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伪证
“哦，怎么说呢？”
陈凡一听，倒是来了兴趣：“村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满脸苦笑：“我为了结好姚寻这公子哥儿，专门借别墅给你们住。可是万万没想到，你们实在太能折腾了。要是出了事，我就完了。我实在害怕，没办法打电话叫来张胜他们过来守夜巡逻，连门我都给锁死了。我想，这样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凡双眼微眯：“那么然后呢？”
村长回忆道：“那天我实在太累，晚上睡得很沉，一觉就睡到大天亮。当时，我调了闹钟，正是六点二十分。打算早点起来，去买个早餐。毕竟做好这些细节，很可能就打动姚寻了呢。”
陈凡等人互望一眼，确实没想到村长心思这么细腻，只听村长续道：“我穿上衣服刚要出门，手刚摸到门把手，突然发现门把手上有血。当时我非常奇怪，还以为自己哪里受伤了。可到处摸了摸，没发现自己受伤。对着镜子一瞧，才发现衣服上也有不少，这血是哪里来的呢？”
村长身体有些发抖，想来非常恐惧：“我突然想到了，连忙跑到床边掀开被子，当时就把吓了一跳。”
“怎么？”
陈凡发问。
村长苦笑道：“还有什么？我看到床上放着一把刀，一把带血的柴刀。刀柄上满是干了血，血上痕迹很重，好像被人握过似的。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那把柴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于是，伸手过去把那把刀拿了起来。”
这时，于小辉道：“刀柄上的血印和你的手完全重合是么？”
“可不是嘛。”
村长道：“我吓得不轻，开始还以为是某个人搞的恶作剧。可如果是那些小屁孩，大门都锁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以为是姚寻他们好玩，故意整这些事吓我。后半夜是祥仔和张胜巡逻守夜，我拿着刀立刻出了门，打算去问他们有没有看到，结果……”
陈凡补充道：“结果，你打开祥仔的房门，却发现吊死的陈之雁？”
“不错。”
村长双手抱着头，神情痛苦：“我当时都吓傻了，立刻想叫人。可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有人杀了人，还打算嫁祸给我。作为一个党员，我应该直接报警才对。可……可是我害怕啊！我当了十多年村长，一直没出什么事，万一……”
一阵胡言乱语后，才道：“我非常害怕，又知道这尸体很快会被人发现。不如处理掉凶器，反正人不是我杀的。到时警方一查，肯定能找到凶手。”
陈凡淡淡的道：“所以，你开始打算把凶器埋了。没想到张强意外见到叫你，你心虚立刻跑掉了，随后处理干净，将凶器丢到化粪池里！”
“是。”
村长直认不讳。
“那你的血衣呢？”
陈凡刚问，就见化粪池里的民警摸出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块石头，隐约能见是衣裤。
“好，凶器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陈凡这么一想，双眼死死盯着他，问道：“村长，你可还有没有事情瞒我们？”
“哎呀，我哪里敢啊。”
村长一拍大腿，几乎哭了起来：“陈兄弟。我好歹是党员，那天早上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了错事，你要相信我。要是我说假话，我就让给土地张口吃……”
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言，脸色很尴尬。
“把他带下去。”
早有民警把村长带了下去。
几人便回到别墅。
“带祥仔过来。”
没有多久，一位民警将祥仔带了过来。祥仔偷偷瞧了陈凡一眼，立刻低下头去，早没那天的嚣张跋扈。
“祥仔。”
陈凡上前，还没开口，祥仔就叫道：“我没……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放轻松。”
陈凡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没说人是你杀的。但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派出所在审讯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你可知道，知情不报是一回事？包庇凶手，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祥仔毕竟没出过罗湖村，色厉内荏，吓得不行。
