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越控制烽火台的顶部,二十几个夜影对付守台的曹兵很轻松,一排强弩飚过,扎堆的军士顿时被串成了糖葫芦!苏磊领着几个夜影如虎入羊群,三下五除二,砍瓜切菜一般就把守台的曹兵清理干净!几个曹兵向跑上望台点火示警,却被王越如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一杀刺穿咽喉!
“王头威武!”苏磊看的满眼星星,这剑法,何止是出神入化?刺激的他都有些想弃刀学剑了!
在文远面前点头哈腰,但是王越在一干下属面前却官威十足,苏磊的夸赞只是令他嘴角得『色』一闪而逝,只见他扫视了一眼血肉狼藉的战场,冷声道:“动作利索点,把这里收拾干净,换上曹兵的衣甲……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猎物!”
众人凛然应名,各自动手收拾残局去了。而王越则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细细研读。
“任峻,字伯达,河南中牟人氏,为人谦厚,昔曹『操』讨伐董卓经中牟地界,任峻引亲族数百人归附……”
任峻这个名字在文远听来有些陌生,但是曹『操』一系的人都知道此人早在群雄讨伐董卓时就已经追随曹『操』,是曹『操』颇为倚重的股肱,任他做了负责许昌屯田的典农中郎将,还将自己的堂妹许给了他做媳『妇』。
任峻任典农中郎将之后,大兴屯田,将屯田制推广到各州郡中,这些年来曹『操』无缺粮后顾之忧,任峻当居首功!此外曹『操』历来在外,后方主持大局的是荀彧,而负责后勤补给的则是任峻!
这么一个曹『操』麾下的重臣,就是王越要对付的猎物!
尉氏。
一大早,任峻就领着二百亲兵出了尉氏城,虽然刚刚给官渡送去了一批粮草,十余日内不会再送,还挫败了河北军大将的一次截粮行动,可是任峻仍然不敢有丝毫放松,一清早就去巡视驻扎在运粮道上的守军情况。这样的工作曹『操』并没有要求,却几乎已经成了任峻的例行公务,从曹『操』屯兵官渡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几个月时间就从没有间断过。
只因为他心中时刻铭记着曹『操』对他说的一句话:“伯达,我曹『操』的后背,我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
一见是往北走,任峻身边亲随就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今个怎么又往北了?前日不是刚巡过北线吗?”和任峻相处久了,就会知道此人脾气很好,没什么架子,待人也谦厚,遇到灾年,他甚至自己分出自己的家产去周济亲戚朋友。亲随敢这么说话,就是知道任峻不会动怒。
果然任峻并不在意道:“北线不太平,最近河北军探子渗透的厉害,多巡几次,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机可趁!”
那亲随毅然叫道:“将军放心,一定不会让河北军有漏洞可钻的!他们不来倒罢,来了定然让他们吃到苦头!”汉末那个时代的普通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任峻待他们好,他们也就愿效死命,即便任峻这一次出了护粮军失责,则全营连坐皆斩的严酷军法,也没有人非议任峻的品行!
那亲随一声大叫,身后二百亲兵齐声响应!任峻欣慰嘉勉几句,一众人士气昂扬往北而行……
程家坡。
换上了曹军什长军服的苏磊站在高高的望台上,时刻注意着南面的动静,夺下程家坡这处烽火台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在此之前他们早已经研究透彻了任峻的行动规律,每隔两三天任峻就会沿途巡视一次粮道,意味着在这里等着,至多三天,就能等到任峻路经此处!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一天就已经足够!
而今天,看来夜影的运气来了。还没过午,苏磊就看到南面数里之外,远远奔来一队兵马,黑边白底的“任”字大旗在风中飘『荡』,格外醒目!
“来了!王头,有二百余人,将领一名,看旗号应该就是任峻,亲骑十三人,其下皆是步兵……”苏磊身形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抑制心中的激动。做了夜影之后,任务的挑战『性』比以往要难得多了,饶是他此前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斥候,来到这样一个充满惊险刺激,随时可能死亡的环境,也难免会有些沉稳不足。
就像现在任峻带着二百多兵马前来,而夜影只有二十余人,虽说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精英特种兵,可若真是硬拼起来死伤在所难免,关键是如果不能成功刺杀任峻,就算是把这二百多曹兵全杀光,那此次任务也意味着失败。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好在预估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制定了应对的计划,只听王越冷道:“敌兵不少,弟兄们待会都机灵着点……小苏,待会依计划行事,不用紧张,你行的……”说罢把佩剑往腰间一挎,虽然此次出门,他那把拉风的古剑湛卢没带在身边,不过以他的如今的境界,就是一块凡铁,在他手中都能比神兵利器厉害!
