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王府。
楼决跨步而进。
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成一,吩咐膳房做些吃食。”
成一看着一前一后进府的男女,一动不动像个泥塑木雕的人儿。
这个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闫王府。
他家王爷第一次!
带了个姑娘回来!
是在大理寺被军枢密院救那个又张扬,个性十足的女子。
以后谁还敢说三王爷不近女色,打死。
近看。
那姑娘更美,很冷,美得不可一世。
堪称天下第一美。
“……啊?”成一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不是,王爷你刚说什么?”
楼决自顾着带拂乙往后院走去,并不理会成一。
老管家轻声细语地对着成一用手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成护卫,吃的~”
成一乖乖地点头:“哦,这就去!”
楼决望向身后的女子轻唤:“带你去后院的地窖。”
地窖里,酒香扑鼻。
绝美的女子闭眼深吸,浓翘的长睫如蝶翼扑烁,干净白皙的脸庞。
惹眼诱人。
他有些怔神。
“香~”
“馋了吧。”楼决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出的魅惑。
拂乙有些迫不及待:“就那坛青梅果酒。”
“当真是会喝~”
那坛也最适他的口味,酸香醇厚。
残阳终是没了影。
金黄色的琉璃瓦上,一男一女如画一般,但隔着两丈远。
(一丈等于3.33米。)
成一在想。
他们王府是没桌子吗,为什么带人姑娘爬上屋顶。
圆形石门后,王府众仆人蹑手蹑脚藏头漏尾。
“咱们王爷第一次带姑娘回府,这以后会不会是我们的闫王妃…”
“肯定是了…”
“好看,这姑娘太好看了,简直堪称天下第一美人…”
“让让,我也瞧瞧…”
“……”
拂乙双手搭在身后的琉璃瓦上,侧身瞥向俊冷无比的楼决:“他们都怎么了?”
楼决坐在瓦顶上支着笔直的双腿,线条挺拔有型。
修长匀称的指节放在膝盖上,很自然的垂着。
“姑娘你生得好看,都想瞧瞧。”
他说的是实话。
女子不知是酒喝多了的原由,两颊泛起绯红。
“那你让他们进来瞧个够。”声音很淡。
楼决挑着眉稍,霸道不羁:“不行。”
空气都弥漫着一股霸道专横的侵略气息。
咻——的一下。
他将手中的碎石扔向众人,随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不~王爷我们这就走~”众人一拥而散。
拂乙起了身,垂下眼帘,浓浓的羽睫盈盈一眨:“走了。”
楼决看向那张绝美的侧颜,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
“本王送你。”
“改日再来。”拂乙跃步跳下屋顶。
月白色的发带随墨发飞扬,冷漠不可一世。
周身有一股难以磨灭的锐气,让人难以驾驭。
楼决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纤影,又白又冷又干净。
仿若洁白的金樱子,生长得极野,张扬又带刺。
楼决唇角微扬。
*
【金樱子花,白色。生长在山野,枝杆都是毛刺,白得张扬白得带刺,看起来又很干净。】
*
另一边,阮氏趾高气扬地带着众人来到后花园的阁楼。
野丫头居然欺负本夫人的仪儿,忘了这相府的当家主母是谁了吗!
阮氏一手支着腰,一手抚着丝帕:“都给我摔了,把她们的东西砸了,让你个野丫头欺负本夫人的仪儿!”
小菊拦了起来,气得鼓鼓的:“大夫人,你太过分了!”
表小姐可吩咐了,这阁楼要看护好,谁都不许进。
“哟~哟哟!来人,把这个出头鸟儿给我架住。”
小菊被两个身形魁梧的麽麽架了起来,双脚悬空,愤怒地向那阮氏挥手舞脚。
“放开我~你们也就是趁表小姐不在才敢如此,你们太欺负人了!”
阮氏有些心虚的开口:“你以为本夫人怕了她陆衿不成,我可是相府夫人,本夫人有什么不敢的?!”
虽说是乡野出来的丫头,那眼神太犀利太吓人。
在她面前,气势总是低一筹。
阮氏一想到就讨厌,笨拙肥圆的手上来就给小菊一巴掌。
欺负你的小跟班总行吧。
“你这贱碧,在我相府中拿钱当差竟吃里扒外,李麽麽马上将这贱碧卖去勾栏。”
小菊直接被横空架了出去:“放开我!”
阮氏扭了扭粗腰,‘哼’的一声携着家仆们回了前院,犹如斗胜的大公鸡。
拂乙回阁楼之时夜已深。
阁楼一片狼藉,那话多的小丫头不见了。
想都没多想,直接上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