陈凡‘哦’了一声，说道：“好。你真的确定什么都没看到？村长当时的安排，上半夜是天仔和天明仔，你和张胜守下半夜。换班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两点，这没错吧！”
“没……没错……”
祥仔结结巴巴的道。
“好，你跟我来。”
话落，将祥仔带到后院某处，前方便是一堵墙，只是这堵墙比较矮，外面就是树。而花园后面，正是陈凡他们所住的别墅，窗子正对下面。
“祥仔，你可知道现在的科技，留下的任何东西都逃不过检测。”
“我……我知道。”
祥仔身体开始发抖。
“好。”
陈凡点点头，指着前面那堵墙，说道：“祥仔，那你知不知道，前面那墙上面有四个脚印。这四个脚印被人用布匆匆擦过，但仍然留下了痕迹。经过警方用痕迹比对，发现这四个脚印，有两个是属于死者费志泽的。另外两个，是死者方玉山的。”
话落，他慢慢踱到祥仔面前，轻声道：“祥仔，你可知道墙另一边是土。脚印虽然非常的混乱，但很明显能看三分之二为大，三分之一为小。穿的鞋子也不相同，大的两双鞋子，一双是耐克四十一码，一双是蜘蛛王四十码的皮鞋。至于小的那双，却是一双美特斯邦威三十六码的鞋子。祥仔，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我不懂。”
祥仔脸色逐渐变白，连双腿都抖了起来。
这时，于小辉上前，淡淡的道：“陈凡这小子废话太多。他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费志泽和方玉山从这里翻墙出去，之所以墙上没有留下吕露的脚印，是因为他们两人在墙上托着吕露。”
话落，让几位民警送上几件证物，正是几双鞋子。
于小辉拿起三双鞋，说道：“这三双鞋是死者的，可是还有一双呢？”
陈凡接过另一双破皮鞋，补充道：“祥仔，虽然，他们将里面匆匆处理了下，但经仔细寻找，发现草地下方泥里留下了几个脚印。经过痕迹比对，发现这双鞋子的主人走路爱用右脚，右面鞋跟磨损得比较严重。也就是说，当时费志泽等三人翻过墙去时，这双鞋的主人就发现了，还在墙边徘徊了一段时间。”
“你别说了。”
祥仔再也受不了了，捂住头叫道：“是，我在派出所说了谎，看到他们翻墙过去的人就是我。”
陈凡并不惊讶，将鞋子放回去：“祥仔，你为什么要说谎？是谁让你说谎的？你看到费志泽等人翻墙过去后，又做了什么吗？”
“我……我就是通知了张胜。”
祥仔像是虚脱，最终坐在地上，开始回忆起来：“那天晚上，我换班后没多久，张胜只是给村长面子，根本不怎么在意。换班后，就在前面抽烟。我毕竟一直在罗湖村混，当然不得得罪村长。所以，我拿着电筒到处转了转，当转了两圈。我突然听到后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刚跑到了后面，就见那一个男的爬上了墙，另一个在地上。一人托着一人拉，把那女孩拉了上去。我立刻跑了过去，还叫他们做什么？”
“他们说什么？”
几人都非常好奇，竖耳听着。
祥仔道：“我问他们做什么？不想那高个点的冷笑，骂了我一声：‘关我屁事’，然后三个人就跳了下去。我记得村长睡前一直嘱咐我看好，我在墙下急得团团转。后来心想张胜大哥比我见识广，肯定有办法。然后，我就去找张胜了。”
“哦，张胜怎么说？”
几人齐齐盯着他，目光炯炯。
祥仔见状感觉压力都大了些，说道：“张胜一听，倒是说这大半夜的无聊，这倒有点意思了。张胜只是一跳，立刻就跳到了墙上。我吓了一跳，张胜站在墙头上看了一会儿，说什么三个娃娃跑远了。让我守在这里，不然有另外的人出来就不好办了，他自己去瞧瞧。”
“后面发生了什么？”
几人一听，都非常的感兴趣。
“后面没发生什么事啊？”
不料祥仔一听，却露出迷茫的神色。
“什么？”
几人都是一愣，祥仔道：“是啊！我等得有些心慌，大概半个小时后，张胜就重新跳了回来。来到我面前，叫我去睡觉。”
“睡觉？”
几人一头雾水。
祥仔道：“是啊！张胜还有这么大半夜，让我先去睡。他叫我把闹钟调到四点，然后去换他。我就问他那三个年轻人怎么样了。张胜说他问过了，三个年轻人只是出去玩，回来的时候我会放他们进来。我是很奇怪，但想张胜在，也没想太多，然后就去睡了。哪想到换了他后，天亮回去，就看到那小妞吊死在房间里？”
陈凡眼睛微眯，问道：“祥仔，那么是谁让你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