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刺客的话,不认同的摇头,“杀你?在那民宅时我就可以动手,又何必如此麻烦带你来这问话?这秦家灭门案子,我暗中巡查了一年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着实把我难住了。”
我很意外,没想到楚念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在暗中调查秦家的事。
听他继续说道:“本来嘛,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利用秦文的旧友做点文章。没想到你背后的人还真派你送上门来了,若是就这样把你弄死了,我还得放别的鱼饵出去,虽然安排起来不麻烦,但我想,你背后的人也不是傻子吧,你没有回音,他还会上当?”
鱼饵?
我警惕的盯着楚念,联想到陈叔出事他及时出现,莫非这一切不是巧合?是他安排的一出戏?
刺客还是死鸭子嘴硬,仇视的盯着楚念,语气坚定地说:“我已经说了,我是大将军的门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们偏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楚念很是惋惜的叹了声,忽然寒光一闪,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大牢。
我吓得打了个激灵,瞪眼看着舍心刀刃上流淌下来的红色液体,再看刺客痛的面目扭曲的样子,还有他那双被挑断的手筋不由得咧嘴,够狠的。
楚念则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甚至还笑了,笑的瘆人,“我曾经觉得,对人用刑不如与对方心平气和的谈谈,但我一个朋友却很不认同,她说,有些事若是能够谈妥,就不会有刺客和暗杀这种事。而想从死士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非常手段很有必要。我原是不信的,自从入了炼狱之后,我觉得很有道理。”
他这话怎么这样耳熟啊?我一抬头发现楚念微微侧头瞥了眼我,不由得冒冷汗,细细回忆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我以前和他对着干的歪理吗?
他没理我,只是继续和刺客闲聊,“还有,其实你犯了个很致命的错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说自己是大将军的门客。你若是说你是他府邸的门客我或许会派人查查。但,大将军要害秦文绝无可能。”
刺客疼的直冒冷汗,咬着牙愤怒的盯着楚念,虽然没吱声但眼低的困惑却十分明显。
其实不单他困惑我也挺困惑,为何楚念这么说。
楚念取出手帕擦着舍心刀刃上的血迹,轻笑的摇头,“我该说你那幕后之人是真的愚蠢,还是无知?外面的无稽之谈他居然也信了,大将军和秦文只是表面不合罢了,实际上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命都能豁出去的友情,你认为会为了区区小事闹掰?你这嫁祸的手段着实低劣的可以,还不如说是成王府的人,这个可信度还会高些。”
我现在真是打心底里钦佩楚念忽悠人的本事,我若不是秦家人,我真的都信了。
但事实却是,我爹和大将军方信确实是有仇怨的,而且还是情敌的那种,起因嘛,自然是因为我娘年轻时
桃花太旺了。
这种,也能算是过命之交?
那边刺客被忽悠的半信半疑,但还是不打算承认什么,楚念无奈从袖摔出个银铃锁来,随口喊了句:“阿秋!”
那银锁我在陈叔家见过,是楚念和刺客打斗是,从刺客怀里甩出来的,赶紧上前配合楚念,“大人有何吩咐?”
“去调查此东西的出处,做工不错,寻常百姓人家怕是卖不起。”他在赌,赌一场攻心战。
我接过,余光瞄了眼十字架上有些惊慌的刺客,转过要离开时,突然听到刺客大喊:“我招,求你们别去查……”
一招宫心计终于拿下了刺客的口供。
可这幕后之人却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此人也算是达官显贵,人却不在京城,而是远在瑶城那个名作元溪镇的地方,偏偏那地方的人却是一般人动不得的。
离开慎刑司大牢,楚念心情甚好看了眼愁眉苦脸的我,“你这苦大愁深是什么表情?”
“大人,那人咱们动不了。”
“又不是皇亲贵胄,有什么动不了的?”刀入鞘,楚念很不以为然。
我听了如同打了鸡血来了精神,“大人可是有法子?”
他笑了,笑的很随和,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大,大人,您为何这样看我?”
“先不说此事,陈永才之事我也算给你一个交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置你?”
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