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耶律飞鹰的警告之际凝儿耷拉着臻首,而她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吗?耶律飞鹰,呵,央央苍辽的北宁王,你是否知道,,如今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子已经堕入了地狱,堕入了永无止境的深渊,再也得不到救赎了,而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小东西,先去吃点东西吧。”耶律飞鹰见凝儿沒有再反抗自己的话语便以为她是终于懂得学乖了,念及她如今身子虚,他也难得不再欺辱她,小东西,像现在这样多好,沒有了那个碍事的孩子,我们就能和平共处了。
下人们准备了许多的餐点,都是往日里凝儿喜欢的或者略为喜欢的,这一回桌上摆了两盘的桂花糕,因为凝儿喜欢,耶律飞鹰便吩咐厨房多准备了些。
一顿饭下來凝儿自始自终都沒说一句话,她的身前放着一小碗清粥,凝儿便喝着那热粥,对于桌上其他五花八门的种类,她则是看都不看一眼。
耶律飞鹰就坐在凝儿身侧,他几次开口,凝儿都置若罔闻,夹起一块桂花糕到了凝儿碗中,耶律飞鹰话语里已是多了几分懊恼:“小东西,你不是喜欢吃吗?吃吧。”
凝儿半点抗拒都无,但见老实温顺地把糕点吃下去了,只却味同嚼蜡,同样是这张桌子,同样是这样点心,同样是这两个人,可凝儿却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哪怕在今天清早之际她心内还对他残留有一点不该有的奢望,在她失去了宝宝以后,这一点希冀也随之弥散在北宁王府这冰冷的空气之中了,王府,呵,这里可真好,若非來这里走了一遭,她如何会明白单纯和天真幼稚在这个世间是不被容忍的,她又如何会明白,爱上不该爱的男人,眷恋上不该眷恋的臂弯,痴痴缠缠,只会让她死得更快,更痛彻心扉。
一碗粥喝完了,凝儿仍旧无知觉一般将粉唇贴在了碗口,最终还是耶律飞鹰看不过去把她手头的碗给拿开了,重又添了一小碗粥,耶律飞鹰把盛了热粥的碗再次递给了凝儿。
凝儿于是重复了一个轮回,喝着粥,直到碗里见底,期间她的一对瞳眸里空洞死寂,仿若整个世界的光都已从她的视线里逃离,每一下呼吸,伴随着的都是让人越发难以忍受的沉默和寂寥。
“够了,小东西,吃点别的。”耶律飞鹰这一刻才知道原來凝儿不是不再抗拒,她只是心如死灰地学会了妥协,学会了浑浑噩噩,学会了用这样默不作声的方式來掩埋自己心内的苍凉与绝望。
凝儿的小腹已经很胀了,然则耶律飞鹰每夹一块糕点给她,她都依然会安分到可怕地把那糕点吞咽下去。
“不要再吃了,去换身衣服。”耶律飞鹰突然便不知哪里來了气,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他猩红了一对鹰眸对着凝儿吼道。
凝儿站起身时似有几分迷茫,呆怔怔地看了耶律飞鹰一眼后,她果真光裸着脚走到内室去了,换了条大红色的裙子,那样刺眼的鲜红竟是让耶律飞鹰心内转刹间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感。
一只手在袖口下收紧,耶律飞鹰好恨,好恨好恨凝儿竟是要用这样的妥协和傀儡般的听话懂事來控诉他的行径,而今她怕是已经恨死自己了吧,恨到连话也不想跟他说一句,恨到可以这样地顺从卑微,小东西,你是不是再也不会……不会愿意和本王撒娇,不会愿意和本王生气了,小东西,你好狠。
“走,本王带你出去。”耶律飞鹰揽住了凝儿的时候,凝儿也只温温软软地任他摆布,她的身上依旧有着股淡淡的幽香,而她的三千长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耶律飞鹰忽然便觉得自己离怀中这个女子真的很遥远,遥远到哪怕他倾尽所有也不可能再窥探到她的内心,不可能再触到她那些柔软的情愫。
凝儿而今的身子并沒有多好,走不过几步她已是惨白了一张脸,耶律飞鹰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一把抱起了凝儿,他索性打道回府了。
躺在床上,凝儿一对美眸圆睁,身旁的男子传來了安稳清浅的呼吸声,凝儿撑起自己的上身,想着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小东西,别闹,睡着。”耶律飞鹰历來无法完全入眠,这会凝儿稍有动静自然也便被他察觉到了,将凝儿按在了怀里,耶律飞鹰一对鹰眸倏忽间抖落睁开了,想要在凝儿唇上亲上一把,却在看到凝儿眼中的冷漠时他才愕然亦心痛地醒悟到,他们此刻,不过如同陌生人一般。
耶律飞鹰不知道凝儿究竟是要有多大的决心和多少的悲凉才能整整一个月不开口和他说话,每每他在旁边说得起兴,她回给自己的却永远只有淡然无觉,起先他恼,他怨,他强迫她开口和自己说话……一切皆是枉然,凝儿不想做的事情,她便不会做,哪怕耶律飞鹰粗暴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她还是不吭一声。
久而久之耶律飞鹰也学会了演独角戏,而他的观众一直就只有那一个人,那一个沉默的看客,又一次在凝儿波澜无起的眼神中败下阵來,耶律飞鹰将凝儿拉入怀中,再也不由分说地便吻住了她。
“小东西,你就不能和本王说句话吗?你难道就真的对什么都沒有感觉了吗?你到底把本王当成什么了,本王都已经这样放下身段地讨好你了,你到底还在不满什么,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凝儿的唇被咬破出了血,耶律飞鹰舔完她唇边的血丝后痛心亦失望地询问出了声。
小东西,就算本王打掉了你的孩子,可本王已然这么用心用力地要弥补你了,你怎么就能这么无动于衷这么不把本王看在眼里,是不是……连多给本王一个眼神你都不情愿了。
凝儿闻言脸上仍旧满是迷惘不解,粉唇微张,她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蒙蒙然间只觉得室内的烛光真有些魅惑眩人了,不然怎么能把这个男人的下颔照得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