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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晶壁辉煌的电梯吊灯折射出的光,刺的湛清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倒是从戚鹏好看的薄唇中听到了最常形容自己的两个字。
湛清从戚鹏上扬的尾音中品出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宠溺味道。是曾经旧书里最羡慕的爱情字句,现在不切实际地发生在刚刚,她的身上。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戚鹏没有马上走出去。
还是面无表情的,不过眼底一片男孩恶作剧之前乍现的精光。
手一抽,怀里的女孩下意识地,修长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攀得更近。
戚鹏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电梯里走出去。
原来这才是皇宫真正的顶层。
湛清被固定在戚鹏的怀里,好奇的小脑袋却是左顾右盼。
平日在外部看到的大理石穹顶,近在咫尺,竟是一块块完整的彩色琉璃拼接而成,排列在琉璃上层的是古代希腊众神的各色油画,而穹顶的最中央,和油画的金色边框组成的圆形交相辉映,镶嵌在中央的,赫然就是众神之王。
宙斯。
“这……”湛清已经被眼前所看到的完完全全征服了,她以为自己置身在那个政教合一的国度,环走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光辉之下。
戚鹏很满意湛清的反应,那颗时而幼稚的男儿心在湛清震惊的眼神下充分发酵,不过脸上很有定力地没有表现出分毫,享受着湛清崇拜。
没想到这些东西能讨她欢心。
戚鹏把湛清带到一座象牙白的大理石雕像前放下,雕像是一位丰满的妇人,臂弯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头顶神圣光圈,背后还有一对可爱的羽翼。
大理石雕像下,庄严肃穆的圆形拱门,戚鹏站上一尘不染的台阶,宛如都铎王朝的封建君主,绅士地伸出手,对湛清行了个古老的欧洲宫廷礼。
“请。”
这一刻,她是他的王后。
湛清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把手交付到戚鹏的手里,没有大大的裙摆,也优雅地曲了曲腿。
戚鹏引导着湛清的手挽住自己,两人踏上拱门后中央厚厚的深红色波斯地毯,地毯的两侧是数排木质长椅,沿着长椅的顺序向前望去,地毯的尽头堆满了新鲜的白色玫瑰花,簇拥着中央的瘦弱男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竟是个小型教堂。
戚鹏带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湛清心下疑惑,但是也没有问出口,放了心跟着戚鹏走。
戚鹏带着湛清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两年前。”
戚鹏开口,不过还是保持着两人并排的姿势,看着无数教徒心中神圣的象征。
“对于我来说,是我噩梦的开始,或许对于你来说,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在结婚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对方,没有感情,我甚至……厌恶你,因为你,老头子逼迫我,我讨厌被迫,我讨厌妥协。”
戚鹏鲜少和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尽管强装镇定,不过从微微颤抖的尾音中还是得出嗅到出他的紧张。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来说,不……一样了。特别是今天,看到你和你那个找麻烦的眉来眼去,我觉得我简直,想把他的眼睛抠出来……”
戚鹏缓了缓咬牙切齿的口气,“我觉得戚天说的对,一直以来,我一直不断阻止自己喜欢你,不断阻止自己靠近你,因为你是爷爷硬塞给我的。”
“如果,如果你不是这种方式闯到我的身边,如果我们是以正常的方式相识,我……会喜欢你。”
湛清一直听着戚鹏低低地嗓音在耳边萦绕,不声不响。
戚鹏说不下去了,“喂,你!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给我点反应啊!”
铜质托盘上,数支白蜡烛燃着,烛油淋淋漓漓地淌了下来,在托盘上结成了厚厚的一层。烛火明亮,澄黄色火焰中,一股一股乳白色的轻烟袅袅升腾。
光和烟下,湛清只有巴掌大小的脸犹如晚秋时分青黄参半的杏叶,似脆弱,更清新,又艳丽。
红艳艳的嘟唇委屈地垂下,顺着两腮切除两道抗议的折痕。
“你不是说……不会和我离婚的吗?”幽幽的女声,木然的表情。
戚鹏傻眼,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不应该都知道他是在向她表明心迹啊,怎么就给理解到这一条思路上去了呢?
