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警察局距离市二院不远,苏曾打车过去,十分钟后,到达警局。事前已同里面的几位警官打过招呼,她刚来,就有接应。

苏曾竟还见到上次在医院遇见的那位警官,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这人后来也曾到过苏爸爸茶馆调查打砸抢事件,晓得他姓薛,办事总照规矩,不偏不袒,最后抓了那几个人,该有的赔偿也都到位。

现在他见到苏曾,也认出她,叫了声“苏律师”。

苏曾除了见到薛警官,还见到了李桐的情人宋维康。

据她所知,宋维康一年前与前妻离婚后同李桐相识,并与其保持婚外情关系,李桐与郑浩离婚时,他曾消失过一段时间,直到李桐离婚,其兄妹被郑浩百般为难之时也没见他的踪影,这一刻宋维康再出现,倒是令苏曾意外。

宋维康是个高瘦干净的男人,穿着干净整齐的白衬衣和西裤。短发宽额,眉宇如山,看起来老成持重。苏曾不难想象,对李桐那样的女人来说,宋维康是极具吸引力的。

宋维康先同苏曾握了手,声音低沉道:“苏律师你好。”

苏曾点头道:“宋先生。”

他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苏曾扯一扯唇道:“既然昨天已经说定了,我怎么会不来。”

宋维康搓搓手,似乎有些难开口,他挣扎了会儿,最后只道:“苏律师,我晓得你的办事风格,所以才请你来。李桐她……我希望你能帮她。”

苏曾笑道:“宋先生,希望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宋维康一怔,眼底蕴着一层苦痛和自责,点头道:“我会的。”

而后苏曾被薛警官领进审讯室。

经过一晚的折腾,李桐休息得并不好,头发胡乱地扎在后面,眼底青黑,吊着一对大眼睛,毫无精神。

苏曾走进来,坐在李桐对面,薛警官让出空间给她们,他走后,苏曾便问:“他们没有让你休息好?连夜审讯了吗?”

李桐嘴唇颤了颤,低声说:“没有,是我自己,没睡好……”

苏曾道:“那就好,如果你在这里受到不公正对待,一定要同我讲。”

李桐怯生生地点头。

苏曾又道:“你现在的状态,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李桐抬眼,注视着她,再点头。

苏曾道:“李桐,郑浩车祸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李桐牙关忽然咬紧,她大概没想到苏曾会这么直接问她,她沉默不语,头低垂着,当下审讯室里不多的光线,埋在影子里。

苏曾见她不语,眉间凝着霜。

“李桐,我必须同你讲清楚,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么我会争取为你减轻刑罚,然而如果你没做,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洗脱罪名,但是你什么都不讲的话,我能尽的力就会很有限。”

李桐交扯的手指不断用力,掐着自己,苏曾看着,终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沉声再问她:“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李桐一颤,慌忙抽出自己的手,慌乱道:“苏律师,如果……如果是我做的,我会怎么样?我是不是会坐牢?”

苏曾直了直身子,看着她,慢慢说:“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牢狱之灾难免。”

“会坐多少年?”

“那就要看郑浩有没有命活过来,你又会如何对法官解释你行凶的目的。”

李桐颓然坐在椅子上,像一团被人揉皱的抹布。

苏曾见过不少人在她或其他同僚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她叹口气,说道:“现在,李桐,你需要你昨日的行踪告诉我,一点都不能遗漏!”

李桐却说:“苏律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苏曾顿了顿,伸出手,示意她道:“请讲。”

李桐低头绕着手指,她手腕上有些许红痕,想是带过手铐的,铁索加身,牢狱一夜,她说没受苦是假的。

这一刻,李桐低低道:“苏律师,你为什么当初不把我和宋维康的事情告诉公众?”

苏曾默然,良久才道:“因为我也是女人,虽然,我不会像你一样被郑浩揉圆搓扁几年却不肯离婚,但如果是我,我希望宋维康会成为我真正的归属。”

李桐抬头看她。

苏曾并未停,她接着说:“这不是站在法律和道德层面上所讲的话,而是站在个人立场上。当然,我这个人自私又自我,也许更多的原因是,我很讨厌公众拿这些事情说道理。”

李桐垂着头半晌不语。

房间里的光线很差,始终照不亮她的容颜。

苏曾叹了口气,对她道:“李桐,你要相信我。”

李桐终于抬头,已是满面泪水。

她哽咽道:“苏律师……我相信你,郑浩,是我开车撞的!”

