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进了卧室,在里面呆了有十几分钟。
他这么做并不会打扰到司徒伊娜休息,主卧室的外面还有一个小厅,他就坐在小厅里琢磨怎么和孔云腾说这件事,当然是有关他死里逃生的事,插浑打横?
其他的,现在他没功夫理会,毕竟他连孔云腾找他的目的都不知道,让他如何想办法应对。
而此时,孔云腾和张冲坐在大客厅里面面相觑,梅友这家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怎么像发疯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呢,我们是客人好不好,你把客人晾在这里合适吗?
虽然不合适,可他们也没地方提呀!
张冲气得直喘粗气。
孔云腾不停的瞪他,让他稍安勿躁,这边上还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
谁呀?郝明啊!
“真不好意思,怠慢了。孔老哥不会介意吧?”
终于,梅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满脸真诚地向孔云腾道歉。
“没事,没事。梅中校孝心可佳,赤子之心,我们怎么会介意呢。”
孔云腾口是心非。他现在恨不得在梅友虚假笑容的脸上打上一拳,不介意?不介意你妹呀,我很介意知道吗?
梅友重新坐下。
“刚才说到哪了?”
孔云腾不敢抢话了,他怕哪句话没说好,再让这小子发疯,如果再来这么一出,那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呀。他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遍要说的话后,这才说道:
“梅老弟是怎么到暹罗来的?”
一听这话,梅友仿佛来了兴趣,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经历,那真是波澜壮阔、情节跌宕,危险刺激,直讲得梅友嘴巴子冒白沫。
孔云腾实在看不下眼了,他找了一个空隙,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梅友。
“梅老弟,你歇一会,先喝点酒。有机会咱再听你讲故事,现在这么晚了。咱聊点别的。”
梅友似有所悟的样子,不好意思地道:
“我是不是有点啰嗦了,不说了,来,我们喝酒,这可是二十多万的好酒,不喝白不喝。”
就像这酒不是他花钱似的。
梅友举起酒杯遥敬两人,然后很优雅的抿了一口,然后不断晃动手中的酒杯,一道红线绕着他手中的杯壁不断的旋转,煞是好看。
梅友经过初级基因改造后的身体在力度的把控上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张冲早就憋了一口气,可是孔云腾不让他插嘴,他借机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看来张大哥很喜欢这种酒,郝明给张大哥倒酒。”
“是,老板。”
郝明绕过沙发,到了矮桌前,弯腰取桌上的酒瓶子。
张冲一把抓向郝明的手腕,嘴里说道:
“不麻烦这位兄弟,我自己来。”
郝明手腕上翻轻松躲过张冲抓过来的手,然后也没见到刻意为之,手掌却如闪电般扣在了张冲的手腕上。
“老板的吩咐,请原谅。”
张冲根本没看清楚,手腕就被郝明抓个正着,他使全力要抽回手臂,却如何能如愿,他的手腕仿佛被一支老虎钳子夹着,随即一股巨痛传来。
他嘴巴张的大大的,疼得说不出话来,尽管屋里的冷气很足,他额头的汗还是成串的流了下来,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定会大叫出声。
梅友和孔云腾都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斗,孔云腾见张冲吃瘪,遂看向梅友。
“郝明,不得无理。”
梅友呵斥道。
“是,老板。”
郝明松开手,拿起酒瓶,为张冲倒了一杯酒,这次他倒了有大半杯。
张冲左手握着右手腕,不住倒吸冷气。
“这位兄弟好身手。”
孔云腾夸赞道,语气中不无埋怨。
他心道:“好歹我们是客人,别这么无礼好不好。”
可他说不出口,毕竟张冲挑衅在先。
“一般,就是一群武夫,孔老哥有事请讲?”
梅友打岔道。
孔云腾看张冲手腕还能动,遂放了心,他问道:
“梅老弟,那是艘什么船?来马西亚籍的?”
张冲这一闹,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随口问了一句,先做个铺垫。
“它的注册地是哪?我真不知道,也许是来马西亚,也许是巴拿马。但是船主我见过,他应该叫艾伯特·西莱,是来马西亚籍ying国人。”
梅友很诚恳地说道。
“你既然去了来马西亚,怎么又跑暹罗来了?”
孔云腾此问不是无的放矢。
“草,说起来生气,我在仙那港呆得好好的,正准备第二天去隆吉坡华国大使馆报备一下,谁知道被一伙人给绑架了,说是要卖到暹罗来作苦力,随后让人装到船上运到了这里。上岸以后,亏了郝明他们把我救了,要不我怎么可能在这里面见到孔老哥呢。”
梅友满嘴跑火车。
郝明很谦虚的不断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两个配合默契,煞有其事。
张冲被两人的胡说八道气的脸色发紫,却是无从发泄,也不敢发泄,刚才的事他心有余悸,手腕子还肿着呢。
孔云腾是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但他也不想揭穿梅友,那样就无法好好玩下去了,彼此心照不宣不是更好。
“看来,梅老弟受了不少委屈,都是老哥没有照顾好你。现在好了,老弟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孔云腾不想和梅友废话下去了,他要尽快接触到主题。
“不瞒孔老哥,这段时间我身心俱疲,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国。说到这,有件事我想麻烦孔老哥,你是体制内的人,和泰京大使馆的官僚们应该熟悉,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补办一下出入境手续,我可不想再偷渡回国,那样也太衰了。”
梅友满脸痛苦,光洁的面孔上竟然生生挤出了几道皱纹。
“这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不如这样吧,既然梅中校这段时间无事可做,帮帮老哥我可好。也算是为国家做点贡献,不辱没中校这个军衔里所蕴含的荣誉和价值。”
孔云腾的意思是告诉梅友,你这个军衔并不保靠,如果没有军功,没有被官方认可的成绩,随时都有可能被撤销。
梅友沉默了。
孔云腾让他帮忙,那是因为看中了他手中的势力,至从到了暹罗后梅友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动和身份,他知道,早晚会被有心人发现,何况是国家机器。
梅友不说话,孔云腾也不急,悠闲地喝着昂贵的红酒。
张冲一杯接着一杯,满满一瓶酒眼见着要没了,张冲还是不收手。
“需要我做什么?老哥请吩咐。”
最后,梅友无奈答应。
根据他的分析,现在暹罗发现神秘金属物的新闻满天飞,华国政府不会不理会,孔云腾此来和这件事应该不无关系,如果他们的胃口不大,梅友可以满足他们。如果他们想把整个飞船都运回去,那他恕难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