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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则?鹦哥镇 第2节(1 / 1)

“你……你来?”秦潇迟疑着,不知是该把剑递给那人,还是不递。

“怎么?信不过?我可是出军的,这事干得烂熟。”那府兵把头一歪,淡淡的说道。

“潇潇,给他吧!”祁天辽的脸色有些泛白了。

随即他又转向那府兵,微微欠身道:

“劳烦军爷了!”

“别叫我军爷。”府兵撇撇嘴,接过秦潇手中的短剑,拾起尚未熄灭的枯枝,把剑烤热,十分熟稔的将钉入祁天辽肩头的箭镞挖了出来。

此时守在一旁的秦潇赶紧将金创药倒入伤口,拿自己的手帕按住。那府兵也从包裹里取出纱布,替祁天辽绑好了伤口。

“真是多谢了!”祁天辽站起身来,朝那府兵一躬到地。秦潇也忙不迭的朝他行礼。

“别客气!”那府兵挥挥手,“哎,二位这是去哪儿?怎么会被箭射伤的?”

“我们要去梁州,路遇强人剪径,幸好我们骑着马,不然可就……”祁天辽冲那府兵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军爷这是……”

“不是说了嘛,别叫我军爷。”秦潇刚一开口,便被那府兵撇撇嘴打断,“我姓檀,檀香的檀,讳个青字,青色的青。”

“檀哥这是……”秦潇冲檀青微微挤了挤眼,开口问道。

“我啊,在长安轮值啊!差使完了,回家。”檀青淡淡一笑,“刚好,我家也住梁州。”

“既如此……”秦潇看了祁天辽一眼,见祁天辽冲她淡淡一笑,便接着说道:

“不如我们同走吧!刚好有马,檀哥也省些力。”

“这……”那檀青倒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好叨扰?”

“都是行路的,这个何妨!”祁天辽将己方二人的行李都捎到白马上,伸手去替檀青接他的行李。然而他欺近檀青之时,忽然迟疑了片刻。檀青也后退一步,自己将行李取了下来,捎在了黄马上。

“如此,那就多谢了!”檀青冲二人拱了拱手,“未请教二位……”

“祁天辽。”

“秦潇。”

“祁兄!秦小姐!”

“檀哥请上马吧!”秦潇说着话,自己翻身上了白马,伸手去拉祁天辽。

“从这里往前不远,就是鹦哥镇。镇上有客栈,我们今晚可去那里过夜。”檀青翻身上马,指着前方说道。

约莫酉正时分,一行人来到了鹦哥镇。

此处地势虽高,但山势已渐缓,河岸已渐低,石头河面也较郿县境内窄了许多。这鹦哥镇便建在石头河两岸,民居栉比,酒铺饭馆客栈也一应俱全。河面之上除了一道小石桥外,尚有三二处过河的石墩。

三人寻了间河西岸的客栈歇下,祁天辽和秦潇一屋,檀青独居一屋。

“潇潇,这位檀军爷有点不寻常啊!”三人吃罢饭,各自回屋之后,祁天辽开口对秦潇说道。

“天哥,”秦潇冲祁天辽微一挤眼,“你怀疑他是……花木兰?”

“嗯,”祁天辽微微点头道,“下午我去替他接行李,发现他居然连一丝胡茬都没有!”

“他耳朵上还有洞!”

“好了,”祁天辽拍拍秦潇的肩,“人家替父还是替兄弟从军,我们也不便干预,装作不知道,路上多照应些她便是了。”

二人的推测果然不差,第二日一早的事情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直到辰牌时分,檀青房中仍无动静。秦潇去敲门,却隐隐听到房内传出**之声。

“檀哥,我是秦潇,我进来了啊!”秦潇说着话,取出短剑,从门缝塞入,轻轻挑开闩子,拉门进了房。

檀青躺在榻上,一张鹅蛋脸像纸一样白,唇口乌青,额上还冒着些微的冷汗。

“檀哥,怎么了?”秦潇反手插上门,浅浅一笑,低声问道。

“我……我不打紧,你……不必,你们要赶路,先走吧!”檀青从榻上勉强支起身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秦潇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檀青,仍旧低声说道:

“特效灵丹,专治檀哥这病的。”

“这……不必……谢谢你……”檀青没有伸手去接,但那张鹅蛋脸仿佛越发白了。

“好啦,你歇着吧!我去叫店家熬些红豆汤。”秦潇将瓷瓶放在枕边,又从案上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冲檀青挤了挤眼,转身出去了。

“谢谢你……”吃了秦潇送的药,喝过红豆汤,檀青能起身了,面色也好了许多。

“谢什么?”秦潇格格一笑道,“我和你一样,一到那个时候啊,嗨!所以才请医士配了这等特效药。”

“这……我求你个事……”

“放心,我自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秦潇话锋一转,“天哥是我老公,不让他知道,未免失礼。”

“那……”

“放心!他决不多口!”

