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到底我走后她吃了多少苦。”田清儿震惊的同时,心里依旧有些接受不了这事。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时,东吕问也跟贺年他们说清楚这事。
“阿问你没在开玩笑吧!这事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红婶拍打着心口处,眼神飘忽不定,要不说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
绕了这么一大圈,找的人竟然早就出现了。
贺年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眼里染上些杂色,眉目间少见爬上几丝愁云。
现在要怎么办!
按照田姑娘的脾气,这事难办了。
临近吃晚饭,田清儿依旧没出屋门,红婶想要将吃的送进屋里给他,苏子熙拦下她。
“红婶,清儿说她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清楚。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搅她。”
红婶望着紧闭的大门,最终没说一句话。
换做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会好受。
第二天早上,苏子熙去找她的时候,田清儿已经起来。
“清儿,你昨晚那么晚才睡下,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很自然地问出声,还在屋里观望起来,等视线再次回落到田清儿身上时,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子熙,我想通了,即便秦落已记不起我,我也想最后见她一面。”
人生的每一次相遇,注定悲欢离合。
有些时候缘分到了,就要散了。
“好。”苏子熙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会说这样的要求,他嘴角一扯,笑着说现在就去安排。
没过多久,田清儿跟着东吕问来到大狱最里面的囚室。
“国师大人,田姑娘,这儿是我们关押重犯的地方,四周全都是机关,二位请跟紧了。”衙差得知他的身份后,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谦卑无比。
东吕问示意他不要太拘谨,赶紧带路。
“秦落,国师大人和田姑娘来探望你了,你最好给我安稳些,不然有你好看的。”他强调着,脸上的凶狠无比,扭过头又换回先前纯良无害的模样。
“二位请慢慢说话,大人交代过了,你们想要说多久都行。”他说着就要退下,东吕问突然叫住他,让他整个身子一抖,而后忐忑不已,“国师大人可是还有别的吩咐,若是没有,那我就先退下了。”
他笑得嘴巴都快歪掉了。
前额还冒出几滴热汗来。
怨不得他啊!
东吕问现在的样子太过于恐怖。
听闻他喜怒从不形于色,他细细回想起刚才的一路上可有做过太过分的事。
“好了,你不必慌乱,我想要去见几个人,劳烦您带路。”听闻前一句,衙差刚还很高兴,可下一秒后快笑不出来了。国师大人这一句“您”
,让他心也跟着颤抖几下,实在太有压力了。
东吕问像是故意的一般,走到他身边,还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吓得直接跳起来。
“不必惊慌,我们走吧。”熟络客气的对话,他又愣住两秒,而后低下头,“小的不敢跟国师大人并肩而行,请先行移步。”
田清儿瞧见他们离远后,进入牢房里。
衙差提前将她的手脚给捆好,还把穴道给她点上,她现在完全就跟只待宰杀的羔羊一样,只能说话不能动,他们提前跟她交代过,要是敢咬舌自尽,就将楚子他们全杀了。
“秦落,你怎么成了这样子,他们打你了。”田清儿红着眼,泪花在眼圈中打转,好几次就要掉落,被她憋住。
“田清儿,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雨落最为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假惺惺的人。哼!告诉你,你休要从我身上拿到任何好处。”秦落在心里对田清儿还是有些好感的,奈何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先前她为了逃走拿她当人质,她貌似没任何不快。
还很心疼她如今的遭遇,不必要的同情就是施舍。
她秦落不需要,也很讨厌这种感觉。
从小在店里干活,吃不好穿不暖,每日还要被老板毒打,大冬天让他们在屋外用冰水洗衣服,晚上不让他们睡觉。
等着长大些,又将模样周正的人卖去花楼里……
见过这么多龌蹉的事,她秦落就没在为谁哭过。
“秦落,我还是真的很担心你,你还好吧!身上的伤口可还好些。”
田清儿很想告诉她当年的事,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如今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的。
“我呸!”秦落吐了一口吐沫到田清儿脸,张口又说了许多狠话。
“我说过了!你要是来看我的笑话,那你现在也见到了,劳烦滚!我不想见到的你!”
田清儿很平静地用手帕将脸上的吐沫给抹掉。
红着眼继续说:“我等会儿就要离开大狱了,今生不知再见何时。做错事不要紧,姐姐希望你能好好改正,以后要是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你呀的脑子有病是吧!田清儿,你明显比我小,自称姐姐你还要脸不,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滚!我不想见到你。”秦落见她不愿意走,怒吼着,将其余衙差给引来。
“田姑娘,你没有事吧!”几个衙差听到撕喊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冲入牢房,确认田清儿没事后,为首那人十分生气,走到秦落面前,反手给她一大嘴巴。
“不是都跟你说了,我给安分一些,你乱喊个什么,信不信老子等会儿叫人来‘伺候’你!”他越想心里越生气。
真闹不明白田姑娘如此大度来看她,她还这般搞事,真是恶人欺负好人。
他抬手又想再给她点教训。
田清儿急忙出口,“几位,我们等会儿就要走了,秦落是我认识的故人之女,劳烦你们以后多担待一些,她从小就在那种地方长大,不会说软话。”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先前准备好的银票,分给每个人。
“田姑娘这可使不得,我们不能收下这些银子!”为首那人,看着手里的五十两银票,咂舌不已,心道田清儿还真是大方,一次就给这么多。
“各位衙差大哥,你们就收下吧!我给每人都准备了,你们先拿着也是一样的。”田清儿知道这儿的规矩,不能乱收亲属的银钱,一经被发现,立马革职查办。
几人还是有些害怕,全在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