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心悸(1 / 1)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秦睿往原一品那小院走的时候,看见好些行动猥琐的人偷偷摸摸的摸过去。他心里一急,也不在意李瑞还跟在他身后。一路飞奔就过去了,他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抓住了,撕扯着,他的耳朵边有刺耳的尖叫。

一切都在雾里。他只能看见那些人推开门,冲进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秦睿转过身去,冲李瑞喊道:“你去找十三皇子!去找沈将军!快走!!”

那些黑衣人似乎也听见了秦睿这一声大喊,竟统统转身,持刀而来、一个个只在面巾下露出一双眼睛。可那双双眼睛却皆是通红如血的眼睛。秦睿脑海里冒出三个滴血的大字——血滴子!

传闻中皇家培养的杀手,个个都是从小喂以毒药,在毒物堆里长大,因此双眼绯红。头发花白,并且长年被关在皇家内院,供皇帝驱使。是杀人的武器,没有半点自己的思想。

秦睿知道大势已去,自己今天很有可能就葬身在这儿了!可他不甘啊!他这个世界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能在这里夭折?!

杀手们从院里冲出开,直奔秦睿,却突然有一个人挡在秦睿面前,硬生生接下了血滴子砍下的第一刀。

秦睿抬眼去看,正是离开不久的沈沉!

而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吾乃旭王!尔等退下!!”

秦睿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总算是来了!他现下已经能猜到,六皇子与太后恐已联手!玉佩之事不过是个引子!

却见旭王成旭一身紫金长袍,面色如玉,带着手下将领若干,气势惊人。长身玉立,闪瞎众人狗眼。

杀手们互相对视,却又突然提刀。只是目标却变成了成旭!

成旭有备而来,自然不怕,他一挥手。就早有躲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放箭。他身边高手若干,多是武林高手,不消一个时辰,血滴子们竟全被拿下了!

这时候成旭才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他的脸上毫无一丝得胜后的得意,只是看了看那些被捆束在地上的人,对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于是血滴子们被齐齐扭断了脖子。十多个人,没一个还有气。

秦睿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场面,自然被吓的腿肚子有些发软,但更多的还是庆幸。若是成旭来迟那么一点儿,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子辛受惊了。”成旭面色如水的走到秦睿跟前,很是和颜悦色的宽慰道,“他们日后怕是不会再来了,只是我已封王,却不知你还愿不愿意辅佐于我?”

不愿?他敢说么?且不说成旭救了他的命。就说成旭这一脸——你不答应我我就咬死你的表情,他也不能摇头。

于是成旭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对沈沉说:“你也是辛苦了,前些日子在边关发现一群叛军,听闻曾是你的旧部?”

沈沉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说:“属下记不清了。”

“记不清才好,我见他们个个人高马大,杀了可惜。便差人将他们关押在那。你日后重新做回大将军,他们还能为你效力。”成旭笑眯眯的说,丝毫不拿人命当回事儿。他有意无意的向沈沉施压,沈沉却只能受着。

秦睿倒是不爱和他们两个一起打哑谜,却说:“我得进去看看,里头还有人。”

他担心着原一品,在他心中,原一品是需要他守护保护的人。因为原一品的身份,因为原一品的性格。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担心,担心原一品是不是受了委屈,有没有被人欺压。便也不管成旭和沈沉都在一边,就甩开两人冲向了阁楼。

实际上却是秦睿瞎担心一场,原一品今日是早早的在秦睿后头就出了门。因想着秦睿虽回来了好些日子,却一直都穿着他的旧衣裳,因此前几日就买好了布匹,报了秦睿的身量,今日是去拿缝制好的成衣去了。

秦睿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确定里头没人,原一品还活着,健健康康的。才终于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他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于是秦睿也不敢走动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厅堂,等着原一品回来。成旭见他如此,便板着脸说:“男子汉大丈夫,自有更重要的事,如此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秦睿不理他,成旭身为旭王也并不好与他评说,便一拂袖走了,临了就给了秦睿一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眼神。沈沉跟在成旭背后,自然也是一路走的。只是他走时右腿有些瘸,应是去寻旭王时遭了人的暗算。

老老实实回到院落的原一品还未发觉什么异常,就突然听见厅堂有响动,一面朝厅堂走,一面高声问:“什么了?”

