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人,看到王达王晓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显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这样!不就是花点钱么?花钱买自己的性命不容易,买别人的脑袋倒不难。
“这样罢,你们江湖上都熟,帮我传一句话给愿意拿钱做事的朋友,就说我端木秀愿意出三十万贯买这三个人的人头,人头放到我面前,钱钞马上兑现!”我说道。
“三十万贯?”只听到他们几个人都失声叫了出声,很明显的看到他们的喉头都咽下一口口水去,王达兄弟他们也不例外。“大人,江湖上能出到三、四万贯一颗人头就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每个人整整十万,是不是太多了些?”王达轻轻问道。
我哈哈笑道:“不多不多,如果有哪位办得干净利索,让我高兴的,再加重谢!你们就这么说,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我端木秀区区三十万贯还是拿得出来的。骆老兄刚才献策有功,等会儿叫账房把这个月俸禄加二十贯,以资奖励。”“多谢大人!”“小的知道了,请大人放心!”他们异口同声回答道。
看着他们按捺不住的激动,我就知道我这个金钱策略发挥了功效,那三个家伙躲得再严实,往后也只有亡命天涯的份儿。对于普通人来说,十万贯就足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三十万贯会让很多人卖命,也会让更多人动心,即便是那三个家伙的某些同伙。
眨眼又过了两天,我已经复原得和往常一样,其间明毓郡主来看过我两次,院子里立刻闹腾起来。本来这小丫头早就要来看望我,不过那时候听叶筠妍说我浑身是伤,十分可怖,也就不敢过来了。
这天天气颇佳,我准备了不少精巧礼物,带着江越出门,准备亲自到樊楼去拜访秦依依,当面致谢。
刚到大门口,樊楼大管事带着一群人就围上来,连声招呼道:“听说端木大人前些日子身染小疾,如今身体痊愈了,可喜可贺!大人吉人天相,神佛庇佑,当真是大富大贵之人啊。”
嘿,我身受重创,几乎都要奄奄一息了,被他一说倒成了不值一提的小病小痛,可真会说话啊,赏钱打得不冤。我哈哈一笑道:“秦姑娘可在?承蒙姑娘赠以灵药,这才康复,在下今天特来拜访致谢。”
那管事连忙答道:“姑娘倒是在楼上,不过此刻正有一位客人拜访,大人可否少待片刻?”
有人正在拜访秦依依?秦依依接待的客人不多,而且都是文人雅士、豪门权贵,交往的内容也就是一起聊天说话、弹琴听曲、写字填词。虽然这些我都清楚,但自认识她以来,每次听到,心中总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虽然我知道她的身份,也可以想象在我所不能看见的背后,肯定有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些,都是她过这种生活的理由。不过我现在对故楼印象似乎越来越差了,既然这么有势力,何必让她这样的女孩子出来抛头露面?简直比中情局还卑鄙。
“哦,没关系,我等等好了。”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不知道今日拜访姑娘的是京城里哪一位啊?”
“说出来大人可能认识他。”管事一边招呼下人上茶点一边回答道:“就是今科进士蔡京蔡元长,那蔡公子谈吐文雅,更是写得一笔好字,所以姑娘对他也另眼相看。”
蔡京?是这老奸贼?不对,该说小奸贼才对……也不对,这厮现在还没资格称作奸贼呢。这家伙,竟然敢厚颜无耻的跑来窃取秦依依的青睐,不行!绝对不行!我强忍心头激愤,看着楼梯口处,一言不发。
也许我这副模样把管事和茶酒博士们都吓住了,一时间,也没有人上来搭腔说话,当然这时候我也不欢迎他们前来打扰。
那奸贼小白脸不就字写得好一点点吗?算什么啊?肯定不如黄庭坚的,苏、黄、米、蔡,你蔡京还排在最后呢,我愤愤地想。虽然人各有所长,蔡京的字未必就比不上黄庭坚,但是现在在我眼里,能捏毛笔的都比他写得好。
也许时间并没过多久,不过我等得着实心焦,蔡京那种无名小辈,依依也用不着花这么多时间去陪吧?这小子飞黄腾达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呢,再说现在有了我的存在,他能够健康生存就不错了,还有机会发达吗?
