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做的真晦气!——东方义坐起身来揉了揉眼晴,心里说。哪知道他的手一接触到自己的脸,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再一看自己的身上,当时吓得他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直冒金星!原来,那“梦”中的“锦裘”和“鼠王权杖”如今真的就在自己身上!我的老天爷,原来这不是梦!东方义手摸着自己的脸,不安地跑到一处水潭边一照,小家伙当时就觉得浑身的血管仿佛要爆裂了一样,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下躺倒在草地上。天哪!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什么了……一阵惊恐之后,他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重新把脸凑近了水边:这回他完全看清楚了,水中映出的是一张老鼠脸,一张毛茸茸的老鼠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二王子歇斯底里地冲着天空一阵嚎叫。这突然的打击,几乎使小家伙儿完全崩溃了。
“我的脸呢?我的脸呢……”他一会儿像一个弱智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左看看,右瞅瞅,仿佛是在寻找一件丢失的东西;一会儿又发疯似的拼命抽打着自己的脸狂叫:“我不要这张脸!我不要这张耗子脸……”直到鼻子、嘴巴都淌出了鲜血!
或许这还是在梦中吧……天真的二王子一次又一次幻想这仍是一场梦。于是,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一颗实实在在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老高,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存在;他低头看看地:还是刚刚自己睡觉的那个地方——身边的老槐树,而且旁边还有那马儿正在水边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他甚至还伸手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然而,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现实,是残酷的现实!终于,一种空前的绝望,使得很少落泪的二王子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唉,这一切要真的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哇……可怜的孩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就现在我这模样,跟“东王公”差不了多少,还怎么去认祖归宗啊?谁会相信我是汉人的后代?回到家里亲人们还会认我吗……我还能回家吗……
都是那些该死的耗子,还有那个可恶的白胡子老头儿!东方义拼命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锦裘,还把腰间的“鼠王权杖”扯下来扔出去老远……
其实,东方义并不知道,这鼠王的锦裘和权杖,乃是鼠类世界两件有灵性的王权宝物。特别是这件锦裘,可不是谁都能穿得上的。然而,一旦穿上了,要想再脱下来,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折腾累了,东方义躺倒在草地上,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了许多。
二王子东方义是天生的一副拧脾气,只要是认准了的事情,不达目的他是绝不会回头的。
也罢!不就是变了张耗子脸吗?有什么了不起!不管你是妖也好,怪也罢,想让本王子停下脚步,除非杀了我!否则,只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为飞来国后人踩出一条归国之路!……不过,从今以后人前我不能再说自己是飞来国王子,也不能说自己是汉人——不能给祖宗丢脸!今后我就叫……鼠王莫尔斯?……不,不行!说什么也不给那些该死的耗子精当这个鼠王!……骂完了小家伙儿又忍不住有些后悔:我这不是骂我自己吗,就眼下我这副德行,跟个耗子精有什么两样儿?……咳,耗子精就耗子精吧,本王子今后就叫“神鼠莫尔斯”!
东方义的这次梦游鼠国,令他终生难忘。有人说,这是他一生中的一次最致命的梦幻奇遇,是他命运的转折;也有人说,正是这次意外而又糟糕的梦幻奇遇,促成了东方义后来许多梦的成功……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个扑朔迷离,不过,有一种说法却是相当的实在:要是没有这次鼠国奇遇,东方义便不会变成那张鼠脸;变不成这张老鼠脸便没有后来的“神鼠莫尔斯”——这不是废话吗!
变脸的致命打击,没有形响二王子的归国情怀。虽然眼下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只要一直往西,就一定能看到那两个年轻汉人所说的、他们的祖先曾翻越过的那座大雪山……一想到红毛国,一想到为救自己葬身火海的那位善良的红毛国公主,东方义忍不住肝肠寸断,心如刀割。他从怀里拿出公主的秀发捧在胸前,两眼含泪遥望着远方:“喜娃姐,等小弟寻祖归来,一定去……看你……”
二王子东方义——不,从现在起应该叫他“神鼠莫尔斯”——凭着一份对故土的眷恋,凭着一句对亲人们的承诺,把巨大的痛苦埋藏在心底,收拾行装再一次踏上了他寻找祖国的生死旅程。
这是一处十分奇特的山林,二王子莫尔斯一路走来,竟没碰上一只毒蛇猛兽之类的动物,甚至就连鸟雀狐兔也很少见到,满眼都是从未见过的参天古树,以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另类植物。
路太难走了,走着走着,他不得不扔了马匹,一路披荆斩棘艰难行进。头上骄阳似火,林中酷热难挨,走到中午时分,我们的“神鼠莫尔斯”已经是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了。别的都好说,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这搁谁也受不了……然而,可气的是这一路走过来,从昨天到现在,二王子就没发现一样可以充饥解渴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二王子骂道——这句话他这一路上不知骂了多少遍。
没想到这回骂声刚落,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棵枝干酷似人形的植物。莫尔斯一见,当即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
在那棵奇怪的人形树上,挂满了许多鲜嫩红润的果子!