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睿已在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太心酸,太痛苦了。秦睿在看见原一品的那一刻,不是轻松,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痛楚。直击他的心脏,让他差点支持不住的捂住胸口。

原一品也愣住了,他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如今抱住他的手臂是这样有力有温暖,令人安心,他一点儿也不想放开。于是两人就这样傻兮兮的站在院子里。直到丹儿后头回来时偷偷摸摸的关好了院门,满脸通红的去了角屋。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突地就都开始不太好意思起来了。原一品把做好的衣裳递过去,干笑着说:“晓得你不喜欢太花哨的,专让人做的这云水暗纹,正是与你相配。”

秦睿也只能跟着笑道:“哪是他配我,分明是我配他。”

这话是着实的话里有话,原一品自然是听出来了,他笑了笑。只是弧度不大,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他想这一天想了多久?多少个日夜?今天才终于好过些了。

两人向阁楼走,却是不自觉的都要停下脚步看一看对方,原一品想起自己嘴边的那道疤,十分庆幸。他宁愿自己嘴边有疤,也不愿有一颗大血泡子。只是他看向秦睿时,明知道秦睿已经不吃那些苦头了,却还是难受。

秦睿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此时什么也记不得,记不得朝堂政务,记不得宫廷争斗。他现在心里眼里就存了这么一个人。这个人知冷知热,这个人温润如玉,这个人包容他、陪伴他。

人这一生,很多事都经不得细想。兴许有些人,不细想,他走了也就走了,只留下一点回忆,只字片语。兴许有些事就那么过了,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没了就没了,不细想就不伤心。

可秦睿就细想了,他想头一次和原一品见面,在另外一个世界。原一品坦坦荡荡的站在台上,任由龟公将他比拟的如同明码标价的货物,却依旧昂首挺胸,似乎从没人能折断他的脊梁。原一品不是最俊朗的,这世上长的好看的人实在太多了。无论男女,总有些得了上天爱护的宠儿,生来长的就美。可是当时的秦睿就被原一品这样的气质吸引了。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样的境地下,依旧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看起来强大,实际上倔强的让人心疼。当时的秦睿认为自己和原一品同病相怜,于是从壳里伸出自己的触角,却意外的没有被人拒绝。

于是秦睿已有了空闲,手上一有了空钱,自然就要跑去找原一品,两人就在屋里,什么也不干。就是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有时候原一品会给秦睿念两首诗,有时候秦睿会给原一品哼一首小曲儿。

这时候原一品就会在一边给秦睿添茶,等秦睿哼的口渴了,就说些今日听闻的坊间趣事解闷。两人能一聊大半天,一说大半宿。

这时候的秦睿抬头看原一品的头顶,他知道自己不该看,可就是忍不住。他想看,他想知道自己再原一品心中重不重要,他要一颗定心丸,他要自己安心。

原一品头上果然一行小红字——好感度:一百

就是当时的乔逸,也只不过是九十六七,这位直接就一百了。秦睿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对比十分可耻,可又忍不住想笑。真看不出来,原一品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动情。

他原是以为原一品看破了红尘,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了,也不会找个男人过一辈子,更没想到他会喜欢自己。可他得意啊,心里的得意劲就表现到了脸上。

“又在想什么坏事?”原一品笑了笑,那一笑很是宠溺,看的秦睿头皮一麻。

于是秦睿想起原一品发烧的那一夜,他不着寸缕的身体,他光滑的皮肤,他偶尔醒来时迷蒙的双眸。这些记忆都在侵蚀着秦睿的大脑。

仅仅在几天之前,秦睿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坐在这张红木椅上,与原一品喝着同一壶酒。

只是,他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秦睿握上了原一品的手,有些忐忑的去探原一品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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