
见兽人们对她做的东西各种嫌弃,看她的表情也十分不善,苏沫也不恼,直接伸出爪子夹了一根准备好的小木棍,伸进身前的一个小盒中,挑出一点酱料,舔卷进了口中。
“没毒。”
苏沫现身说法,然后又拿起另一根小木棍,沾上酱料后,淡定地伸向了人群。
兽人群中立时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
小木棍上的膏状物,黑红中泛着点点亮光,丝丝缕缕的异香从中飘溢而出,十分诱人,但就是没人肯伸手。
这时,站在最前方的小溪在眼睛挣扎犹豫的盯了那黑红不明物质半晌后,突然小嘴一抿,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那小木棍接了过来。
“小溪,别吃!”
身边的几个兽人见状连忙出声阻止,离小溪最近的兔眠伸爪不及,眼看着半截小木棍被对方含进了口中,转瞬拿出来,上面已经变得干干净净。
在酱料入口的瞬间,小溪就已经将周围人的担忧神色全部忽略了。
醇香鲜甜咸,几味揉杂在一起,刺激着她的味蕾,一种无法言喻的味觉享受突然充斥了口腔,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而小溪的这番表现却让在场的兽人们误会了。
“小溪,快吐出来。”
“兔沅,要是小溪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酋长把你驱逐出兔族!”
眼见小溪吃下那酱料后突然“闭”上了眼,坤、大河等几个跟小溪亲近的人立刻急红了眼,在场的其他兽人也乱做了一团。
担忧声以及对于苏沫的喝骂声一时不绝于耳。几个激进的兽人更是来到了苏沫近前,摆出了一副对苏沫动手的架势。
苏沫神情淡淡,默默看着这些兽人各种“深情出演”,对于已经来到她身边的几位,她也完全视而不见。
呵呵,她对付不了凶兽,还对付不了几只兔子吗?敢动她,她就敢用精神力让这些兔子当场表演脱衣舞,那场面,啧~
一定比现在好看。
而且她对自己做的酱料也十分有信心。
知道作为一只兔子想要做出好吃的酱料有多艰难吗?光是生火就让她白色的毛毛烧着了三回,要不是她反应快,恢复能力又强,现在她就算不是烤全兔也是烤半兔了。
居然还嫌弃她做的东西,立时,苏沫就做了一个决定,涨价!
就在苏沫心中各种腹诽时,原本任人摇晃喊叫都没反应的小雌性终于睁开了眼。
不等所有人反应,对方就猛的朝苏沫这边扑了过来,眼神晶亮,声音狂热:“兔沅,这些酱料我都要了,你想换什么,我去给你找来!”
兔小溪此话一出,刚才还因担心她而乱成一团的兽人们表情立刻变得囧然。
他们看看苏沫,再看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那酱料看的小溪,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兽人开始加入了试吃的队伍。
当他们一一将酱送入口中,不少兽人都流露出了和先前兔小溪一般无二地表情,更有甚者已经直接惊呼出声,显然对于这不起眼的东西暗藏如此美味十分惊异。
要知道,在兽世,因为生存环境的关系,兽人们的饮食是十分单调的,兔族因为素食尤甚。
在兔族中,除了每家常年必备的各类没甚味道的干草外,其它经常食用的也只有当季的一些蔬果和谷粮而已,这些大部分都是不需要烹调的。
而需要烹调的东西所会用到的烹饪手段一般也只有蒸和煮,而调味料更是只有简单的盐块和木糖。
……
几棵高耸的大树错落有致的生长在
也只有一些应季的蔬果和谷物可以食用,而这些都是很少进行
“溪虾草,伴溪而生,呈黑色棉絮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