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次前来无非就是上次所说的淮南帮一事。在下的天龙帮在内的一些帮派,陆陆续续有些人被淮南帮的人以寻仇为理由就此全家被杀,无辜孩童也不放过。”
想着赵晟翊也是个人物,应该也大致知晓了些情况。于是说的就是简简单单。
可是语气中的一丝发怒并非如他的言语一样简简单单。
他这次的愤懑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很明显,他是真的对此万分不满不悦
也是自然。
他于天龙帮的感情并不是如同墨莺歌对待翊王府——虽然身在其中但是一定要说却在信任与怀疑之间徘徊,步步如履薄冰。
觉得神秘而叫人不可捉摸,只是对待赵晟翊有些异样的情感。
天龙帮的兄弟些,都是过命的交情,大家虽然都大多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来说,天龙帮就或是拯救或是归宿。
尤其是柳如是上任帮主之后。
也不得不说柳如是的确是个领导这种组织的天才,或者说,是为贤人。
认人用人绝对都是有所方略,深为众人爱戴。
这也是天龙帮繁荣昌盛见蒸蒸日上,从原先一个中等大小的帮派最终成了现在的江湖第一帮的原因。
赵晟翊打量思考之间大约想起来了这些楼子里报上来的情报。
有所牵挂之人,那就越好控制。
那就正好。
“寡人了解了,且听说这次淮南帮之事,还与刺杀寡人的歹人有关……不知柳大侠的消息来源为何?”
柳如是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赵晟翊一问就拿出来了自己随身带来的一小叠资料样子的纸张就此呈给了赵晟翊。
“殿下且看。”
赵晟翊看去,是些配了画的密密麻麻的字词。
“殿下可觉得见过这个?”
柳如是指着的是一张纸上的一处图案。
“见过,那日刺杀寡人的那些个贼人里边有人就是有这个刺青。”
“便是如此,这刺青按照在下查出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早些时候被打出中原的邪教的标识才是。”
赵晟翊此时微闭垂眸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这倒是叫他感兴趣起来。
邪教,与自己这些时间在查的东西也是有些关联。
“哦?此话怎讲?”
“……殿下,这些个情报实在是有些机密,在下的人查到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都还未清楚,贸然上报只怕是……”
柳如是说的虽然如此,可是语气里刻意强调了机密二字。
赵晟翊也是意会,在这正殿讲还是害怕隔墙有耳嘛,或者说是需要自己也先表一下态度?
倒还算是个有些谋略的人士。
眼神中未变的算计与难以捉摸。
“嗯,那便还是谢谢柳大侠了。”
“此时看着这雨来的也是不巧,回去可能要些时候,天色也是有些晚了,还请柳大侠不然就在此留宿一夜。”
柳如是意会,起身抱拳:“那便多谢殿下了。”
“何来如此客气,白大夫乃是医好了寡人腿疾的贵人,柳大侠是白大夫的兄长,倒是这么客套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你我可就应当形同兄弟才是啊。如是兄直唤我小字为珩便是。”
这大约也算是认可了自己带来的情报也认可了此次合作的价值,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
“那还是多谢珩兄此次招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赵晟翊点了点头,追风也是理解,将门外候着的丫鬟侍卫些唤回来,安排了两个去收拾好另一处招待客人的侧殿望月阁。
赵晟翊便开始与柳如是称兄道弟地聊起些不知所以的话题。
“我记得,如是兄的天龙帮是在北方一片有些势力吧?”
赵晟翊斜斜在软榻上支着头,看着刚才柳如是呈上来的文书。
“唉,何来什么势力之说,不过是兄弟些定居那片地方便是了。”
“那既然如是兄在北边,可知晓北方有些什么族类?”
“知道是知道些常打交道的,只是不知道珩兄问这些干嘛?”