仗着自己有神珠护佑,莫尔斯也不管那果实到底有没有毒,揪下来就往嘴里填——啊!这果子简直太好吃了,莫尔斯就觉得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搁在嘴里又凉又甜,又解渴又管饿,真是过瘾!小家伙儿一口气吃了十几个才算罢手。
填饱了肚子,莫尔斯正准备把剩下的果子摘下来带在路上吃,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头晕——是这果子有问题还是自己太累了……也罢,不妨坐下歇会再走。想到这儿,小家伙儿就地坐在了人形树下,背靠树干想打个盹儿。没想到他这里刚一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瘮人的怪笑声。莫尔斯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身边的不少参天古树忽然都动了起来,而且有的已经在变形,那笑声就是从它们那里发出来的。二王子明白了,这显然是一群修炼成道的树精、藤怪!想到这儿,莫尔斯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料身体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紧接着,就听身后的“人形树”忽然口吐人言:
“贪嘴的小耗子精,吃了本仙子那么多的迷心果,居然还能动弹,道行不浅哪……小的们,快去禀报大王,就说传说中的锦毛老鼠精让我给抓住了;叫他赶快备好美酒,本仙子要和他一同享用这顿美味……”
莫尔斯一听大吃一惊:没听说过这树还带吃人的!不过好在自己还有一只手没被控制住,他顺势拔出宝剑,朝着身后便是一阵乱砍。就在莫尔斯出剑的那一瞬间,只听得身后一声惨叫,一股像血一样的东西一下喷到了他的身上,随即,那控制他身体的人形树“手臂”软软地松弛下来。莫尔斯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人形树”已经让他几剑给削了个七零八落,伤口处还有“鲜血”在汩汩流淌……与此同时,几十个变化成形的树妖、藤怪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嗥叫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莫尔斯一见二话没说,摆剑迎了上去。一阵“噼噼扑扑”地砍杀之后,小家伙儿的宝剑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把那些个树精藤怪杀得望风而逃,现场留下了许多被砍得支离破碎的断杈残干。
打败了树精藤怪,莫尔斯再次上路时,道路忽然变得好走了许多。所到之处再也没有枝杈横斜,荆棘拦路了。二王子就这样一路畅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平坦的林地。小家伙儿钻进一棵枯树洞中,准备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由于一天的劳累,二王子一进树洞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到底睡了多久,莫尔斯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睁眼一看,只见树洞外面围着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家伙。它们个个手里拿着一节会发光的树枝,把树洞外照得宛如白昼一般。莫尔斯一瞅这阵势心里说:这准是白天那些个吃了亏的树精、藤怪寻仇报复来了。没说的,既然来了,那就接荐儿打吧!莫尔斯想着刚要纵身跃出树洞,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让那枯树给牢牢地夹在了树洞里,就连手脚也是丝毫动弹不得!
唉,小家伙儿太大意了……
这时,就听洞外有个声音嚷道:“大王,这就是杀害心娘仙子的那个锦毛老鼠精。”随着话音,有妖怪把发光的树枝伸到了树洞前,接着,就见一个高得吓人的家伙把一颗木桩子似的大脑袋凑近了树洞。莫尔斯看到,那颗大脑袋上长着两个圆圆的像树疤一样的东西,上边的一个突出,下边的一个凹陷。莫尔斯判断这可能是那家伙的眼睛或者嘴巴什么的……
刚才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大王可要小心点儿,这小家伙儿很有些本事。他吃了心娘仙子十几个迷心果,不但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杀了心娘小姐,伤了我们很多弟兄。”这家伙刚一说完,就听另一个声音殷勤地说:“大王不必担心,这小东西已经让我死死的夹在洞里了,这个时候儿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不用问,后来这个说话的就是夹着自己的那棵老朽木。莫尔斯在心里发狠道:老家伙,你等着,出去后我先一把火把你烧成灰儿!
