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来了那么长时间,发没发现那王宫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番亲热之后,梅阁老忽然问师兄道。
“没有。”二师兄摇摇头说
“宫里没有一位手段了得的高人?”国师瞪大眼睛问。
“没有。宫中从国王到下人都是些个普通人。”
“这就怪了……”国师凝神沉吟了片刻又问:“师兄,你可知我是怎么让他们给抓住的吗?”
“不知道。”二师兄摇摇头道,“开始我也好生纳闷儿,你这么大本事怎么就会让那些人给抓住了呢……后来我猜呀,你准是闯进了人家王宫里去了。”
“是啊,昨夜我就是在王宫里被抓住的。”
“这就不奇怪了,”二师兄笑道,“你是让姐姐的事给急糊涂了,不知道那王宫里有镇宫的法宝啊!”
梅阁老说:“知道,这我能不知道吗!可以前这宫里我也是常来常往,我对那东西从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哇!”
二师兄道:“又犯傻了不是!那宫中的宝物可是有灵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你来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宫里的贵客!现在你进去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对王宫的主人不利,是敌人!你说它能不制住你吗?那东西对普通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而对我们这些已绝三尸之人来说,却相当敏感。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敢接近王宫一步……这就是这东西傻的一面,它只知道护着宫里的人,却从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原来是这样……”梅阁老抬头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王宫,若有所思。
沉默好一阵儿,梅阁老突然指着王宫道:“师兄,我一定得想办法把那里边的人赶走!”
“为什么?”
“我姐姐和喜娃公主都还活着,她们才是那里的主人!”
“这正是师傅担心的。他要我给你带来指令:不论这里发生什么情况,你不能在这里有任何行动!”
这回轮到梅阁老问“为什么”了。
“你别问为什么,”师兄道,“你必须要牢记师傅的教诲:我们这些人不能有感情和亲情,只有组织的利益才是至高无尚的。你该行动的地方在飞来国,你得回到那里去,而且必须立即回去……”梅阁老刚要开口,二师兄摆手止住他接着道:“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他是你迅速控制飞来国的一张王牌。”
二师兄把梅阁老领到一个地方,给他引见了一位红毛国的神甫:“师弟,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你道这神甫是谁?原来正是那个骗走了莫尔斯的归国信物,又假冒飞来国寻祖使者骗得中原皇上封赐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外国和尚!
这红毛国和尚为什么要冒充飞来国使者?又是怎么和梅阁老的这位师混到了一起的呢?
原来,这个外国和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儿,他去中原也不是什么奉命传教。实际上,他是在红毛国犯了事,让人家给轰出来的。
离开红毛国以后,这家伙一直漫无目的地瞎转悠,后来不知怎么绕来绕去就到了中原地界儿。在碰到二王子他们之前,他已经天南地北地在中原以及附近的地方转悠很长时间了。他以传教为名,这儿骗点钱财,那儿蹭顿吃喝,偷鸡摸狗,调戏民女,基本没干什么好事。后来,他花言巧语地骗得了一个大山庄的庄主和庄民们的信任,在庄里专门儿为他修了一座小教堂,这才总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地。在山庄里住下来以后,时间一长,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魔爪伸向了庄上的漂亮姑娘。有几个姑娘在他的诱骗下,竟然心甘情愿地陪着她们心目中的“神”在小教堂里同居,死都不肯回家;这其中就有庄主的女儿。
直到这时,山庄的人们方才醒悟:原来这个自称是“神的使者”的家伙是一个真正的魔鬼!要不是莫尔斯他们碰巧赶上救了这个色狼,他早就随着庄民们的那把大火,到他的上帝那儿报到去了。
在与几个孩子的接触中,这个神父了解到了莫尔斯的经历。这下可把这家伙高兴坏了:怎么着?不论是谁,只要能找到他们汉人的国家就能当国王?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吗?上帝保佑,正愁没地儿去呢,这个好机会可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眼前这几个小东西还根本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来到了中原了……事不宜迟,得赶紧下手,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恶的外国和尚偷了莫尔斯的背囊,并用里边的东西,成功地骗得了中原皇帝的信任,随后他便急急忙忙带着皇上所赐的圣旨和金印离开了中原。
等这家伙一走出中原地界,他可就有点儿发懵。虽然在红毛国时,他就也曾听人说过飞来国这块宝地,可这地方究竟在哪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后来,他想起莫尔斯曾说过他的国家在东边,在海边,既是这样,那我也就一直朝东走,我就不信那小孩子能走出来,我就不能走回去!
