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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最终都消磨于宅在家这件事情上。虽然录取通知书上有着入学时间,算是给聂丹桦和颜辞镜打了预防针,可她们还是觉得这个开学来得猝不及防。
颜辞树特意推了颜辞镜入学这两天的工作,驱车从D市出发,载着颜家老太太不计其数的准备,把她送进了X科大的大门。
“哥,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好了,我自己收拾就可以。”颜辞镜明显注意到三个室友看向颜辞树那灼热的目光,略有哥控的她不大乐意地朝没踏进寝室门槛的颜辞镜走过去,“你不是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吗?别耽误了!”
这话明显是扫了三位室友的兴致,一个个盯着她移动的目光里多了哀怨。
察觉到三个人眼里的不友好,颜辞镜紧抿着唇,拿过颜辞树手上的提兜,整张脸拉得很长,心里碎碎念着,这是我哥,又不是你们哥,不让你们看感情还招你们惹你们了?
颜辞树把东西递给颜辞镜的时候,目光在寝室里面扫了一圈,发现她那三位室友的床上都是家人帮忙张罗着,把提兜从她手上拿了回来,直接擦着颜辞镜走了进去,“我帮你把床铺好再走!”
这扇门不大,颜辞树进来要躲着门口别人的行李,就直接挤着颜辞镜过来了,颜辞镜当即侧着身子愣在原地。
而那个说帮她把床铺好再走的人,此刻已经把西装外套放在她那装着厚重行李的袋子上,脱了鞋,爬了上去。
颜辞镜挠了挠头发,走了进来,从收纳袋里掏出卫生纸把床位下面满是尘灰的桌子擦了又擦。
较其他家长而言,后来者颜辞树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颜辞镜的床铺好了,连带着下来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干脆利落。
看得颜辞镜三位室友内心一阵悸动。
下来之后的颜辞树摸了摸头,凝着眸子看了颜辞镜床位下的桌柜,都是朴素到极致没有任何装饰的木制纹理,桌面垂直的上空是三格分开的空间,而旁边的衣柜和最靠衣柜的抽屉上面,锁扣和锁鼻都掉了漆生了锈。
因为他之前是在国外接受教育,没见过这样的宿舍,难免蹙了蹙眉心,看到她那几个室友被前人改造得美轮美奂的桌柜,心里难免有了差距,想到什么,他开了口,“你先收拾下这些东西,我先去给你买两把锁。”
“哦,好。”颜辞镜睨了睨行李箱和收纳袋,一直朝他点着头。
颜辞树出去了,那三位室友才没那么虎视眈眈了,一个个的也开始拾掇着自己的那一方区域。
因为还不熟络,几个人没什么交谈。
待颜辞树回来的时候,他左手拿着几卷白色与浅蓝拼接的防水自粘纸,右手是个床挂铁篮,里面有插座、锁子、香氛蜡烛、垃圾袋、樟脑丸……
第一次发现自家哥哥如此细心的颜辞镜,莫名地,心里有了愧疚,早知道不该跑到临省的,让哥哥操心……
旁边埋首于不知道这个东西放哪儿那个东西放哪儿的三个姑娘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的,眸子里闪烁着羡慕,果然,这种百里挑一的国民哥哥都是别人家的!
不管这些眼光,颜辞镜立马帮颜辞树解负,把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要不要吃完饭再弄?”照进屋子里的阳光有些烈,颜辞树想到了时间。
话是这样说,可颜辞树已经把颜辞镜那亮蓝的行李箱提进了柜子,连带着她背上的书包也放了进去,直接锁好。
心里刚有过愧疚感的颜辞镜不由得一笑,拿过颜辞树给她的钥匙,“好。”
“邓兄啊,我们能不能不训练了?直接退出教官团吧!我都快累死了!”身穿迷彩的龙青城甩着两条胳膊,气若游丝地走在X科大的这条上坡路上,可以说是生无可恋了。
邓初瑾走着路,背还是挺的笔直,眸子聚焦在前面的路上,像是没有经历过失明一样,他被晒黑的脸透着清隽,“选择了,就要承受。”
他不想用“忍受”这个词,因为那样会让眼下的所有成为一种勉强,那只会是一种对自己的敷衍。
“老哥,面对这么惨痛的现实,我们不该认清现实吗?”闻言,龙青城看过来,拍了拍自己在阳光下黑到能反射出什么来的脸。
邓初瑾勾住了他的肩,脸上漾起一抹玩味,“你要想想训练新大一的时候,你会有多爽!而且,万一你这个从开学就在抱怨着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能在你自己的连队里,收获一大波小迷妹……”
“说起来也是……”龙青城摸上了一句那张脸,黯然神伤着,“遗憾的是,这些小学妹一开学就无缘见我颜值的巅峰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