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小黑?
苏沫眸光一亮,立刻朝发声处望去。
这似乎是第一次苏沫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难道是因为这次情况特殊,所以她想在小黑身上找找存在感?(←←)
“咔呲”“咔呲”,随着响动越来越近,衬着森森密林的幽暗之色,苏沫终于在那处看到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
黑色、绒毛、颀长矫健的身姿,苏沫看到对方的一瞬,几乎就要激动的迎上去,可是下一秒,她身上的血液就凉了半截。
不是小黑!
褐色锐眸,尖牙利爪,头生古怪犄角,身上旺盛的体毛几乎直垂到地面。
凶兽!还是肉食性的凶兽!
看着对方张着犹带着丝丝血迹的森森獠牙跳上了一块小土坡朝四周张望,苏沫趴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她的心中也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了。
刚刚她就有预感这次的任务不会好做,现在果然应验了。
穿成一个不怎么讨喜的小兽人也罢了,身上有她最讨厌的毛毛她也可以试着适应接受,可是,为什么她都这么悲剧了,还要让她变成一只武力值基本为零的白兔子!
就算她将这具身体的所有数据都调节到了最高又能怎么样呢,兔子还是兔子,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让她拥有瞬间击杀凶兽的实力。
瞥瞥自己毛茸茸的小脏爪,再瞅瞅不远处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苏沫瞬间忧郁了。
不过,在兔沅的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关于这个凶兽的记忆啊?
苏沫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她这次穿来的时间比较悲催,似乎正是在兔沅被驱逐出家门的时间点。
因为兔沅在地动中的所作所为,导致她遭到了全兔族兽人的厌恶和排挤,愤怒无助之下,兔沅误跑出了兔族的安全区,来到了这片灌木丛中,兀自疗伤。
期间,因误食了一种绿色植物兔沅昏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兔沅又重新回到了安全区内,开始了接下来的作死之旅。
现在想来,当时兔沅在昏睡时应该是正好碰到了这只凶兽,并且命大的没有发生意外,落得个成为对方腹中餐的下场。
不过,想归这么想,此时的苏沫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就她目前这小身板,就算还有精神力这个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在,她也不敢赌自己能在这个过程中不缺胳膊少腿。
她还是老实待着吧。
眼看着这只不知名凶兽在周围逡巡了几个来回后突然眼神一凝,视线朝她这边射了过来,趴在泥土地上的苏沫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剩下的那半拉血也凉了下来。
难道她这次真这么悲剧,才刚穿来就要交待在这里,不知道这么回去后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她。
苏沫胡思乱想间,身体却已条件反射地作出了最佳的应对措施。
身体未动,屏息凝神,默默地调动起身体内的精神力,将之置于身体几个关键部位,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咔呲”“咔呲”
看着凶兽越跑越近,苏沫眸光也渐渐变得冷冽。
而就在凶兽几个起跃,还有不足十米就要来到她这片藏身的灌木林时,对方却突然身形一顿,脚步朝旁边一偏,然后调转方向朝苏沫的斜前方跑了过去去。
也是在这时,苏沫才留意到,原来刚刚在离她不远的泥土地里,竟还半掩着一只灰不溜秋浑身长毛的小动物,对方的身上还有着明显被撕咬过的痕迹。
不言而喻,那痕迹应该就是这只凶兽留下的。
刚刚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凶兽身上,竟没发现这里还有别的活物。
眼看着凶兽追着那小动物渐渐消失在了此处,苏沫又静静趴伏了片刻,见确实没了危险,才终于心神一松,长吁了口气。
这种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的弱势群体姿态,她有多久没感受过了,果然是个不怎么美妙的体验。
眼看着天色将暗,苏沫在确定周围没有小黑的身影后,便决定先回兔族的安全区。
一路小心隐匿痕迹,走走停停,终于赶在天黑前苏沫进了兔族安全区。
停在一大片静悄悄的林木山石洞前,苏沫眸光闪动,最终后腿一蹬,朝离这里不远的林木跑去。
在林木中一阵穿行,苏沫最终在一棵树干粗壮的参天大树前停住了。
见到记忆中兔沅曾栖身的树洞,苏沫立刻钻了进去。
洞内预料之中的潮湿昏暗,苏沫将事先从沿路收集来的枯枝干草铺在里面,然后就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休整了一晚,感觉到身体已经和魂体完全契合,苏沫才开始一边啃着从林边捡来的野果,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现在有两个极为严峻的问题摆在苏沫的面前。
一,食宿问题。
二,兽形的问题。
既然现在她代替了原身,成了兔族酋长的女儿兔沅,那么现在这种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就绝对要改变。
现在还好,正值夏季,还有废弃的潮湿树洞可以住,又有别的兽人不屑要的野果吃,可是再过几个月冬天就要来了,难道她还要可怜兮兮地窝在这里受冻,像只真的兔子那样啃没滋没味的干草啃一个冬天?