其实,若按他走的方向去,这小子根本不可能找到飞来国。不久,这家伙由于迷了路,希里糊涂地闯进了魔谷;接着又因中了魔谷中的邪气,希里糊涂地昏死在密林中。也是该着这小子命大,竟然歪打正着的碰上了梅阁老的这位二师兄,不但救活了他的小命儿还收他作了弟子,并且按照师的傅的安排把他带到了红毛国。
“师兄,你这是……”梅阁老不知道师兄到底是何用意,他不解地问。梅阁老的师兄走过去从神甫手里接过几样东西,放到他面前道:“看看这些东西你认识不认识?”梅阁老一看,原来那是一张鹿皮制作的飞来国版图和中原朝廷册封飞来国国王的圣旨与金印。梅阁老知道,这鹿皮版图是飞来国每一个寻祖之人的必备之物,而那中原朝廷的圣旨和金印显然是寻祖成功的见证!
“师兄,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国师惊喜地问。
二师兄指着神甫说:“他叫日丘,是我刚刚收下的弟子,这些东西就是他从中原带来的。到底怎么回事,他会慢慢告诉你。如今东方义那个小畜生就要回来了,我收徒时,师傅夜观北斗,见‘璇玑’之侧有新星闪烁,他老人家算定此天相必应在日丘身上。因此师傅命你改变辅佐大王子登基的计划,立即把日丘带到飞来国,抢先一步以二王子的身份继承王位,让东方义那小子有家难回,然后再想法收拾他。”
梅阁老一听师傅要让眼前这个传教之人去飞来国冒充寻祖归来的二王子,可犯了难了。“师兄,可我……”他想说为了阻止东方义回国,临来时他已经制造了二王子已死的假象,这如今又冷不丁地弄个活的出来,这不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哪知师兄不等他说出来,武断地摆摆手制止道:“到底如何行动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师傅要看的是结果,是你们成功控制飞来国的结果……好啦,师傅的安排我已经交代清楚了,我们现在就起程吧。”
梅阁老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师傅的命令那就是圣旨,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两个字——服从!
回到飞来国后,梅阁老便为完成这一新的使命,紧急筹划了另一场骗局。他首先让日丘以最快的速度熟悉二王子东方义的所有习惯和讲话的声音,以及他必须了解的二王子从前的一些事情;接着又在短时间内把二王子会的一些武功传授给了日丘;最后,他又为这位假王子精心设计了那次“妖口逃生”的惊险一幕。
说实话,你别看日丘人品不怎么样,但这家伙却绝顶聪明,不管是武功还是学舌,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十天下来,这小子居然把个二王子摹仿的有模有样,惟妙惟肖。到了禅位那天,梅阁老先施展法术把日丘变成了二王子的模样,接着把他带到了太阳山顶。
因为要自圆其说前面二王子已死的谎言,这第二个骗局让梅阁老颇费了一番心思。那太阳山下的坠崖女尸也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还有那祭坛下面为二王子造势的人,也有不少是他派亲信花钱收买的。
“师叔,这东西保不保险?这么高、这么远不会摔死人吧?”日丘对梅阁老送他的“八卦遁云雷”颇有些担心,师叔临下山前他不安地问道。
说实在的,梅阁老对师兄收的这个徒弟,打一见面就没怎么瞧上眼,带他来飞来国不过是师傅有令不得已而为之。
“放心吧,小子……不过你可得给我记住喽,只要见那边臣民们一跪,你就点火!师叔在那头接应你,保你万无一失……到了祭坛上,你不一定要好好表现,出一点儿差错你我可都别想活安生!”
“师叔,您放心,只要能平安落到祭坛上,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看得出来,日丘这家伙对这次冒充王子不但兴趣极高,而且信心十足。这也难怪,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骗子。
梅阁老在实施这一新的骗局的过程中相当谨慎,整个国师府这些天里除了他的几个极特殊的亲信外,其他任何人一律不准出门儿。他还在国师府四周安排了亲信密切注意府外的任何动静,严防有人窥探或走漏风声。即使这样,他也不许日丘白天随便走动,就连学功夫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允许他来到院子里,所以,直到祭祖那天,就连国师府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府里来了个陌生人。至于日丘摹仿二王子东方义的那些秘密活动,恐怕也就只有梅阁老一个人知道了。
然而,百密必有一疏。一向办事谨慎的大国师该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该防范的地方也都作了周密布置。可唯独有一个人他没有想到,也根本没有防范,那就他的外甥女——喜娃公主!