好不容易,才看到蔡京的身影从楼上下来,只见他连连往身后作揖道:“谢谢姑娘,不劳姑娘远送,元长就此告辞。”
谁送他下来的?难道是秦依依?不可能吧,听说她送苏轼、欧阳修也只送下了一层楼而已,蔡京有什么脸面可以让她破例?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却见到是琥珀那小丫鬟在楼梯口上相送,这才松了一口气。蔡京忽然看到我,感觉有些意外,忙上前来施礼道:“端木大人好。”
我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元长兄也是秦姑娘之知己,恭喜恭喜。”蔡京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点头笑着,我也懒得理会,径直上楼,只是说了句:“元长兄好走!”
等翡翠掀起帘子让我进去,房中却见不到秦依依,我正纳闷,只听到翡翠小丫头笑着说道:“姑娘穿着盛服同蔡公子聊了一会天,说了一阵书法上的事情,早就累了,在里面换了件衣裳,公子跟我来。”
穿过一个带叶竹枝构建的奇形洞门,脚底都是清爽光滑的竹席,乳白色的纱帘上描绘的也都是青枝翠叶、飞禽小兽之类的图案,恍惚中如置身开封郊外的水歆小筑。可能是秦依依特意做的布置吧,这姑娘心思之巧实在令人惊叹,我还侧耳听了听里面有没有流水声,就算从里面再引出一脉清水来,亦不为奇。
一走进去,便看到她坐在黔南千年古藤制作的书案前,上身是银线鹅黄色窄袖丝襦,下身是水绿百褶曳地长裙,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雪白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案头一个精巧的黄玉熏笼,书案上平铺一条字幅,正吸引着她的目光。
“依依姑娘赏看的何人字迹?”我明知故问道。
“是方才蔡进士所赠的一幅字,其人书法雄浑圆厚,果有精妙之处,子晰以为如何?”秦依依偏过头来,微笑着说道。
我开口就想猛力贬低一番,可转念一想,秦依依本来就知道我对书法没什么造诣,这么问我不过是朋友间的一句寻常话而已,若当了真,倒显得我小气。便装模做样地走到她身旁,佯作仔细品味,然后极夸张地赞叹道:“好字!好字!就看这个木字,这一横俨然有王羲之之俊逸,这一竖不逊于颜真卿之雄健,这一撇最能得怀素之狂放。再看这一捺,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宇宙之道、天地之玄均在这一笔之中,令人仰而叹之,叹而仰之。”
秦依依早噗嗤一声笑了,笑道:“第一次见到子晰损人,竟然是如此厉害,令小女子眼界大开。”
我嘿嘿笑道:“我这个人不怎么损人,近来修身养性,更是难得一损。”“哦?”秦依依抬眉看我神情,问道:“那便是说,子晰对蔡进士此人颇为不满了?想他也是颇具才华的青年才俊,子晰应该喜欢结交才对。这般鄙薄,不知是何缘故?”
“就蔡京这种人,天生就是祸国殃民之徒,薄廉寡耻之辈,谁愿意和他结交啊?”一听她说蔡京那小子算什么“青年才俊”,我禁不住愤愤然,脱口说道。
秦依依惊奇地看着我说道:“依依听说这蔡进士为人甚为和善,今日与之交谈半个时辰,自觉人言不虚,子晰如何这般说法?”
“依依切莫被此人表象所迷惑!”我说道:“这家伙面善心恶,城府极深,非普通奸佞之徒,一定要当心些。”
秦依依皱了皱眉头,问道:“蔡元长初露锋芒,以往并未为人所知,更不知晓其行迹作为,难做定论。现在子晰如此肯定其为人,那么是从何处得出他是奸佞小人的结论来?”