二人正聊着天,忽然窗外隐隐传来一阵喧闹。

“站住!站住!不能让他走了!”

“撞了人,不准走!”

“去叫里正来!”

“怎么回事?”檀青站起身来,支起窗子,朝外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石桥上,一群乡民围住了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正朝着乡民指指点点。

“去看看。”秦潇说着话,拉开了房门,恰好看到祁天辽也拉门出来,三人一道下了客栈的楼,朝石桥走去。

石头河西岸上停着一具十七八岁的女尸,浑身上下湿漉漉,像是被淹死的。女尸旁,家人正哭得呼天抢地。乡民围住的那乘马人约莫二十上下,穿着一袭红袍,双目圆睁,正指着乡民大声呵斥:

“你们好大的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江子纲!江子纲!知道吗?岐山县的县尉!你们胆敢挡本公子的去路!教我爹把你们这群刁民全都收了!下牢!教我爹把你们这村坊都洗荡了!”

一听红衣人发出这话,四围的乡民便有些不大敢上前,但仍旧围在桥上,不肯散去。那红衣人马下有两个从人,一个背着包裹,一个背着书箱,张开双臂,护着马匹。过不多时,人群中微微耸动,让开一条道,兀自泛起一阵沉沉的声音:

“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你便是这里的里正?”那红衣人斜眼瞧着里正,开口问道。

“我便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相公作主!”适才跪在女尸身旁哭泣的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抢到里正跟前跪倒,“我女儿早上过桥去集上买菜,却被这人骑马撞到河里去了……可怜我女儿还没出嫁……儿啊……”

“谁教她不照路?谁教她立脚不牢?活该!”

“相公,你听听他这话!是人说的吗?”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青年上前几步,扶着那妇人,光景便是女尸的哥哥。

“本公子不是人,你就是狗彘!”那红衣人指着白衣青年,破口骂道。

“你……”那白衣青年弯腰拾起桥边一截断砖,欺身上前,就要朝那红衣人砸去,却不料被一旁的祁天辽帮住了手腕。

“不可造次!”

“你……干你甚事!”那白衣青年忿忿的瞧着祁天辽道。

“哎呀,这位秀才说得是啊!”里正连忙横身挡在白衣青年和马中间,“不可造次啊!”

那妇人和那白衣青年被几个乡民帮开了,里正上前,朝那红衣人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虽然如此,这个事情……”

“怎么?你想怎么办?”

“好歹在我镇上留几日,等我报官吧!”

“留几日?告诉你,公子爷可是上长安赶考的!误了报考的日期,你怎么担待?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

“行了,适才我们都听到了。”祁天辽上前几步,打断了他的话头,“虽然令尊大人是县尉,可是究竟死了人,这里都是乡民,他们若是当真发作起来,恐怕你爹是皇帝,也难救你吧……”

“你……你威胁我?”

“不敢!都是斯文人,何必如此?”祁天辽冲那红衣人浅浅一笑,随即撤身退了几步,乡民们立时将这口子堵起。

“你说,怎么办?”那红衣人仿佛有些松口了。

“这……人死了,也活不过来了,这样,这位公子赔她家一百缗烧埋钱,如何?”里正看了看那红衣人,又看了看死者的家人,开口问道。

“公子爷没带那许多,六十缗!”

“一百二十缗!”那白衣青年恨恨的看着红衣人,还嘴道。

“六十缗!”

“你……无赖!”

“公子爷就这么多钱!你待如何?”

“你……”那白衣青年刚刚上前一步,又被祁天辽拉住了。

祁天辽冲秦潇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将那白衣青年拖到一旁,檀青很识趣的上前挡住了几个要跟上去的乡民。

“你先拿了那六十缗钱,明天早上之前,我给你一个交代!”祁天辽凝神看着白衣青年,沉声说道。

那白衣青年看着祁天辽,迟迟疑疑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信?”秦潇立时领会了祁天辽的意思,她指了指挡在前边的檀青,对白衣青年道,“那位军爷留在你们镇子上抵当。”

白衣青年半信半疑的走上前,同他母亲和里正说了几句,又朝那红衣人说道:

“那就拿六十缗钱来吧!”

此事仿佛就是这般的平息了。红衣人带着两个从人策马走了;白衣青年和母亲自去收敛死者的遗体;乡民们散了,虽然口中兀自有些不平。鹦哥镇又回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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