自打得知舅舅要去红毛国寻找母亲以后,喜娃公主就缠着舅舅非要一同前往。可是梅阁老不知什么原因,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去。梅阁老刚一从红毛国归来,喜娃公主便迫不及待的来找舅舅打听母亲的消息。哪知道她刚刚来到梅阁老的房前,恰好听到舅舅正在屋里和人小声说话,话语中偶尔提到了“东方义”这个名字。
由于在红毛国时梅阁老就曾设计陷害过二王子,现在一听舅舅又提到这个名字,一下引起了喜娃公主的警觉。她悄悄把耳朵贴近门边,又断断续续地听到些什么“冒充”,还有“要干掉二王子”之类的话。喜娃公主听了当时心里越发紧张起来:怎么回事?莫非二王子没有死?……是不是莫尔斯兄弟有了消息,舅舅又要对他下手啊……
门是虚掩着的,喜娃公主下意识的透过门缝往里看去。谁知不看则已,这一看,当时惊得公主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一险叫出声儿来。
喜娃公主到底看到什么了?原来,她看到的正是梅阁老秘密带入府中准备冒充二王子骗取飞来国王位的那个红毛国神甫——日丘!
喜娃公主回到屋里,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张恶心的面孔:这不是让父王赶出红毛国的那个专门诱骗小姑娘的色狼神甫吗?听人说他不仅玩弄女孩儿,而且还把她们的心肝挖出来做成鲜果酱……舅舅怎么会和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在一起呢……不行,这事一定得弄清楚!喜娃公主暗下决心:倘若二王子真的没有死的话,舅舅他们要敢对莫尔斯兄弟不利,那本公主绝不答应!
第二天,喜娃姑娘趁舅舅上朝之时,换上了一套漂亮的女式紧身剑道服,故意来到舅舅的房前,手执长剑,翩翩起舞。
得体的服饰,恰当地勾勒出姑娘那修长优美的线条;柔中带刚的剑术,挥洒出少女诱人的妩媚;一头金色的长发,随着一招一式的收发,忽起忽落,忽东忽西,飘飘然宛如行云流水……那真是动如春风摆柳,静似西子捧心。
昨天喜娃公主已经侦察清楚,日丘那家伙就住在舅舅的房内。今天她得趁机舅舅不在身边,利用日丘那家伙的弱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弄弄清楚。
公主这一招儿果然灵验,不一会儿,门外的剑影英姿和阵阵少女的香风果然把刚刚起床的日丘吸引住了。不过这家伙倒是没忘了师叔的警告,他只是隐在门后贪婪地欣赏着眼前这让他心里直发痒的美丽天使,没敢走出房门半步。虽说眼下天还没完全亮,但是为了将来做国王的“美梦”,日丘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尽管光线还有些暗,尽管少女还在十英尺远的门外,但映入眼帘的一切,已经让日丘两眼发直、垂涎欲滴——太美了!太迷人了!没想到师叔府里居然有这样一位俊秀飘逸的金发美少女……看着看着,日丘的手不由自主的把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儿……公主一见机会来了,边舞边向房门靠近。这下儿那日丘看得越发清楚,越发……
就在日丘如醉如痴之时,喜娃公主突然一个鱼跃撞开房门,剑尖一下抵住了日丘的前胸:
“什么人,敢在这里偷看本公主?”
日丘这里看得正带劲儿,猛然“天使”的剑一下子顶到了他的要害,当时吓得这家伙大瞪着两眼连连后退。
公主用剑顶着日丘,一直把他逼进屋内。
来到灯光下,公主故意惊叫道:“啊?原来是你这个色狼!你竟敢偷进国师府,看我不一剑宰了你!”公主说着虚张声势地举剑便刺,吓得日丘缩作一团:“小姐慢动手,小姐……在下有话讲……”
“讲!”
“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偷进国师府,是国师大人把在下请来的。”
“请来的?”公主先是故作惊讶,接着又仿佛恍然大悟似的地收起剑来道:“哦……莫非你就是那个准备冒充……”
“对对……就是我。”日丘一见空气缓和了,站起来整整身上的衣服问喜娃:“小姐是国师的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来冒充王子这个秘密?”
