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不见(1 / 1)

写完替换。写完替换。写完替换。写完替换。写完替换。

“我可不要。义父,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吃喝玩乐我在行,其他的都拿不起来。”花九一副“我就想当个败家子”的模样,大咧咧的摊在椅子里,“您千万别把我算在里头。”

明匡哈哈大笑。

燕凰玉也跟着笑起来。

……

没出正月都是年,可年味却渐渐淡了。

愚叟手捻着六道木佛珠,信步往豆腐脑铺子走去。

糖人章见了他乐呵呵的打招呼,“您怎么没去看打醮?热闹的很叻。我三天挣了这个数。”说着,手上比了个五。

愚叟一惊。现在画糖人这么好赚了?

“福堂村闹大鬼吗不是?”愚叟顿住脚步。

糖人章给他搬了个小杌子,摸出烟袋锅儿填上烟叶狠嘬两口点着了,吧嗒吧嗒抽起来。

“闹鬼儿的时候俺都往回赶了。听人说吕国师厉害着呐,三下两下就降住了。最近那四句谶语,您老知道吧?”糖人章问道。

“听说了。”愚叟拿支竹签从中间折断了,挑起一团饴糖搅弄,不一会儿就泛了白丝。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见愚叟在这儿坐着,不着急上工的停下跟他闲谈。

“钱老先生,那四句谶语说的是不是霍小倌儿的案子?”

“我听说霍家叫岑立祸害的不轻,说到底,霍小倌儿就是为了报仇。”老丁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一手拿着小板凳过来凑趣儿。他把豆腐脑放在糖人章的挑子上,“您老吃油条还是炊饼?老吴刚开的店,饼儿做的不错。”

愚叟点点头,“成,来一个。”

吴大站在门口听见了,忙用油纸包了两个送过来。他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写《寿春趣谈》的老饕。以前挑着担子进城,饼味到底差了点。有了铺子现烙现卖有锅气,倒底是强了不少。说起来,能开铺子还得谢谢那位小仙姑。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愚叟接了,不急着吃,一边搅散豆腐脑,一边说道:“当年岑立害霍乃菁满门,他也让岑家无法在京城立足。算是两相抵消了吧。”低头啜了口豆腐脑,再咬一口饼,愚叟的眼睛突然亮了。

面香十足,好吃!

“可惜了霍小倌儿了。要不是姓岑的,说不定霍小倌儿也能中个举人。”老丁瞅瞅炸油条的小丁,不无惋惜的说道:“都是爹生娘养的。哎!作孽哟!”

愚叟光顾着闷头吃,也不答话。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一碗豆腐脑落肚,愚叟慢条斯理的说道:“今次的谶语没有先前的容易解啊。”老丁收了碗,给愚叟捧来一盏紫英茶。

“啊,连钱老先生都给难住了?”

“霍小倌儿的案子不是冤案,还有别的案子呀!”

“对对!肯定是别的案子……”

“我知道的就好几个了!”

“说说说说。什么案子?”

“嗐!也没什么好说的。上工了上工了。去晚了要扣工钱的。”

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有琢磨明白了的打个哈哈走了。

于是,一头雾水的都明白了。

是那位暴毙东宫的缪太子啊!他只差一小步就万万人之上了,终归还是输的一塌糊涂。最冤的就是他!众人神色各异匆匆散去。

愚叟端着茶盏,自言自语,“都想浑水摸鱼,哪那么容易!”

……

正月二十这天晌午,裴锦瑶仍是湖绿箭袖珍珠小冠富贵团花抹额,带着半秋半夏还有翠巧一起到在鹤鸣楼。

上次在茶楼门口遇到尹京,老孙遇到同乡多说了几句误了时辰,回去后韦氏扣了他一个月的月钱,又耳提面命一番。再出门老孙长了记性,在楼下散座要了壶热茶乖乖候着。

裴锦瑶进到雅间刚净完手,钱薇就来了。两人多日不见,却不觉生疏。裴锦瑶给钱薇带了珠花和带骨鲍螺,钱薇则回给她一对水头极好的白玉耳铛。

席面是钱薇定的,炒大虾烹河豚都有。

小姐妹见面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菜上齐了边吃边聊,“上元节你去看花灯了吗?听说东厂抓了好些人。”钱薇问道。

裴锦瑶点头,“去了。那天不是出了四句谶语么,走这一路也没听人提及。”

钱薇神情一肃,“面上不提罢了。”话锋一转,又道:“前几天还有人说要重审霍乃菁的案子,这几日也没人提了。”

“为何重审?”裴锦瑶眉头微蹙。

这次可真是偏的没边没沿了。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谶语写在灯笼上。不,不。是不应该再弄谶语。而是应该想办法借力打力。

可……借谁的力呢?很显然吕国师是不行的。在这件事上,他袖手旁观就算帮忙了。除了吕国师,还有谁能帮她?

见她想的出神,钱薇也不催促,吩咐素云剥虾子。几只虾落肚,钱薇道:“西厂的匾额已经挂起来了。”

裴锦瑶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么快?”比史书上记载的早了小半年光景。

“嗯。”钱薇压低声音,“上元节弄出那四句谶语,东厂抓了不少人,没两天就又都放了出来。之后就传出了霍乃菁案中有案。霍乃菁案是明督主的师父计徇一手督办的。这个时候把计徇推到风口浪尖绝对不是巧合。”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我祖父说的。”

钱薇不是没见识的大家闺秀。愚叟经常会考校时政。但是她资质有限,比起家中其他兄妹差了一大截。她的才情全都体现在诗画上头。

相比于钱薇的迟钝,裴锦瑶就显得很敏锐了。

钱薇稍加提醒,她就抓住了其中的要点。谶语之所以没能引起足够的注意,是岑立在借她的东风打击明匡。换句话说,她被人当了回扎人的小匕首。扎死是不可能的,伤筋动骨也不能够。就是浅浅的划几道,惹人心烦罢了。

该死的!

裴锦瑶在心里把岑立骂了个狗血淋头。

计徇侍奉先帝三四十年,执掌东厂差不多二十年,为先帝背了不少骂名。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不等这些人动手,计徇就给自己灌了杯毒酒。仪风帝继位,命明匡掌管东厂。有计徇这个明晃晃的例子,很多人都说明匡不是白绫就是毒酒的下场。

他们都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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