这在苏沫想来绝对是可怕的事。而且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苟延残喘活着的。
至于兽形的问题,想到兔沅落到现在这种众叛亲离境地的根源,再想到今早醒来看到毛绒绒的自己时那受惊和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模样,苏沫立刻将这个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解决第一个问题不难,苏沫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而解决第二个问题,则只有一途,那就是变身。
通过兔沅的记忆可以知道,再有两年,兔沅就会因为在兔族滋事被人毒打而变身成功。
不过,这样凄惨的变身方式苏沫是不准备采取的,一想到自己要一边挨揍,还要一边感谢揍她的兽人,苏沫就觉得十分惊悚,所以她准备选择另一个方式,那就是服食下曾经帮助兔眠变身的那棵不知名药草。
据说,那棵药草是兔族的一名勇士在邻近的几个氏族一起举办的春季集会上从一名柴犬族的兽人手上换得的东西。
这药草据说是柴犬族特有的东西,在他们领地数量极为稀有,它除了有驱除飞虫瘴气的功效外,外表也十分美丽,红白两色,还散发着十分特别的香味,深受柴犬族雌性的喜爱,所以一般除了柴犬族祭祀那里备有少量的此草外,也只有柴犬族年轻雄性求爱时会用到它。
那名兔族勇士意外换得此物,送给了兔眠,本是为了讨兔眠欢心,却不想意外让兔眠变身成功。
现在苏沫想要得到这个药草,那只有三个选择,一,努力和那个兔族勇士套近乎,让对方在得到这个草药后能第一个想到并送给她,而不是兔眠;二,拜托兔族其他兽人,让他们在春季集会上能费心帮她搜寻此物;三,她亲自去交换会寻找此物。
第一第二,依目前兔沅在兔族人中的形象,想要办到实在是太难了。
而如果她亲自去,那依她目前的实力又只有跟兔族众人一起才能到的了那个地方。他们会带她去吗?
算来算去,这几乎是个死局。
现在离下一次春季集会还有小半年,不管苏沫如何选,如果她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变身,那么她就必须改善她和兔族人的关系。
让她像兔眠一样走温水煮青蛙的亲和路线,主动跑去找那些兽人认错道歉,任他们打骂折辱刷存在感?
苏沫直接否决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四仰八叉的躺在洞内,嘴里含着已经没有多少果肉的果核,苏沫心思百转,最终有了计较。
……
亚斯菲特幅员十分辽阔,不仅南北气候跨度大,东西地势地貌也几乎完全迥异。
按照地域划分,不同的地理位置也栖息生活着不同氏族的兽人。兔族的领地就位于亚斯菲特大陆的西南山地丘陵地带。
这里山川林木混交,气候相比极北和极南地区十分适合兔族的繁衍生息。
苏沫吃饱喝足后,便离开树洞,穿过一片繁茂林木,越过一高一矮两座小山,又沿着溪流的方向朝西南方向疾行了一段路,才终于来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溪山岭。
兔族兽人的日常饮食一般以草食性为主,应季的谷物蔬果青草等都是兔族兽人最喜欢吃的东西。
所以在兔族的领地中,为了方便兽人们的日常采摘食用和储存,也为了共同维护这片栖息地,这些食物最为丰沛的地区就被兽人们特别划分了出来。苏沫现在正是在兔族安全区中食物最为丰沛的一处所在。
兔沅可能因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而完全无法在兔族养活自己,但苏沫却绝对和她不同。
苏沫悠然地在山岭草木中穿行。因为是夏季,此时山岭上完全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潺潺溪流在山岭之间蜿蜒而过,孕育出无数自然生灵。
苏沫先来到溪流边,手脚并用的在岸边将长在水中的一叶有宽大叶片的阔叶植物拽上了岸。
植被近一米长半米宽,叶片肥厚,颜色葱绿,一面平滑柔软,一面长着细细软软的白色绒毛,如同毛刷一般。
苏沫将植被的根茎绕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有毛刷的那一面朝下,试着朝前拖行了几步,发现并不费力后,苏沫便满意的开始了自己的寻宝之行。
而苏沫所指的“宝”自然不是真正的宝物,而是指的这里丰富的自然资源。
搜寻所有已知未知的天然食材就是苏沫此行的目的。而重点更是落在了“未知”上面。
发现一种新的食材,并将之适当的运用在饮食当中,对于别的兽人这或许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稍有不慎,误食了某种不熟悉的植被,甚至还可能有殒命的危险,但是这些在苏沫身上却是十分简单的事。
因为她现在身上有着一个特别的东西——光脑。
有了它,一切在苏沫看来都变得简单。
白色长有红色斑点的野果,如同麦穗一样倒挂而下,结有上百颗绿色小圆粒的植物,漂浮在水中的如同杂草草的黑絮状东西,深埋在泥土中只露出一小节在外面,一凑近便会散发刺激气味的叶子,表皮干皱散发臭味,里面飘溢异香的果实……
走走停停,每经过一处,苏沫便会将搜寻到的东西取一点放到身后的宽大叶片中,直到快堆满了,才会将叶片到到一片,然后到溪边再取一个叶片,继续开始搜寻。
直到堆满了三片近米长的大叶片,这片山岭的大部分
……
发现一种新的食材,并将之适当的运用在饮食当中,对于别的兽人这或许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稍有不慎,误食了某种不熟悉的植被,甚至还可能有殒命的危险,但是这些在苏沫身上却是十分简单的事。
因为她现在身上有着一个特别的东西——光脑。
有了它,一切在苏沫看来都变得简单。
白色长有红色斑点的野果,如同麦穗一样倒挂而下,结有上百颗绿色小圆粒的植物,漂浮在水中的如同杂草草的黑絮状东西,深埋在泥土中只露出一小节在外面,一凑近便会散发刺激气味的叶子,表皮干皱散发臭味,里面飘溢异香的果实……
走走停停,每经过一处,苏沫便会将搜寻到的东西取一点放到身后的宽大叶片中,直到快堆满了,才会将叶片到到一片,然后到溪边再取一个叶片,继续开始搜寻。
直到堆满了三片近米长的大叶片,这片山岭的大部分
发现一种新的食材,并将之适当的运用在饮食当中,对于别的兽人这或许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稍有不慎,误食了某种不熟悉的植被,甚至还可能有殒命的危险,但是这些在苏沫身上却是十分简单的事。
因为她现在身上有着一个特别的东西——光脑。
有了它,一切在苏沫看来都变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