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阳提议道:“不如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赫连予婧抬眸看向他,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你取吧,行恕的名字就很好听。”
傅熠阳认真想了会儿,问她:“云湛?就像今天的蓝天和白云一般,天蓝得这么干净云自在得那么浪漫,希望他以后的人生都能纯粹而又美好。”
“云湛?真是美好的名字,那就叫他云湛吧。”
赫连予婧不免一阵感伤,“星儿的名字也想好了,星冉,星星冉起之时,夜空将不再黑暗,不知道她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过得好不好?”
傅熠阳下意识紧扣过她的手,彼此沉重的没再说下去。
他一定会让赫连容沛付出代价!
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将要开始,赫连容沛一直在做着会议的准备。
这些年,几乎都是他代由赫连桀出面主持股东会议,前年赫连桀就已经赋予了他腾龙商会副会长的职权。
如今赫连桀过逝,他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坐上会长的宝座。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顺利,商会里有好几个之前忠于赫连桀的老家伙颇有生辞,似乎并不准备再拥戴他。
理由是他并非赫连家的血脉,只是收养,而作为亲生女儿的赫连予婧,会比他更有继承权。
赫连容沛刚与商会一个股东打完电话,书房的门响了。
“进来。”
赫连予婧推门走了进来,表情十分严肃。
“再过两个月就要股东大会了,那到时,我想代替父亲参加会议。”
赫连容沛猛的抬眸看向她:“你要参加股东会议?”
她进入赫连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管过生意上的事情,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要参加股东会议的想法。
见赫连容沛一脸错愕,赫连予婧疑惑:“有什么不妥的么?”
赫连容沛笑笑:“也好,没有哪里不妥,你想参加是好事,家族事业我一个人也支撑不过来,如果你能回归用心到家族企业中,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能这么想,我倒是松了口气。”赫连予婧给了他一个微笑:“其实没有别的,只是跟你说说这个事而己。”
“这次回去有什么收获?”
赫连予婧:“最大的收获大概是找到了父亲以前许多照片,我想挑一张给他画一张画像挂在墙壁上,你觉得怎么样?”
赫连容沛不动声色:“好啊,不过不要太累。”
“嗯,那就不打扰你了,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太累了,我回房去休息。”
“晚安。”
赫连予婧转身离开了书房,脸上的笑容渐失,她回到了画室,将遮布扌止下,一张半人高的未画完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
画像里的人栩栩如生,眸光犀利,仿佛正在盯着你看。
赫连予婧全身心投入,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这副画赶在了股东会议前夕完成,她连夜印出了复印件,原画作裱装挂在了墙上,复印件准备带去米国总部,挂在董事长办公室。
赫连容沛似乎有些心神不灵,他盯着墙上那幅画好一会儿,表情很难看。
许不知是不是看得太股入,就连赫连予婧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感觉到。
“是不是很像?”
赫连容沛明显吓了一跳,猛的扭过脸看向她,他当时的表情,惊惶中又带着一缕悲伤的复杂情绪,让赫连予婧难以忘记。
但这个表情稍纵即逝,他若无其事的笑着:“很像,看着这幅画像,就好像他还活着,时时刻刻的在看着我。”
赫连予婧:“我也觉得,每次无助彷徨的时间,我看着墙上的画像,就觉得心会渐渐冷静安宁下来,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
赫连容沛嘴角抽了下:“哦……还好,对了,我还得回房间去整理一些行李。”
“嗯,你去吧。”赫连予婧心情不错的背着手,满意将画像看了又看。,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
赫连容沛眸光阴翳,情绪很压抑,在走廊碰到周语琳,便叫住了她。
“跟我进来。”
周语琳眉头微蹙,明显有些不情愿。
“怎么?我要拖你进去?这样闹起来是不是不太好看?”
周语琳抿着唇,无奈跟着赫连容沛走进了房间。
本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结果他只是指使着自己给他收拾行李。
周语琳暗中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驯,最好别惹这个恶魔生气。
赫连容沛十指相抵,坐在床尾,眸光犹如一只捕猎的毒蛇,一瞬不瞬盯着她。
被盯的周语琳瑟瑟发抖,连眼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赫……赫连先生,换洗的内……内ku……要不你自己收拾?”
赫连容沛冰冷的应了声,还是用那种冷冽的眼睛盯着她。
周语琳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将生活用品也收拾好,才道:“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你看一看还有没有漏掉的。”
见她要走,赫连容沛冷声低斥了声:“我没说让你走。”
周语琳后背僵直,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来。”
周语琳双手紧握成拳头,手心里都是汗,她埋着头缓慢的走了过去。
赫连容沛:“坐到我身边。”
周语琳如同被人摆布的布偶,听话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突然,赫连容沛猛的抱过了她,周语琳吓得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但是他抱得很紧,她挣扎了两下,怎么也无法挣开,便任他去了。
他心情似乎是真的很不好。
不过他只是安静的抱着,什么都没有做,像是孤独漂泊许久的小船,想停在港口靠一靠。
“赫连先生?”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孤独感了。”
周语琳心口微微刺痛了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赫连容沛嘲讽笑了声:“我拼尽了全力,最终什么都将不属于我。”
周语琳:“怎么会呢?赫连先生不是已经拥有得够多了?”
“你是乞丐吗?别人施舍你再多,那也只是施舍而己,我想要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东西!”
这句话不知为何,听得周语琳胆颤心惊,总觉得他今晚有点不正常,不会又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吧?
“我……我跟乞丐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这句话让赫连容沛竟心情有了些微妙的好转,他笑了声:“你还真是一只可爱又可怜到让人无法杀掉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