“我有位故人,说是自北方而来的,长得金发碧眼相貌奇特,我也是见他可怜当初收留了他,却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而来。”
“实在是好奇,便不由一问。”
“嗯……北方的确是有匈奴与东胡的,不过那些的人并不如珩兄所说的是金发碧眼,倒是有些奇怪了。”
柳如是思索一番,才说道。
“不过听说,的确还是有些匈奴以北的地方的人长得就是这个样子,而且传说中他们长得高大怪异……不知您想知道的是不是这些个族类。”
赵晟翊眼睛一眯,眼中疑虑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找不着了。
赵晟翊原本只是随便问问,关于自己花园里收养下的那个金发碧眼的人,自己可以说是几乎完全不知晓。
所说的北方,也只是些听他自己说的事情罢了。
不过这人倒是没有柳如是所说的那么可怕,他被楼子里那些多事儿的人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经脉尽断,别说武功,就算是需要大力气的活儿都干不了。
倒是没什么危险,好像也听不懂这里的人的言语,只能大致以动作交流。
楼子里的人说是这人没什么危害,还带了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种子,懂些她们未听说过的似乎是异域的巫毒之术。
觉得说不定有些什么作用,就塞给了赵晟翊。
赵晟翊也是觉得如此,随便在花园给了个住处,派了不怕他的几个细心的楼子里的识字的丫鬟,就让他在那里自由生长了。
后面证实他的确是有些作用的,养出来些莫名其妙的植物,或者楼子里找到了什么稀有药材就带回来给他照看养着。
也帮着找出来些楼子里可以用的毒,或者花园里出现些什么东西也会知会一声自己。
比如很早之前导致出现了禁地的一事,又比如这次的罂粟。
这个话题本来就是随便找的,不知道才是正常,于是就此过去,继续些听着若有若无关系的对话。
而在他所随便提及的第一个话题中金发碧眼的怪人,此时正在戒备地观察着这个长得好看但是不知为何频繁闯入他的花园的人。
也就是墨莺歌。
她回去了一趟追月阁放下了东西些,恰好阵雨就此停下,虽然天依旧是阴,却已经可以出行了。
看着这个天气,估计是不在翊王府过夜不行了,于是与小莺商量了一番就留下小莺收拾东西了。
一人踩着还有些湿滑的路就此出了门,往花园的小径行去。
并没有发现因为雨后才有些不被发现的自由而出来走走的住在花园中的人。
墨莺歌自上次发现那一从罂粟之后,就发现这园中的不被记录或者被记录了也是说明确记载不宜在大魏生长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
估计就是那人做的事儿吧。
脑海中闪过那日在阳光细碎之中犹如精怪一般的人影。
但是只见过一次,而且按照赵晟翊的说法,是个他的‘故人‘。
却没有与自己细说,大约就是自己没有办法知道之意了。
那便也无所谓,估计又是些什么赵晟翊不打算让她揣测的东西罢了。
一边正殿里,赵晟翊与柳如是“商讨要事”了有些时辰,另一边花园里,墨莺歌四处研究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远远的被监视着。
就此夜幕将至,几人一聚一同进完了晚食。
赵晟翊也是按照另外两人所料的一般:“今日实在是有些暗了,若是就此回去,怕是有些危险,不如就此在翊王府过夜,明日再走。”
两人纷纷赞同。
“今日白大夫实在也是有些操劳了,不如就此早些回去,我与如是兄也算是相见恨晚,聊些事儿,冷落了白大夫还请莫要怪罪。”
墨莺歌倒是意会,估计是还没讲完的机密之事还有些要交代的东西,那不打扰便是了。
不过这兄弟相称实在是叫人有些寒毛直竖。
“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两人点头示意,墨莺歌也就回去了追月阁方向。
可是实际上,墨莺歌又是去了花园处。
此时进晚食,因为小莺觉得若是自己一个小小的丫鬟与太子还有柳如是一桌进食实在是有些失了礼数,实在是不愿意来。
当然,墨莺歌看她当时说话的场景,大概还是猜到小莺真正不愿意的是与柳如是一道。
这个别扭又单纯的姑娘实在是有些好懂。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不需要些什么借口,直接一个人去花园子里找找那株下午注意到的草药倒是方便了许多。
四处逛走着,装作不在意的就到了之前的那株草药之前。
看着实在是少见,记得医书上记载的,这种草药应该是在些恶劣的土地中才能生长的才是。
实在是有些稀奇。
不如就此带回去做些研究,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人在过于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在它面前失去理智,无论是对事物还是人。
墨莺歌确认了一番四周无人,便对着这株草伸出了魔爪。
脸上的窃喜几乎是明显得有些明显。
却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墨莺歌本来聚精会神,这样一来忽然一吓,忙一甩手就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