就在苏磊的指挥下,二十几个夜影就在门口排成队列,静等着任峻队伍的到来。王越当然是不能出来的,他这把年纪长相,很容易会被看穿。
没过多久,任峻的队伍就走到烽火台下,这样只驻扎三十人的烽火台,任峻根本就不需要亲自查看,他驻马立在坡下,自有心腹亲随上得坡来,问道:“这两日这里可还安静吗?”
苏磊点头哈腰道:“回大人,今早有几个不开眼的河北军哨骑在附近窥探,被我等一番箭雨『射』跑了,队头领俺们上去追杀,还抓了一个活的回来,如今正绑在烽火台里面,就准备送到县城交给将军大人发落呢!”
亲随闻言眼前一亮,哈哈笑道:“你们这帮小崽子长本事了嘛!连河北军的哨骑都能抓来,等着,我这就向将军禀告去,若是能从那活口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少不了你们的赏钱……”说罢,拨转马头就要下坡。苏磊见过了关,本来想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那亲随突然顿了一顿,回头问道:“哎对了?怎么没见你们家徐队头出来?”这一问,让苏磊放下的心差点蹦出来!
二百
好在苏磊的反应够快,挠了挠头憨笑道:“呃……俺们队头抓活口的时候跑得太快,把脚给崴了,正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
那亲随也没多想,笑了笑打马下坡。苏磊这才长吁了口气,一『摸』背后,尽是冷汗……
听了亲随的汇报,任峻脸上也是喜『色』萌动,打马奔上坡来,十余名亲骑也跟上身边,苏磊见状心中一阵兴奋,手不经意的往刀柄上按了按……
任峻上坡问道:“抓到的活口在那儿?”
“回禀将军,就在里面,请随我来……”苏磊躬身行了一礼,头弯的低低的,任峻是带兵多年的宿将了,苏磊生怕他看出破绽……
“这个什长,看起来有些眼生啊……”果然任峻看了苏磊的身形语态有些疑『惑』,不过他一时倒没反应过来,下马领着亲随跟在苏磊后面,而更外圈,二十几个夜影已经悄无声息的把任峻和那十余名亲骑围在中间……
任峻不愧是统兵多年的老将,虽然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却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他回身四顾,见自己一行十余人竟不知不觉被围在中间,顿时醒悟,锵然一声拔出佩剑道:“不好,这是圈套!”说罢,挥剑照苏磊的后背就砍!
“当啷!”苏磊奋力拔刀架住了任峻一剑,这一剑虽来得突然,不过苏磊一直凝神戒备着,听到长剑出鞘的声音,他立即敏捷的反应过来!而此时,距离烽火台只有十步距离!
“任峻!纳命来!”任峻还要再砍一剑,只听喀拉一阵木板碎裂的爆响!紧接着又是一声苍劲的大喝,只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任峻扑来,人未至,凌厉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
“这是……剑气?”任峻双眼圆睁惊叫道。像任峻这样见多识广之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武艺练到至高深处,就能透力于外,形成坚不可摧的先天气劲!这用剑之人难道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可以催动体内气劲对敌?
想到这,任峻心中不禁一阵绝望,正因为他武艺稀松,才被曹『操』选做后方负责督运粮草的将军,若是有些武勇,哪会负责这一块!
“接招!”王越暴喝一声,一剑毫无花俏的向任峻劈去!剑风呼啸,剑刃上寒芒吞吐,竟似引动风雷之威!如此大巧不工的一剑,封锁了任峻所有闪避的气机,当年典韦在王越的剑下尚且没能讨得好去,更何况任峻?只一剑,任峻就躲闪不及,剑锋正刺中任峻的前胸!凌厉的剑气轻易地撕裂熟铁锻造的坚韧甲片,一剑穿心!
“将军!”几个亲随悲叫道,状似癫狂的冲上去要和王越拼命!可是他们那里是夜影卫的对手,被这些人刀枪一阵招呼,三下五除二便被砍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