被称作“大王”的这家伙显然是这里的妖怪头儿,这家伙好像并没太把两个手下的进言当回事。只见它转动着上边那个大“树疤”,似乎是打量了一番莫尔斯,然后声如雷鸣般的说道:“真的是你杀了心娘仙子?”
莫尔斯听出来了,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就是从下面的那个“树疤”里发出来的,看来莫尔斯猜得不错:那两块“树疤”一个是妖怪的眼睛,一个是它的嘴巴。
莫尔斯听明白了,妖怪们说的那个什么“仙子”,大概就是白天那棵让自己给砍散了架的人形树。看样子这妖精头儿的火气不小,那个什么“仙子”肯定是它的亲戚,最起码跟它的关系不错……不过二王子也听得出来,这大家伙似乎是不大相信它手下的报告。那正好儿,我就干脆给它来个死不认账,要不然这家伙一发起火儿来,没准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于是,莫尔斯装作十分委屈地样子说:
“我没有杀什么心娘仙子啊,我根本不认识它!”
莫尔斯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好几个妖怪当场揭发:
“大王,他在撒谎,我们是亲眼看见他杀了心娘仙子的!”
“大王仔细看看,他身上就有心娘小姐的血……”
……
妖王转动着那只大独眼,仔细看了看莫尔斯身上的“血”迹……突然,妖王愤怒了,它一把抓住莫尔斯:“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这位妖怪头儿居然把莫尔斯称作“妖孽”!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心娘仙子!为什么……”那家伙吼叫着,像半截蜡烛一样突出来的大独眼中居然流下泪来。不难看出,被莫尔斯砍杀的这棵人形树,在这位妖王心中有相当的份量。
见此情景,莫尔斯心里说:这回完了,看来我把这家伙给伤大发了。
果然,那妖王伤心了片刻,忽然抬头仰望夜空,无限伤感地叫道:“心娘,你慢走,本王这就给你报仇……”说罢,它伸出钢叉似的大爪子,冲着莫尔斯的喉咙直刺了过来。莫尔斯一见实在没辙了,忽然张开大嘴喊了一嗓子:“慢着——!”把妖王吓了一跳。
“你还有什么话讲?”妖王的利爪停于半空。
“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
“因为心娘仙子它还没有死。”莫尔斯显然是想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身上有宝贝,能把心娘仙子救活!”
莫尔斯知道,这是骗那妖王放开自己的唯一办法。果然,妖王一听这话,当时收回利爪,大独眼兴奋地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莫尔斯一看有门儿,暗地里做好了逃生的准备:只要身后的老树妖一松开他,那接下来的事可就由不得这些妖精喽!
然而,就在妖王刚要命令那老树妖放开莫尔斯时,就听妖王身后突然一声喊喝:“夫人到!”就这一声喊,那妖王仿佛一下子矮了半截儿,殷勤地迎上去扶住另一个已来到近前的丑家伙。
莫尔斯一见好生奇怪:这家伙不是这里的大王吗?怎么见了这位夫人自己倒好像变成了个“小媳妇儿”了?莫非这妖怪头儿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要么就是妖精们依旧停留在“母系社会”,还是女的说了算!
来的这位妖夫人,模样跟妖王差不多少,只是个头儿比妖王还要高大一些,或许这也是妖王怕媳妇儿的原因之一吧。
妖夫人同样打量了一番莫尔斯,说:“小老鼠,多亏你替我干掉了那个狐狸精,不然的话,我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你为本夫人出了一口恶气,本夫人我得感谢你……不,我得好好奖赏你”
从话里听得出来,这位妖夫人不怎么喜欢那位心娘仙子。
看到妖怪夫人还算友善的态度,莫尔斯心中多少有了些底——起码可以肯定,这妖怪头儿和妖怪夫人眼下都不会对自己下手。
“不知夫人要如何奖赏这个小家伙儿?”妖王问。
“杀了他!”妖怪夫人不假思索地说。
“啊?杀……杀了他?”
“是啊,这样他就不能再去救那个小狐狸精了,大王不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吗?而且吃了锦毛老鼠精的肉,我们还可以脱根离土去周游世界了。大王,有这么好的事不赶紧动手还等什么呀!”