十五分钟后,从审讯室里出来的苏曾已经交代了李桐如何同警察录口供,此刻也同在外面等着的宋维康说明了情况。

宋维康听到李桐认罪,整个人矮了一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目光无神。

苏曾只能提醒他,李桐还要被羁押,郑浩没醒过来,郑浩的父母不会善罢甘休,很快他们那边就会有动作。宋维康点头,终于拾起精神对她说几声感谢的话,将她送走。

苏曾回律所,袁文英和霍存异都在等着她。

袁文英对她已是无奈,心知苏曾脾气倔,事情说定了,一定不会变。早前骂也骂了,劝也劝了,没用。

袁文英早晨没来律所之前见了苏爸爸一面,问一句,是否要围住苏曾,暂时不让她接官司了,苏爸爸却说,还是让她去吧,难得的历练机会。袁文英想一想,似乎也是,苏曾那样的脾性,是要受受挫才好的,也盼望着这两桩案件能令她成熟些许。

苏曾回来,袁文英拿出师傅的姿态同她道,案件一旦侦查出结果,隔不了多久就会上庭,盼着法官是位女性,那样胜算会大一些。袁文英顺便也提及苏曾,万不可多提上一桩案子的细节,她这种特殊身份,难免要被人拿去做文章。

苏曾应下来,这几日也多下了很多功夫,在律所查了几件卷宗,也去过几趟警察局,密切跟进侦查进度。

当然,医院也没少跑。

一段时间下来,医院里,尤其是脑外科的医护人员基本都认识苏曾了,每日见到,回了办公室,都要同温谚说一句:“温医生,苏律师又来了。”

就连早先一直看不惯苏曾的郭医生,今日心情好,也说起苏曾几句:“那个苏曾呀,听说她最近要帮之前泼了她一身汤水那家大哥的妹妹打官司,她竟心里没芥蒂!”

这时吴医生便道:“郭医生,事无绝对!就拿咱们做医生的,前几天有个医闹的就在您办公室闹,后来他儿子脑内出血,不还是您给做的手术嘛!您心里有芥蒂没?”

郭医生道:“这怎么能一样?”

吴争笑:“反正都是一个理嘛!”

这厢,回头来,见到苏曾来了,就在门外,吴争忙说:“苏律师,温医生在独栋住院部!”

苏曾扬唇笑笑,对他说声谢谢,就飞奔过去找温谚。

刚到住院部的大厅,就看到温谚正站在电梯附近手拿病历表同几个学生说话,苏曾立在不远处,等他交代完往这里走时,她扬手对他打招呼。

温谚看到她,脚步顿了顿,复而迈步走过来。

“又来了?”

“对呀,不欢迎我?”

温谚摇头说:“医院不是好地方,不要总来。”

这话,他之前也说过,那时苏曾以为他是赶她走,现在听,却知晓他是指医院病菌多,是在善意提醒她。

苏曾心里好受,背着手走在他身边,笑道:“我晓得了,以后会少来,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刚查完病房出来?郑浩怎么样了?醒了没?”

温谚取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再戴上去,摇头。

苏曾问:“那现在什么状况?”

温谚道:“他中间出现过类似苏醒的状况,后来呼吸,心跳和血压都在逐渐恢复,但是一直不醒来,脑电图是杂散的波形。”

苏曾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温谚沉声说:“他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苏曾脚步忽然停下来,并非没有料想过更坏的结果,只是答案在此,她也需要沉淀,重新思考。

过了会儿,苏曾问温谚:“你希望我赢,还是输?”

温谚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此刻已是下午六点钟,太阳西落,归鸟划过天际,他想了想,说道:“就算李桐以命偿命,也改变不了现状的,对不对?”

苏曾没说话,抬头看着天头,重重叹了口气说:“是的呀!所以我必须要赢!”

温谚低声道:“这场官司不好打。”

苏曾重新抬脚,走到他跟前,背过身子面对着他说:“好不好打,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她扯开唇,露出明朗的笑,“温谚,我饿了,你送我回家吃饭吧!”

斜射的光有些刺眼,温谚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微微一下道:“走吧。”

次日,苏曾到看守所探视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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