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这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让还在笼中关着的老道都开始瑟瑟发抖,柳絮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抓着笼中的柱子不停的朝张艺大喊,但是在下一刻,张艺和李晓晴已经淹没在了人海中。
困境中,张艺和李晓晴一开始还是背对背的互相协助战争,但是随着不停的厮杀,两个人逐渐在乱战中分开了,此时如果从视线上方俯视,发现在人群中有两个圆圈,这两个圆圈在一开始还能扩大,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圆圈在快速的弱小,直至不见踪影。
微风吹来,吹干了柳絮满脸的泪痕,在他对面,杀喊声越来越小了,随即武士们在开始慢慢的整队撤退,终于,已经是满身伤痕几乎丧失了生命气息的李晓晴和张艺被拽着腿拖了出来。
“艺哥,艺哥,你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柳絮看到张艺的伤势已经变得近乎疯狂,他抓着笼中铁柱疯狂的摇动,在一旁的老道和柳条听到了响动也把目光投向了张艺,这是他们一次看见张艺这么狼狈的样子,两个人也无声的哭泣起来。
突然,一道亮光闪起,只听见咔擦一声,在下方两个带电的乌云碰撞在一起,一时间,产生了巨大的电量,这种超强的电量正好在张艺的脚下,瞬间,火花四溅,张艺整个身体剧烈的摇晃,面部变得扭曲,口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拖着张艺的两个武士在这一时间变成了一堆黑炭,然后就像冬天的雪人遇到太阳一样塌陷下来,然后被一阵拂面而来的微风吹走了。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得现场的所有武士以及陆雪菲和那个老人都纷纷后退,在阴司,空中到处浮着这样黑色的乌云,不过很少看见闪电,这还是第一次,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
不过这种现象也没有坚持太久,当闪电停下的那刻,被铁链捆绑的张艺突然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铁链掉落下去,在空中发出了哗哗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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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空中布满了一闪一闪的繁星,不时还有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破天际,在弧形的苍穹之下是一个静谧的村庄,这个村庄在这个时候隶属于唐朝淮南道南部的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山村,此时正是刚过丑时,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安逸的睡眠之中,然而我的故事即将要在这里又重新开始了,我们的主角他掩埋于尘世中几千年的神秘面纱即将从这里被揭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位于河边上一座房屋内灯亮了起来,接着一个身着麻布衣服一边跑还一边系着腰带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他显得有些慌张着急,连火把都没有来得及打就匆忙的沿着河边的小道向另一边的方向跑去。
另一座茅草屋前,门被剧烈的敲响了,随即里面传出了有些不耐烦的嘟囔声:“谁啊,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木婆婆,我是上游渔夫张老二啊,我娘子看样要生了,麻烦你去帮忙接生一下。”
里面的木婆婆便是这个这个村庄的产婆,村里几乎所有的孩子出生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但是这个木婆婆平时对张老二并不是很友好,原因是这个张老二并不是本村的原住民,而是在十几年前被他父亲带着逃难逃到此处的。
张老二和他的父亲两个都是渔夫,不但有的一手的织网好技术,更是捕鱼的能手,所以父子两个很快有了一些积蓄,然后在上游的河边建了房,也算是落下了脚跟。
在张老二的父亲死后,这个张老二一直都没有结婚,这原因也是和前面一样,村子里的人不愿意嫁给他这么一个外乡人,直到去年,他从河边捡来了一个饿昏过去的女乞丐,后来两人就糊里糊涂在一起过日子了,接着今年女的终于怀上了,按照时间推算,女的应该在三个月前就应该分娩的,但是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依然不见动静,这个的确让张老二急得团团转。
可是这个张老二
就是一个简简单单木讷的渔夫,平时觉得村里的人不愿意和他交往那便不交往,所以几乎和整个村里人都断绝了联系,直到今天,看到娘子已经在开始大出血,他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无奈去找木婆婆。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对于木婆婆肯定会生气的,更何况是这三更半夜,于是她又装睡过去了不做声。
外面的张老二看见屋里没有了声响,一时更是急得如同热锅的蚂蚁,于是再使劲的在门上擂了几下仍然没有见到任何反应就大声喊道:“木婆婆,我求你了,这可是人命关天啊,过了这次你家今年所有的鱼我都免费供应你看这样成吗?”