湛清实在觉得不断反复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想继续下去,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吐了出来:“是因为褚经理吗?你不用骗我了,什么以正常的方式认识就会……喜欢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我不会再阻碍你们回到正常的轨道。”
随后根本不理会戚鹏的错愕,不管不顾地就要逃走。
戚鹏当然不会让到手的兔子就这么逃了,拽着湛清的手弯往怀里一拖,从背后整个包住了还在不断挣扎的人儿。
戚鹏制住湛清挥舞的手臂,无奈的嗓音从背后抵近:“别动,我控制不好力道,弄疼了你。”
湛清闻言,果然停住了动作,一汪一汪的泪水却从眼眶里飙了出来,落在了戚鹏抓着湛清的手背上。
戚鹏赶忙把湛清转过身来,托住她的纤腰,面对自己。
“你哭什么啊。”
两只大掌在湛清的小脸上根本无法同时找到立足之地,只能用粗粗的拇指抹去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泪珠。
或许是戚鹏语气里的珍爱和呵护,湛清的眼泪越发汹涌起来,一边还在抽泣,一边是断断续续地说:“你……不就……是要和我……离婚吗?我……不会……阻碍你……和褚经理的,我……马上……回去……带着小……傲……一起走……爷爷……爷爷那儿……你……放心,我会……去……说的”
轻飏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怎么题越跑越偏?戚鹏被湛清哭的烦了,好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了。
“什么我和褚经理,你给我停了。”
湛清缩了缩鼻子,睫毛上、眼眶里泛满了泪水,眼睛轻轻一眨,还是一道一道滚了下来。
湛清也努力地想要停止哭泣,不希望在这时候看上去还是那么软弱。无奈越是屏息平静,眼泪越是怎么也止不住,她甩开戚鹏的拇指,倔强地自己用小小的手背用力地抹。
戚鹏看湛清把脸都揉红了,大手掌从裤袋里取出纸巾,又不要脸地贴了上去。
“别这样,别哭了好不好?”戚鹏掰开湛清的小手,捏在掌心里,另外一只手一边擦一边婆婆妈妈地说:“哭成这样,丑死了,脏死了。”
擦完眼泪,大掌拖着纸巾挪到湛清哭得红彤彤的小鼻尖下,“嗯……”
湛清的脑袋往后躲,湿漉漉的眸子看着戚鹏。
“嗯……”戚鹏坚持,湛清拗不过他,只好“嗯”的一声,把鼻子的异物一股脑留在纸巾上。
戚鹏拍了拍湛清的脑袋,看刚刚激动不已的人儿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把纸巾往裤子口袋一塞:“我怎么会要和你离婚呢?”
湛清耷拉着的脑袋微微抬了起来。
戚鹏再接再厉:“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呢?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之前不喜欢你,是因为爷爷逼我娶你,所以心里一直非常抗拒我们这段婚姻。”
湛清“刷”地抬起头来,晶亮的眼睛直逼戚鹏,“那……现在呢?”
戚鹏这次没有在顾左右,而是直直地望着湛清的眼底,眼里的热烈楸着她,“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湛清长长的睫毛上下扫了扫,仿佛受不住戚鹏强烈的情感,但只有小教堂门口的圣母和绯红的脸色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欣喜若狂。
她,真的等到了。
她也和乐晓一样,有了她的专属,她的情有独钟。
戚鹏看着湛清的反应却有些着急,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这蠢兔子应该是理解了,怎么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被拒绝了?
戚鹏心里一沉,他之前也许还有自信否定这个可能,但是现在周霁酣的出现,湛清和褚轻飏的接触推翻了所有原本稳定的状况,他现在真的不清楚湛清对他还是不是同之前那样的感觉了,而且他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她要离开,随时随地。
不可以,湛清不可以离开他。
戚鹏把湛清软软的身子按在怀里,“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很冷淡,很不好,我以后会改正,你不要现在那个劳什么子哥哥来了,就对我摆谱啊。”语无伦次的。
湛清在戚鹏的怀里抗议,声音闷闷的:“你先放开我。”
“不放!”戚鹏语气坚定,完全忽略了湛清被他按住该怎么呼吸这个问题。
湛清只得自食其力,使出全力才在脸颊和戚鹏西装之间生生挤出一条缝隙。
“你快要……闷死我了……”
戚鹏稍稍放松对湛清的桎梏,却还是把人圈着,新鲜的空气吸入肺腔,湛清总算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喜欢我了对吗?”害羞的、轻轻地。
“恩,喜欢你,喜欢看你对着我笑,看到你哭,我的心也像被揪起来了一样,喜欢你喂我吃你自己种的百合,喜欢你摆弄花花草草时候闲恬的模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