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还是溶洞,不同的是,这里的石头排列好像变了一样,前面亮着手电,我朝那边走去,没走两步,就看到熊子和余叔他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也加入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后,熊子才朝着另一边走。
没走多久,感觉到了熟悉的阴冷,再一看,果然,到了阴湖的地界了,我向大家说明了这水的危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深怕沾上一点。
倒是程秘书似乎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非常有研究,想要取一些回去,我赶紧制止了她,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水到底会把人怎么样,但是,你要是真的去去试一试,那真的是作死了。
就这样,曲曲折折地走了将就几十公里,大家都有点倦了,那些老兵倒没什么,反倒是我、余风和程秘书这些年轻人吃不消。这让我们这些小年轻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何身体不争气,余叔只能下令休息。
……
停停走走,算起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日头了,可能半个月,可能几个月,我不知道,反正上次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过了三个月。
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光亮,人就会变得毫无安全感,虽然这么久以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有几次差点碰到阴湖的经历,但是气氛非但没有放松,恰恰相反,每个人变得更加敏感,经常草木皆兵,弄得非常尴尬。
不过,恰恰是这种警惕性,让我们捡回了一条命。
那天,我们刚刚穿过一个阵点,反正程秘书是这么说的,刚刚穿过,就发现这里的阴湖已经化成墨色,对这种阴湖,我记忆深刻,因为就在这种的湖水边,我遭遇了人面鲛,而且差点死在那里。
所以我的话,是对这个地方非常排斥,一路上也没什么异常,然后我们到了一个偌大的阴湖,但是完全看不到边际。
熊子在这附近找着什么,我们也无处可去,只能跟在后面,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终于,熊子好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们走过去,那只是一堆碎石。
我不知道熊子找这个有什么用,但是看他嘴里念念有词,我猜到这应该是他做的标记。
就在熊子计算的时候,我听见了咯叽咯叽的声音,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条件反射地,我大喊:“后面!”随即我立刻向前扑倒。
不愧是当过兵的,余叔他们反应比我还快,直接向前翻滚一周后,迅速反身摸枪。
就在我起来之后,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回头一看,一开始就腿部负伤的老骨被人面鲛抓着,肚子被撕了一个大口,肝肠可见,十分恶心,血流不断涌出,老骨本就消瘦的身材瞬间瘪得只剩皮包骨。
最让人恶心的,是人面鲛还抓着老骨的身体,不停地啃食……
周围人都像发了狂一样,用手里的枪不断扫射着那血腥的怪物,人面鲛发出一声刺耳的凄嚎,重重倒地抽搐。
而周围的枪声却好像停不下来一样,不停地宣泄着愤怒与悲伤。
许久之后,我们去查看尸体,发现老骨已经断气多时,下半身已经被啃食殆尽,我忍着想呕吐的感觉,帮余叔他们埋葬了老骨……
为稳妥起见,我们把手电筒都换成火把,快速离开这片阴湖。
重新计算之后,熊子带我们又穿过几个阵点,都是黑色的阴湖,为了安全,熊子直接带我们离开。
我眼角瞥见一堆骸骨,但是只能看见一点点,熊子就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我无比确定,这个骸骨葬身之地,一定是当初我遭遇人面鲛的地方。
虽然不能去查看,有点可惜,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离我们的目的地也不远了。
果然,又过了半月的时光,我们来到了边界,进入石洞,再朝后看,走了那么久的溶洞,果然变成一方广场大小的墓宫。
我们果然进入了一处迷宫一样的通洞,奇怪的是,这次的洞内,十分安静,除了我一个人战战兢兢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显得轻松多了。
我边走,一边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然而这次并没有出现黑壳子,熊子带我们穿过一个个洞口,把我们绕得云里雾里。
最后,熊子找到了一个出处,与我上次的境遇不同,这次的出口,是有一条小道的,直达洞底。
惊险地如同杂耍一般下到洞底,穿过下面的湖水,继续走着,离开这片困了我们近几个月之久的地方
我们终于踏上了青石砖,没过多久,我们看到了一座宏伟无比的黑石桥,上次没细看,这次再看看,我觉得这黑石的材质和面具男的面具差不多的样子。
奈何桥下并没有黄泉水,通过奈何桥,我们看见了一面巨大的牌坊,依旧凌厉的三个大字,上书“鬼门关”。
我们依次穿过这个牌坊,等到我的时候,我的身上居然没有发出荧光!这是怎么回事,失效了吗。
暗自窃喜的时候又有一些慌张,因为可以说,这莹玉,救了我许多次,突然失效,这意味着,再遇到危险时,我可就完了。
熊子走在最前面,我往回去看那牌坊,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是一直以来,我们所走过的地方也没有错啊。
我看着脚下的石砖,兀自一个人眉头紧锁。
人就是这样,当你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怀疑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但是当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那么这个人所说的每一个疑点,都会无限放大,尤其,这个人是你曾经信任的人的时候。
我回想起熊子的背景,雇佣兵、参加过越南战役,但是他的外表又似乎太年轻,而且显然他是认识余叔的,或者说,他知道余叔所说的那件事。
另外,我想起当初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是和陈极、熊子他们分开了的,后来遇见了面具男,才有惊无险地来到目标地点。
我记得当时陈极对我说,是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但是熊子又怎么知道这条路?
我不禁离熊子远离了几步,盯着熊子,但是熊子却是一如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