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杀人凶器
“好。”
陈凡同意，就让一位民警将村长带了过来。
“村长。”
陈凡刚刚开口，村长就笑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肥肉：“陈兄弟，我瞧今天这个架势，陈兄弟好像都成警察了啊！啧啧，真是士别三日，让人刮目相看啊！”
顿了顿，村长笑呵呵的道：“陈兄弟。我听人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为什么还不放了我们？今天叫我们过来是要证明什么事吗？”
“确实快要结了。”
陈凡微微一笑，靠近他耳边道：“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抓到真凶了。”
“谁？”
村长又惊又喜，连忙问道：“是不是张强那小子？我早知道那小子他不是个好东西，坑蒙拐骗偷，现在还敢杀人……”
“唉。”
村长还没有说完，陈凡打断道：“村长。这些事就先不说了，今天我们叫你过来呢。是警方查获一个关键的线索，想要村长帮忙证明一下。”
“陈兄弟，有什么还请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村长笑得更灿烂了，陈凡同样笑了起来，轻声道：“村长，我们找到杀人凶器了。”
“杀……杀人凶器？”
村长笑容微微一窒，跟着斜眼瞧了下旁边，好奇道：“陈兄弟，我记得下面房间那丫头不是给吊死的吗？上面房子里那丫头。对了，那丫头死得好生邪门，她是怎么死的？”
“不是她们！”
陈凡嘿然一声，凑近他耳边说道：“村长，是费志泽和方玉山两个年轻人。他们的身体被人砍成四十八段，然后肢体相互交换。”
“啧啧，这凶手……张强真是太变态了。”
村长连连感叹：“咦，怎么？听陈兄弟话的意思，原来一直没有找到杀人凶器吗？”
“现在找到了！”
陈凡看着他眼睛微眯，轻轻的道：“村长这一手，差点让我们没有找到！”
“呵呵，那就好。”
村长笑了起来，笑容忽然慢慢僵硬：“陈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听不懂？”
陈凡眉头微挑，问他道：“村长。那天早上，祥仔率先发现房间里陈之雁的尸体，我记得当时你提着裤子跑过来。后来你在警局的审讯口供。你都坚定自己当时在上厕所，刚完事时听到祥仔大叫，这才跑过来的查看的？”
“这是当然啊！”
村长愣了愣，跟着满脸的苦笑：“我说陈兄弟。你这案子查得，怎么还跟我那一泡屎扛上了？”
“是，我还真和你这泡屎扛上了。”
陈凡没有理他，向旁边微微点下了头，今天身上一袭白大褂的于小辉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台平板电脑。
“陈兄弟，这个是……”
村长有些奇怪，于小辉走过来，将平板电脑横了过来，将一个视频点开播放。
跟着，画面闪烁，里面出现的人是躺在病床上的张强。
画面中，几乎癫狂的张强放声嘶吼着：“我好害怕，当时我就想从窗子跳下去一了白了。我来到窗边，突然看到村长在后院。我就叫了他一声，村长听到根本没有理我，我看到他提着裤子跑了！”
村长仍然笑着，但表情非常尴尬：“陈兄弟，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陈凡淡淡的道：“那天早上，张强醒来后发现吕露躺在自己床上。他非常害怕，一边想跑，一边想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思考中来到窗边，突然就见到了我们村长。张强一直很相信你，所以想叫村长你帮忙。可是，村长立刻逃之夭夭。也是这般，彻底激怒张强，张强便忍痛从下水管道逃离现场，后来给姚寻抓住！”
“陈兄弟，你这话越来越深奥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村长脸上肥肉有些抖动，但一双眼睛里精光闪烁，十分迫人，与先前大异。
“嘿，村长。”
陈凡点点头，旁边于小辉走上前：“李全富，我们通过窗口阳光的强度，还有张强手臂断裂过后，攀爬时下行的速度，再到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尸体。通过计算，我们得出结论，祥仔发现尸体应该在早上七点三十分，张强醒来的时间，却是六点三十分！”
陈凡补充道：“也就是说。村长，你这一泡屎足足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村长，根据体检报告，你血压是有点高，可不便秘。另外，这里的厕所可没有wifi，村长你也不玩手机游戏！”
“你……你们这是……”
