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年逾五十,但每四年一届的选秀还是在举行,多少女儿,为了虚无缥缈的帝宠,一意孤行,和家中父兄断了关系,进了深深宫廷。
选秀的皇榜一帖,就要开始紧锣密鼓的为选秀做准备了。
每到选秀的时候,南城就会热闹非凡,这几日,外地的商贾都会带着自家女儿来参加选秀,偶尔还会见到别国的女子来南国一睹皇帝风采。
选秀一共六日,一般来说,报名的多,选上的少。但每年能选上,基本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家闺秀,也并非是平民家的女子便无才无德了,只是没权势罢了,当年慧妃就是从这民间飞进了皇宫。
选秀的第一日,南城的各大客栈都人满为患,有些商家仗着自己最后一间空房,便把价格抬得登天高,街上的小贩们吆喝的也比平日更加卖力。
这第一日,由太子、宁王、建王、夏王以及睿王在五个不同的地方设点,所有参选的女子,被分配到这五个地方,进行琴棋书画的比赛,善抚琴的便由太子监考,善对弈的便由宁王监考,善四书五经的由建王监考,善作画的便由夏王监考,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则由睿王监考。
经过太子、宁王、建王以及夏王考核的,还需要和一位女子比试才可通过,而经过睿王考核的,则可直接通过。
为保证公平,除了由数位皇子担任的主考官,还有由朝中大臣担任的副考官,分别是:礼部尚书何穹、内阁学士方汝敬、新进文武状元段蕴以及吏部尚书年泾焕。
睿王组无副考官。
礼部尚书何穹,为人正直,从不拉帮结派,在朝中得罪不少权贵,但在皇上心中却很是器重他的刚正不阿,皇上若问他对谁谁的看法,他绝对无一虚言,他几乎从不夸赞别人。
内阁学识方汝敬,状元及第后,便任职内阁学士,每每皇帝国事受阻,都会听他的,这人视财如命,但却不是良心。
新进文武状元段蕴,护国大将军之子,从小习练武艺,刻苦勤学,段家唯一的儿子,段家子孙,自段磊起,便只娶一人,所以子嗣稀少。教出来的孩子,个个性格坚毅,精忠报国,文韬武略无一不通。
吏部尚书年泾换,年家二子,饱读诗书,因家中长辈溺爱,嗜赌成性,还***无度,家中姬妾成群。还曾为了女人杀过人,十足的斯文败-类。
这四人,除了年泾换是太子的人,段蕴拥护睿王外,其他都是自成一派,并不参合夺嫡,不过只要是为国有利的,他们必定义不容辞。
且说睿王处的考核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睿王坐在考官席上,一张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女人们不是抚琴写字,便是唱歌跳舞。着实无聊,睿王便开始回想那日竹寒说的话。
“他既没有,我们便让他有。”
如此如安便顺利的参加了选秀,如安新的身份便是夏王表妹,林倩吟。
睿王不知道夏王为何答应帮他,他以为是因为当年贤妃之恩,殊不知竹寒那日瞒住众人出府做了什么。
她独自一人,去夏王府邸,说服南宫镜出手。
而南宫镜答应这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计划,不过是因她一句“愿意”。
“主子,王妃来了。”时刃见花涟羽正款款走来,却又见睿王有些出神,于是轻声提醒。
睿王看过去,眼眸闪过一道光,却又很快暗了下去,似乎并没有很高兴。
花涟羽才刚到,就看到男人们一脸迷醉的看着他,女人们都倒抽一口凉气,怕这女子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却见花涟羽,向睿王走去,女人们是安了心,可男人们个个都一脸艳羡的看着睿王。
“曲,吃饭了。”花涟羽走到睿王身边坐下,把食盒里的饭菜取了出来。
“涟,你吃了吗?”睿王关切的询问。
“没,今儿起身后,就火急火燎的给你做了这些,就是想与你一道儿吃的,”花涟羽一边布菜,一边撒娇:“你看,手都烫伤了。”
“时刃,你来伺候!”睿王满眼心疼,看见涟还在忙着布菜,于是呵斥时刃。
此时人群中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些许发丝荡了下来,手上拿着精致的食盒,指尖红透了,瘦弱的她,一直盯着那两人,他们一面亲热,一面吃着她做的菜。
这几日,竹寒一直在厨房练厨艺,这些菜式都是如安教给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竹寒本想去看看如安为选秀准备的怎么样了,却发现如安精于四书五经,于是她便帮不上什么忙了。
竹寒见如安做菜做得有模有样,便想学。
如安还打趣她说:“我还以外你什么都会呢!”