嗯,证据?可是这小子现在还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形奸臣,让我到哪里找他的证据去?我对蔡京的结论,完全来自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可是那段历史时期现在还没有到来,也就是说,还没有他祸国殃民的历史,那他就不算奸臣。这个,真的很难解释啊。
本来嘛,我应该是隐忍不发,暗地里观察这个未来奸臣的举动作为,适时地进行揭露批判,或者干脆弄个事故把他做了,一了百了。但是现在一知道这贼厮鸟在秦依依面前讨好卖乖,窃取佳人青睐,我就忍不住爆发出来。
看着她一双明澈的眼睛望着我,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观此人容貌虽正,但目光坚忍,偶有奸邪之色,兼之喜用机巧之言,心术非正。这种人无力则已,若有,必定成大奸大恶之徒!”
秦依依怫然不悦道:“我倒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子晰有这等相人之术。观其貌而度其人,度其人而定其行?这难道不是以表象取人?”
我一看她生气,顿时手足无措道:“不是啊,依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平日里决不会背后诋毁他人半句。现在既然这么说了,虽然无真凭实据,但肯定有我的道理,你说是不?”
只见她拂袖而起,板着脸说道:“越说越不象话了!莫非只有你端木秀是对的,其他人都看错了?你就自己慢慢说你的道理罢,请恕小女子不奉陪!”说完转身,向屋内行去。
啊?真是弄巧成拙,我一时间脑袋大了七八倍,连声道:“依依你听我说,我刚才只不过说了我的判断,并没有说你就看错了人嘛,我们慢慢商讨……”
却听得里面帘幕放落的声音,然后再也听不到有半点声息传出。
我急昏了头,赶紧拉住翡翠,请她进去帮我道个歉,说句话。不想翡翠去了一会儿,回来答复道:“姑娘睡下了,说是累了,不要任何人来打扰,请公子自便罢。”
“翡翠小姐!翡翠姑奶奶!你再帮我进去说说好不好?容我给姑娘道个歉也好。”我急忙央求她道。
小丫头也连连摇头道:“不行的,以姑娘的脾气,现在进去只会让她更烦恼。明天罢,等姑娘气消了,明天公子再过来向姑娘赔个礼,也就没事了。”
我也明白秦依依的脾气,这阵子我若是死缠硬磨要见她,只会令她更加反感。唉,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都是蔡京这个瘟神!不行,为国为民,为公为私,我都得想法子收拾掉这小子。
唔,是不是该秘密找几个杀手,花点钱买这厮的项上人头?不过,以秦依依的能耐,再加上她的聪敏,很容易察觉到这事情会和我有关。如果被她识破,我的光辉形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看来不能太匆忙了,还得从长计议。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外面路上跟着马车看新鲜的小孩们吵得沸沸扬扬,也没能打断我的思绪。
现在开封城里已经有好几辆这样的新式马车在大街上驰骋,吸引了无数惊奇的目光,也引发了许多争论,不过似乎还没有很多嘲笑和反对的。毕竟,这样宽敞平稳的交通工具很好用,和原来的双轮马车比起来还是具有明显优势,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本来我应该得意洋洋地探出头去和人打招呼,让更多的人把注意力投向我,顺便也为我的新式马车做做宣传。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个精神了,正郁闷着呢,忽然听到车外有人高声喊道:“车内可是端木直阁?在下沈殿英有礼了!”听到街道上有人给我打招呼,马车夫便将车速放慢下来,以便我回答。
沈殿英,就是那个和张琮有些交情、做皮毛生意而腰缠百万的大胖子?想起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不觉好笑,这厮的名字就是沈殿霞和孙殿英两个名字合起来一样,很有意思。当然,他的身段也应该凌驾于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人了。
“原来是沈兄啊,正是小弟!”我拉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向旁边交错而行的四人抬轿里打招呼,一边心想着这四个轿夫可真够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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