公主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砰砰乱跳:原来他们果然是在打莫尔斯主意!不过她表面上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剑指点着日丘:“你说我怎么知道?知道我是谁吗?本小姐是红毛国公主,国师的外甥女……要不我怎么会认识你个专门祸害女孩子的色狼?”
日丘一听,知道揭老底的祖宗来了。
公主手提宝剑一边朝门外走一边说道:“好啦,既然是舅舅请你来的,那就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跟作贼似的。爱看本公主舞剑就到外边来,本公主今天兴致好,再给你舞上一套。”日丘一听慌忙摆手道:“不,不,公主殿下,我来国师府必须得保密,没有国师的允许,我不能走出这间屋子,再说,东方义那个小畜生就要回来了,我得抓紧时间模仿他……”
公主听到日丘这话心里不禁一阵激动:原来莫尔斯兄弟真的还活着!
喜娃公主似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光模仿他什么用,那国王、王后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日丘得意地说:“这公主不必担心,国师说到时候他会施法术让我的模样变得和二王子一模一样……”
接下来,不知是为了讨好公主还是想跟这位绝色美女多聊一会儿,日丘居然饶有兴致地把梅阁老设计的他这个假二王子妖口脱险、绝处逢生的骗局,原原本本的跟公主作了一番“全面汇报”。
一切都了解清楚了……临出门时,公主回头冲日丘威胁道:“别跟我舅舅说你见过我,不然就你那臭毛病,我一句话,舅舅非捏死你不可!”
回到屋里,喜娃公主小脸气得通红:舅舅啊舅舅,你干嘛非要三番五次的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可是你外甥女的救命恩人哪!……也罢,既然您这当长辈的不仁,那您也别怪外甥女对不起您了!公主暗暗发誓: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谁——即使是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要做出对二王子不利的事,她也绝对不会答应!于是,喜娃公主开始冥思苦想,悄悄策划自己的行动方案——就算是豁出命来,也绝不能让莫尔斯兄弟吃亏!
喜娃公主心里明白,单凭自己这点本事,要想公开阻止舅舅他们的阴谋肯定是办不到。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也只能来暗的。你们不是要“以假乱真”吗?那我干脆也给他来个“以假乱假”,先把水弄浑,让人们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只要这个冒牌二王子当不成国王,等莫尔斯兄弟回来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梅阁老从朝上回来刚一进门,喜娃便缠着舅舅死磨硬泡的非要出去逛逛。说是自打来到飞来国她就从来没出过大门儿,连飞来国都城什么样都不知道。整天闷在家里百无聊赖,再加上想念父母、兄长,简直都快把她憋死了……说到动情处,小姑娘忍不住珠泪连连。梅阁老心疼苦命的外甥女,可眼下他自己又实在没有时间陪外甥女散心,没办法,只好命一名亲信和一个丫环陪着公主出了国师府。
一上了大街,喜娃公主故意装着好奇的样子,这看看,那转转,买点这个,挑点那个,但她的一双眼睛却一直在街巷之中仔细地寻找着。时间不大,三人来到了一个都城有名的金器店。公主叫随行的两人把身上的东西放在门口说:“你们好好在外边看着东西。”说完独自一人进了金店。
“先生,照这个样子打一副黄金盔甲。”公主径直把自己凭记忆画出来的莫尔斯的那副金甲样图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端详了一番样图说:“好的,三天后小姐来看样儿,八天后取货。”
“五天不行吗?”
“不行,小姐,只能八天。”
“那……好吧,八天就八天。”
为了到时候把动静弄大,公主还请金店掌柜的找人给做了两只大个儿的号炮。
三天看样儿,八天取货。嘿!公主穿上这副仿造的如意金三属,远远一看,那活生生就是二王子东方义!难怪公主当时在英雄阁上出现时,那些曾在白骨岭见过二王子的人们,一眼便认定她就是真正的二王子;就连大王子东方仁也错把她穿的这副冒牌儿的“如意金三属”,当成了他们家祖传的宝甲——看来这盔甲仿制得也可以乱真了。
不过当时公主可没敢在那英雄阁的楼顶上多耽搁,她知道时间一长自己非露馅不可。尽管她极力把嗓门儿放粗、尽量摹仿莫尔斯说话的声音,不过女孩儿就是女孩儿,学得再像也不挺时候儿,所以她没说几句话便赶紧借助如意金索逃之夭夭了。好在当时场面混乱,没有人太在意这位“二王子”的声音中夹杂的女孩子气;再加上距离较远又戴着头盔,所以也没有人能真正看清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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