竹寒在做菜方面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这两天练下来,浪费了不少粮食,可还是生不好火,手还被火烧到了好几次,每次从厨房出来,一袭白衣便变得乌漆嘛黑。
昨儿一夜未眠,一个人在厨房练习厨艺,想着今儿去找他一道儿吃饭,却不想,刚到门口,就见花涟羽也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花涟羽见她手提食盒,于是了然,说:“给我。”
她下意识的把食盒往身后藏,盯着花涟羽,拒绝:“不!”
花涟羽也不恼,挑了挑眉,只轻轻开口:“你说,曲是更想见到我,还是你?”
竹寒沉沉的低下头,双手不由的一松,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食盒已经落到了花涟羽的侍女手中。
算了,花涟羽去的话,他应该更高兴吧。
竹寒准备了两份食盒,本想着一份带给南宫曲,另一份带给南宫镜,如今只能给南宫镜捎去了。
竹寒收回了目光,没再看那两人,花涟羽,你喜欢他吗?
你们……两情相悦吗,郎情妾意吗?
眼前有些模糊,抹了抹,抬脚便走,那两人被她抛在身后。
路过建王设点处,到了夏王处。
她在一边,看着那些女子在案前或快意挥毫,或专心点缀,或心不在焉……
南宫镜在案几与案几之间,女子与女子之间踱着步,偶尔停下看那些女子作画,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向着竹寒站立的方向看去。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气质如兰却长相平凡的女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些眉眼如画、风姿绰约的女子。
画的真好,可不如我。
竹寒有些骄傲的想,神色也变得活了起来,不知为何那举手投足间的美,竟有些难以言喻。
夏王不再看那些女子作画,只是向竹寒走去,竹寒听见脚步声,看向夏王,抬起手中的食盒,挑了挑眉。
“给你,”竹寒把食盒递给他,便旋身道了声:“再会!”
看着女子的身影,夏王一阵恍惚,不过也就一瞬,很快他就提着食盒,回了案桌,吃了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竹寒摸了摸肚子,好饿。
她加快脚步,回了府邸,吃了饭,便和知含玩闹去了。这一日也就这么过去了,因着参加考核的人极多,所以考核会持续两天,明儿便会出结果。
“知含,下次,你也可以参加选秀了哟!”竹寒看着认真习字的知含,轻轻笑着打趣她。
“主子,你就别打趣儿奴婢了,等到下次选秀,奴婢都老了。”知含已经渐渐的能够和她玩笑了,竹寒很是欣慰,她把知含当作她的朋友,而不是婢子。
“谁说的,咱们知含永远年轻漂亮。”竹寒笑着回应。
“笑得这么高兴,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儿,也让本王乐呵乐呵。”
睿王带着震怒的神情走了进来,甫一进门就死死盯着竹寒,冷声道:“你出去!”
知含知道那是对她说的,于是放下笔,便走了出去。
“你瞧瞧你这张脸,你还敢出去勾-引男人?”睿王摸着竹寒的脸,一寸一寸的摩挲着,眼眸里全是嫌弃。
竹寒本不是在意样貌之人,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她倔强地抬头,用眼等着那个男人:“你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