村长一双眼中闪着寒光，但转瞬即逝，然后没好气的说道：“陈兄弟，还有这位法医兄弟。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强这小子都疯成那样了，他的胡言乱语，难道还能当证据吗？”
“是么？”
于小辉手一动，播放另一个视频。
画面里出现的人仍然是张强，但这次他躺在了床上，情绪非常安静。病床前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背景乃是顾军，只听顾军询问：“张强，你醒来的时候可有看过时间？你在窗外见到村长大概是几点？”
张强形容消瘦，但非常平静，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闻言努力回忆：“当时我非常的害怕，所以来不及看时间。但无意走到窗边的时候，我还记得当时太阳正在窗外第二根树枝尖上，有三片叶子挡着。我抬头一看，就被太阳晃花了眼。我清醒了一些，然后看到村长在花园草丛中。”
“李全富，看清楚了！”
于小辉手一划，视频里内容再次一变，变成别墅张强所住的那间房。
视角正对着窗口，远方天边漆黑如墨，但下方隐隐透散出一丝光明。
晨曦将至！
画面开始变化，不时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由树树间穿行，当移至第二根树枝尖处，画画顿时定格。跟着画面移动，出现了一个钟，指针所指方向，时间果然是六点二十六分。
“张强身高一米六八，这个视频不存在视角高低问题。村长，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陈凡让于小辉将平板电脑收好，村长嘴巴微张，突然冷哼一声：“陈兄弟，还有这位法医兄弟。我说的确实是早上起来上厕所，你们也看出来了。我长得胖，那天晚上吃的是大鱼大肉，肠胃不好。我先跑了这一趟，没想到张强这小子看到叫我。人有三急，你们都懂，我根本没听到。嘿嘿，你们居然把这个当证据，这也太荒唐了吧！”
“嘿嘿，村长你还不认。”
陈凡心下冷笑，从于小辉手里接过一个袋子扔了过去。
村长一把接住，问道：“这是什么？怎么，好臭？”
陈凡道：“打开它？”
村长愣了愣，还是将其打开，跟着取出一条裤子，顿时，一股浓郁的臊臭味，扑鼻而来。
“这裤子是……”
村长恍然大悟：“这不是那天我穿的那条裤子嘛！陈兄弟，你们警方把这条裤子都收起来了？”
“这是重要证据，当然要收起来。”
这玩意儿实在太臭，陈凡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村长，这裤子上的东西，可是当时你见到尸体后失禁时所留下。”
“这个……”
村长非常尴尬：‘我虽然是村长，但那几个年轻人死得太惨，我毕竟还是有些害怕，让你们见笑了。“
“村长。”
陈凡不想再跟他废话，怒喝道：“你还在装糊涂。无论你的口供，还是当时你所说。你明明已经上完厕所，你如何还有屎尿能排出来？”
眼瞧村长面色微微一变，陈凡冷笑连连：“你别给我说你生得胖，两分钟你能排两次？”
“就……就是这样！”
村长面色变幻，兀自狡辩。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跟我走。”
陈凡不再跟他废话，让一名民警带上他，同于小辉向后便走。
林蓁和花超同样跟上来，几人很快来到别墅的后方。
“由于这别墅长久没住人，厕所没怎么用。而且，那凶器太大，根本也塞不下去。村长，你本是打算去花园，挖个坑将其埋了。结果张叫一叫，把你吓到了，你这才将其丢入化粪池吧！”
村长脸色微微一变，还要开口申辩，于小辉这次直接让两名民警上前。这两名警察穿得很严实，还戴了防毒面罩，两人搬开化粪池上石板，一位民警跟着下去。
当民警下到化粪池，立刻涌上一股恶臭，几人纷纷开始后退。瞧着那警察伸着手在下面摸索，村长脸色越来越差，但兀自在强颜欢笑。
“找到了！”
没有多久，那位民警手一把抬了起来，白白花花，沾满了粪便的手上，持着一柄破柴刀。
这柄柴刀很新，但见刀刃上都是缺口。在黄白之中，隐约能见到上面还染了不少黑褐色的血迹。
陈凡淡淡的道：“村长，还需要我们做痕迹测试吗？”
“不！”
村长再也坚持不住，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嘴中喃喃的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啊！”
“村长，这些废话就别说了，把事情真相都说出来吧！”
村长脸色惨白，最后长长一叹：“好，我说。其实，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不是祥仔，而是……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