躺在床上的木婆婆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有所激动的,要知道在这年,即使是张老二这样的渔夫也不可能的天天吃到鱼肉,他打的鱼都是运送到城里卖给一些高档的饭店酒楼,供那些达官贵族,文人士子们吃喝。
不过现在就这样被张老二一句诱惑的话就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明天要是传到了村上,那自己的老脸岂不是丢的一干二净,于是她在短时间内做了一个较为聪明的决定,那就是再抗争一会,一会以仁慈看她可怜的名义出去给他婆娘接生,到时候不但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张老二一年的鱼获,还可以在乡村邻里只见博一个大义之名。
然而该死的张老二甚至连这一点她可以装逼扬名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撞开了大门,用被子把床上还穿着肚兜的五十多岁的木婆婆扛起来就往外面冲。
木婆婆年轻的时候有个两次婚姻,然而两次婚姻都是还没有进入洞房之前男方都突然暴毙,到后来再也没有人愿意敢取她,所以她只好孤独终老,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不近男色的老处女,现在看到一个大男人竟然扛着她近乎半裸的身体冲了出去,她有羞又恼,但是又不敢高声大骂,唯恐惊动了村中的其他人,自己的一张老脸丢的彻彻底底。
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木婆婆的邻居,木仁义家的狗阿黄正在打着哈欠走出篱笆,然后来到他熟悉的的梧桐树边抬起右脚准备撒上一泡尿,这个是它多年来的动作,一是晚上这个时间的确要尿尿,二是因为最近的野狗越来越多,他要随时圈地盘对这些野狗做出警告,警告他们这里的地盘已经名花有主,识相的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黑夜中它看到一个庞大的人影在它眼前快速闪过,阿黄认识村里的每一个人,但是它今天可以对天发誓,它从来没有见到过眼前的这个如同怪物一样的人。
这个人非常高大,非常魁梧,感觉就像一个巨人一般,这种气势压得阿黄一不小心尿在了腿上,接着它做出了一个令它自己都感觉丢脸的动作,竟然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退到了篱笆内。
看着人影的远去,阿黄越想觉得越窝囊,在保证自己足够安全的全提下,一个潇洒的跳跃越出篱笆门,站在高高的枯木上对着天空疯狂的吼叫起来。
伴随着阿黄这一声叫,村里的阿黑叫了起来,接着其他的狗都纷纷叫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村子里的狗都狂吠起来,接着村里各个房子里的灯火先后亮了起来,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举着手里的火把走出了门口查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在黑夜中,他们看到了在河边的堤坝上,一个硕大的人影在疯狂的奔驰,毫无疑问,惹是生非的就是眼前这主,于是喊声震天,大家都举着火把纷纷朝这个黑影追了过去。
不过黑影很快在张老二家门口停住了,众人以及一些狗也在这一刻纷纷围了上来,接着亮如白昼的火光,大家这才看清楚时张老二背着近乎半裸的木婆婆。
“这就不对了吧!木婆婆都年过半百的人了,你张老二还想对木婆婆动手,这有点饥不择食了吧!”说话的是本村的皮货商人木京,他家里在本地属于比较有钱的,自己为人玩世不恭,所以平时非常喜欢拿张老二这个老实人来开刷。
张老二本来就是老实人,口又笨,又不会说话,他现在一心想着自
己老婆,所以一句不说仍然背着木婆婆往里面走,但是村人全部哄笑着拦住了他的去路。
终于,在背上老脸微红的木婆婆实在憋不住了,她大声骂道:“一些兔崽子说个什么鬼话,不知道老幼尊卑了,张老二找我来是为了给他娘子接生,你们还不赶快让开,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能再这时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说完他低下头在张老二脑门上拍了一下骂道:“木桩子,还不赶快把老娘放下来。”
这时候张老二突然想起来了,立马放下了木婆婆,然后傻傻的朝着众人憨笑。
木婆婆由于来得太匆忙,没有穿外衣,所以她只好把身上的被子裹了裹走进了房中,然后又关上了门。
不知道何时,房间内那个叫喊声又响起来,于是男人们纷纷往回走,因为女人生孩子男人在旁边是不吉利的,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划破苍穹。
“爹,你看那是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骑在父亲脖颈上的小男孩,他一脸惊讶,手指指着漫天星星的黑色苍穹,在那个暮色下的西南面,一颗星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似乎要朝着这边掉了出来。
“什么嘛,不过是扫把星而已,扫把星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周围的人在开始纷纷的狂奔,这是他才发现,天空中的扫把星没有那么简单,他越来越来大已经近乎到眼前了。
这个硕大的发光体就像一个月亮,但是他要比月亮大很多,洁白的光芒照射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一时间,人群攒动,哭喊声一片,踩踏成一片,而就在这个发光的大家伙向他们的大地碾压过来的时候,一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
那白的刺眼的光芒消失了,大地重回一片黑暗,而就在这样大家一声不语竟慌张失措中,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了起来,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静。
门被推开了,木婆婆穿着张老二的老婆的衣服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张老二立即憨笑着冲了上去。
“你啊,有福气啊,孩子是个带把的,你家以后有后了。”木婆婆微笑着向张老二说道。
张老二一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眼角的泪水也许最能代表他此刻的心情,他扑通一声在木婆婆面前跪了下来,然后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他不善于表达,只有这种方式最能表达他此时的谢意和感激。
木婆婆的心情此时也高兴了许多,他扶起了张老二微笑说道:“罢了罢了,母亲孩子平安一切都好,都好啊!”说完她把襁褓交给了张老二。
张老二从来没有抱过孩子,颤巍巍的接过这个弱小的婴儿,手里不禁有些颤抖,抱住孩子的两只手显得有些僵硬,不过他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襁褓中孩子的裆部,在那里他亲眼看到了孩子的小雀雀,一时间心花怒放。
村里的人在恍惚间终于醒了过来,他们就像忘记了刚才的一切一样纷纷围了上来向张老二道贺,张老二呵呵傻笑,这是其中一个妇女笑道:“今天张老二喜得贵子,快拿些喜糖来吃。”
“对啊,对啊!”
“喜事,就应该要喜糖。”
张老二仍旧是抱着孩子呵呵的傻笑点头,不过随后他又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生,所以没有来得及买糖。”
“怕什么,没有糖,那些鱼干有可以做喜糖的!”说话的仍然是那个妇女,她叫芸娘,芸娘平时向来牙尖嘴利,爱好占便宜,她的丈夫也是村中小气的有名的木德彪,两人在一起简直是绝配。
张老二还没来得及回应,几十个人轰的一下冲进了院中,把屋檐下还在晾晒的鱼干瞬间抢夺一空,接着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眼前。
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张老二的眉头紧蹙,不过他随即看到怀中那个啊呀啊呀发着半音阶的的婴儿,瞬间喜上眉梢,所有的疲劳和烦恼在这一刻尽然消失。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