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来陪老夫干一杯。”莫世武一副忧心忧心忡忡的神情,举杯一饮而尽。
李若惜只是举杯却迟迟未喝,看他愁容满面的脸,下意识问道“将军若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心情会好许多。”
莫将军苦笑道“你倒是挺会关心人的,既然你如此关心老夫,那老夫与你说说。”
李若惜突然反应了过来,“属下以为还是不必了。”
莫世武见他要退缩,立马咬住,“这怎么成,我这人有个毛病若想说的东西不让说会难受好一阵子,所以还是让老夫说出解解的心的苦闷。”
李若惜一阵迟疑,总觉得这老将军在给自己下套,“这不合适吧”他们初次见面不熟还没到彼此交心的份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小兄弟别推迟了。”莫世武不再给她机会插嘴,总之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近日燕军攻打赵关,赵关死伤无数,眼看这赵关是守不了多久了,而我军与赵关离的这么近却无法支援,所以老夫很是痛心。”
“将军不必如此,赵关城墙深厚不是那么轻易能攻下来的。”李若惜没想到公孙复开始攻打赵关了,这可能是这一个多月来听到最好的消息,只是不知道公孙复有没有受伤,她最担心的是这个,不过,莫将军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她一定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想着,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莫将军挂在营帐正的地图,很快便确定了赵关的位置与河口的位置,李若惜顿时震惊不已,怪不得莫将军担心,赵关一旦失守,河口有危险,而他却不敢抽调军队支援,若这一支援让对岸的燕军得知消息,一定会对河口发现进攻,怪不得,问她燕军守卫河岸有什么目标,原来是赵关出事了。看来赵信那边也应该接到消息了,这防守很有可能成为进攻。
莫世武望着一直盯着地图出神的李若惜,笑着问道“小兄弟在看什么”
“回将军,我在看地图赵关与河口的距离,所以在想万一”李若惜有些不敢说下去了,这看穿其的厉害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万一赵关被攻打下来,河口会陷入危机,会受到燕军的两面夹击,你是想这样说么”莫世武接她未说完的话,已经开始审视她了,一个小小的流民竟然能看出军事行动,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李若惜点点头,不否认,反倒坦然了,“所以将军真正担心的是赵关攻下来以后,我军是退还是守,守又能不能守的住,而一旦退至境内燕军压境,站稳住脚根,后期我军将陷入苦战。”很有可能亡国。李若惜在心补她最想说的一句。
莫世武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却很欣赏,“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将军挂在墙的地图已经标明了,我随意的猜测了一下,还请将军赎罪。”李若惜清楚这窥探军情可是死罪。
莫世武陷入苦恼之,深吸一口,沉声道“老夫并未怪罪于你,即便你不说出来,也改变不了结果,如今我正想是退守还是坚守。”
“将军可以昭曾副将等人过来商议在做决定。”这种事情李若惜可不敢下结论也不该掺合,离的越远越好,看的出来这老将军已经有试探之意了。
“嗯,你先退下吧,容老夫好好想想。”莫将军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便让李若惜告退了。
李若惜应声退下,出了主帐,便开始揣测莫将军叫她来的用意,而且还说了那么多重要的情报,再回想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总觉得这老将军是有意为之,所以他们还是未消除对他们的怀疑的。好在她头脑还算清醒,没有一时发热,将情报送出去,不然,被这老将军给利用了,而她会死的很惨,好阴毒的计策,想想觉得一阵后怕,不亏姜还是老的辣,不过,她这块嫩姜迟早将他拍死在沙滩。
回到营账的时候,张二牛便迎了来,“他们叫你去做什么”
李若惜做了个禁声,观望了一下整个营帐,唯独只有他们两是一个营帐其它的兵士都是十来人一个营帐,这不是很可疑么他们这是故意的,估计这营帐外随时都有人听墙脚,好在这些日子他们什么也未做,说的也是些家常。
“二牛哥以后说话注意一点。”李若惜指了帐墙,附在张二牛的耳边说着,没一会,便恢复了原本的音量,“没什么,莫老将军叫我去谈了一会心,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张二牛也看了眼帐墙,“好,我去熄灯。”
营帐内灯熄灭了,站在营帐外听墙脚的士兵一,轻声道“这完了”
“你认为呢”士兵二说道。
士兵一不禁说道“这平常的话还少呢”
“不会是”士兵二的话还未说完。
账内张二牛望着黑漆漆的账顶,问道“萌萌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寻家人啊哥真的很担心妻儿。”
“二哥,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想啊,只是一旦进了军营想出去很难了。”李若惜手枕着脑袋,侧过头看着张二牛,语重心长地道。
张二牛撑起身子,探过头去,“不如我们逃吧”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逃跑是要灭九族的,你不想看到妻儿死去吧”李若惜故意喝斥给营帐外听墙脚的人听,“二哥以后最好不要有种想法,这万一让人听了去小心杖毙”
张二牛哦了一声,弄的动静很大躺了回去,俩人又说了一些家常,才渐渐没了声音。
夜,一下安静了下来,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士兵一问道“要向曾副将汇报么”“当然要,我们走。”兵士二一拍士兵一的脑袋说道。李若惜竖着耳朵听着细细离去的脚步,才明白这赵军从始至终都未真正的信任过他们,还处处严加提防,可见她只要一有行动都会在他们的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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