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掉??”周语琳背后瘆出一层冷汗,她竟不知,这家伙坏到居然一直都想了结她的性命。
“我杀过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何况他们都该死。”
周语琳吓得快哭了出来:“我……我很乖的,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你不要杀我。”
“呵……”赫连容沛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出来,他放开了她,一手掐过她尖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放心,像你这么听话的宠物,我还很舍不得。”
周语琳咽了口吐沫星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一直在发抖?你很冷吗?”
“有,有一点。”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说着,他像抱一只小猫小狗一般,将她抱在了怀里。
可周语琳浑身只觉冰冷,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
他的语气出奇的温存,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你这么乖,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我不是很想……”
“嗯?”
“我很想,想听你讲故事。”#@$
“嗯,你这么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最后这句话,让周语琳心脏莫明一阵悸动,心情很复杂。
赫连容沛轻叹了口气,有些沉重道:“从前有个小孩,他学习很优异,也很聪明,只要是他想的东西,他就会想办法得到。”
“小孩在六岁时,他的亲生父亲因生意失败而嗜酒赌博,母亲过习惯了骄奢的日子,有了离婚的念头,也渐渐不想管那个小孩了。”
“小孩的母亲很有姿色,以前她跟丈夫一起出席商会时,认识了许多有钱人,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会勾弓丨那些有妇之夫的成功人士,出卖自己的色相。”%(
“甚至有时会将这些男人带回家里,当着小孩的面调忄青。”
“小孩的父亲因长年沉迷赌博和醉酒,经常夜不归宿,所以并不知道他妻子的所做所为。但是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证据。”
“时间久了,俩人的矛盾积累得越来越深,男人的无能将他的心理彻底扭曲,女人一跟他提离婚,他就会将小孩毒打一顿,甚至一整天不给饭吃。”
“就这样,小孩在这种家庭里长到了十三岁,女人没离成婚,男人也没有改掉自己的恶习。”
“而小孩面对毒打和辱骂时,早已经习惯,变成了不会哭也不会笑的怪物。”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边捡回一条流浪的小狗,他跟那只可怜的小狗产生了共情,他觉得自己就像那条狗,所以想保护它。”
“为了悄悄给小狗喂食,他会悄悄藏一些食物带给它吃,养了半年,小狗也跟他亲了,这是他活了十三年来唯一的慰藉。”
“狗看到他都会摇尾巴,会每一天等他回家,他是这条狗生命的全部,这种被人需要和珍惜的感觉,让他得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和依赖。”
“可是有一天他放学回家,发现狗不见了,他找了一个晚上,回到家时,发现厨房的垃圾桶里,剥下的狗皮,那只狗被炖了。”
“那一瞬间,他的精神世界彻底的崩塌了,‘轰’的一声巨响,在脑子里炸了开来,仇恨染红了双目,他决定要替这只小狗报仇!”
“有一天晚上,男人像平常一般出去喝酒,女人约了男人在家里私会,小孩什么都知道,他鼓起勇气追出去,拉住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没有看他,只是很不耐烦的一脚踢开了他……如果当时这个父亲肯好好跟他说话,肯安慰他两句,他也不会那么疯狂。”
“他冲着父亲大喊,他的妻子在偷人,男人像疯了一样跑回了家,撞开了门,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滚在床上时,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
“可是长年汹酒的人,哪打得过一个正值壮年身体健康的男人?就在女人撕扌止这两个男人时,小孩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间,悄悄递给了自己父亲一把刀。”
“男人拿着刀疯狂的砍了下去,一刀又一刀,鲜血溅开在小孩的脸上,他笑了,没有感觉到一丝惧意,甚至觉得有一种解脱。”
“男人判了死刑,小孩被丢去了福利院,没多久一对米国夫妇收养了他,将他接到了米国一起生活,他本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
他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周语琳缓缓抬眸看向他:“后来呢?”
“还想听下去?”
周语琳深吸了口气,心情复杂:“如果,如果你想继续说下去。”
赫连容沛嘲讽笑了声:“不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吧,你是开始可怜这个小孩了?”
周语琳咬着唇,一阵难过:“其实我跟这个小孩也强不了多少,我爸爸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一起出车祸死了,我婶婶一家霸占了爸爸妈妈留给我的财产和房子,好不容易长大的……”
说到此,周语琳红了眼睛,却要强的将泪水生生忍了下去。
“那个小孩能幸福就好了,虽然是他递的刀,可是我觉得他没有错。被人剥夺幸福权利的那一刻,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坍塌了。”
“他没有错吗?”赫连容沛面容狰狞,扣过周语琳的双肩:“是他递的刀,是他间接杀死了他的父母,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应该狠狠唾弃他,禽s不如!”
“不是的!”周语琳怒斥了声,吼完俩个人都傻了。
她还是第一次,居然敢这么凶他!
“我……”周语琳害怕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赫连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你别生我的气,我跟你好好道歉,可以吗?”
“你凶我?”他有点不敢相信。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周语琳连连摆手。
赫连容沛微眯着眼盯着她,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只是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那小孩怎么没有错了?你不是故意哄我的吧?”
“当然不是哄你的。”周语琳有些为难,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赫连容沛微歪着头认真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一个合理的理由。
周语琳抿了下微干涩的唇,直视着他的眼睛,拧着眉沉声道:“是他们不配做父母,他们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小孩,小孩只是想活下去,他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努力的想要寻找幸福,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