莫尔斯一听心里这个气呀:这个可恶的妖婆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奖赏人的?唉,倒霉!本来妖怪头儿眼看就要上钩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老妖婆子,还偏偏赶上妖怪们之间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妖怪夫人拍拍莫尔斯的脸说:“小老鼠儿,你可不能怪我啊,本来这事我没想掺和,可你不该说你还能救活那个小狐狸精。所以只要你活着,我这心里就不塌实。”
莫尔斯一听心里说:得,我这才叫聪明反被聪明呢,本来是想骗骗妖怪头儿的,没想到老妖婆子倒认真了。看来今天我是左右躲不过一个死了:说救不了那个“心娘仙子”,妖怪头儿饶不了自己;说能救“心娘仙子”,妖婆子又一个心眼儿的非要弄死我……
这时就见妖怪婆子似有些伤感地拉住妖怪头儿说:“请大王节哀,我知道让大王接受这样的现实是非常痛苦的。不过也许这就是天意,是上天要心娘死,所以才让我出来阻止你们救它……来吧大王,让我们一起动手,为可怜的心娘小姐报仇!”
“这……这……”
见妖王迟疑着不肯下手,妖婆子不干了:“怎么着,还想美事哪?那好,你不动手,本夫人亲自动手!”说着它伸开利爪,照着莫尔斯的咽喉便刺。
事情到了这份上,莫尔斯知道所有努力都已无济于事了;不过,妖怪头儿看上去却似乎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妖怪婆子毁了自己心中的美梦……
终于,关键时刻妖王伸手拦住了妖夫人。
妖王的举动令妖夫人怒不可遏:“你要干什么?”
“我不准你杀他!”
“你……”
“你……”
接下来,妖王和妖怪婆子两个家伙不再说话,而是把各自冒火的大独眼像牛角似的抵到一起……眼看冲突极有可能在两个妖怪夫妻之间发生,周围的众妖怪们也显得无可奈何,有点儿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忽然妖怪群里传来一个稍有些稚嫩的声音:“父王、母亲快住手!”随着叫声,莫尔斯眼前出现了一个和妖怪夫妻样子差不多、但个头稍矮的小妖儿——不用说,来的是这两个家伙的孩子。
妖怪夫妻之间的战火暂时平息了。两个家伙转向那个小妖儿,异口同声地说:“儿子,你怎么来啦?”
妖怪儿子说:“听说抓到个锦毛老鼠精,我来瞧瞧希罕。”
妖怪儿子说着来到近前,也仔细端详了一番莫尔斯的脸,然后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盔甲和背上的剑……忽然这小家伙儿贴到莫尔斯的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去过飞鹰谷?”莫尔斯听了一愣:这妖怪儿子道行不浅哪,它居然知道我曾到过飞鹰谷?
“去过,怎么啦?”莫尔斯瞥了一眼妖怪儿子说。
妖怪儿子听了点点头,然后转向一旁的妖夫妻:“父王,母亲,孩儿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当讲……”“当讲……”妖精夫妻争着说。妖怪儿子接着说:“父王,母亲,依孩儿看来,你们先不要想着吃这个小老鼠精的肉。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一只锦毛老鼠精,就这么一刀杀了,万一吃肉这法子要是不灵,那不就全完了吗?孩儿看到书上说这锦毛老鼠精的血可是好东西,它不但能让我们永久脱离塬土,化成人形,甚至还能让枯木复活呢……要我说呀,我们不如先把这个锦毛老鼠精养在我们林子里,供我们喝血,也好让更多得道的同类实现脱根离土、周游世界的梦想;万一要是“喝血”这个法子也不灵,我们再杀它吃肉也不迟啊!”
妖夫妻一听妖怪儿子的主意,当即喜笑颜开,就连那妖王好像也把他的心娘仙子的死活忘到了脑后。
莫尔斯一听这小妖精的主意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这妖儿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哦,把本王子养在你们林子里供你们这群妖精喝血,你当我是你们家牲口啊!
不过,尽管妖怪夫人同意了儿子的主意,不再坚持杀掉莫尔斯,但正像它自己说的,只要莫尔斯不死,它这心里就永远塌实不了。临走时它不放心地嘱咐莫尔斯身后的老枯树:“你把这个小东西给我看住了,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放他出来!听到没有,谁都不许!”——妖婆子把那个“谁”字说得很重——“否则的话,我活劈了你!”
最后,那妖怪头儿和老妖婆子还是各自留下了自己的亲信守在那里,说是为了防止锦毛老鼠精逃跑。其实这都是“瞎白”,这里头的“猫儿腻”傻子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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