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丹桦把手头上那面窄镜把玩够了,才往另一只手上的礼盒看过去,里面是一把窄梳子,老坑玻璃种质地,那种翠色在灯光下清透无比,还纹着木兰花的纹路,梳柄是黄铜质地,跟镜子很配套。
“哇!”聂丹虎因这个质地的梳子吃惊的同时感慨着,“镜子,你连送的东西都跟初瑾哥一样!”
她把梳子举得略高,那翠色在灯光照射下更加清透。
听了这话,颜辞镜的眉眼再次顿了顿,“邓初瑾跟我送的一样?”
“对啊,他也送了我一把梳子!”聂丹桦把玩着这把梳子,觉得稀奇至极,“说起来,你俩送的是两个款式,他送的是那种能发声的梳子,挺有节奏感的。而你送的这个超级漂亮,梳齿做的也很细致,没有那么尖锐。”
“诶,小镜,你和邓初瑾认识啊?”杨可安刚注意到聂丹桦在把邓初瑾和颜辞镜联系到一起,不由多了个心思。
听自家闺女这感觉,像是在撮合人家两个,一点儿都不像对邓初瑾有意思。
可邓初瑾又给丹桦送了梳子,到底邓初瑾是喜欢小镜还是丹桦?
该不会是个滥情的孩子吧?
颜辞镜摸了摸头,“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罢了。”
“哦——”杨可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聂丹桦有口无心地来了句“镜子比我跟初瑾哥熟多了!”,就拉着颜辞镜上楼,非要让她去自己卧室里看看邓初瑾送来的那把梳子。
拗不过聂丹桦,颜辞镜潦草地给两位长辈打了招呼,就跟着上了楼。
看着两个孩子上了楼,杨可安才偏过来看聂恒远,眉心蹙着,“阿远,你说,这邓初瑾是喜欢我们丹桦还是不喜欢啊?”
聂恒远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这我哪儿知道?可那孩子送了丹桦一把梳子……”
他平生最烦这种不把话讲明白的事,也懒得去细细想。要不是涉及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他还真懒得考虑。
“刚才丹桦可是说了,小镜和邓初瑾比较熟——”杨可安拿手指抵在下巴处,若有所思。
聂恒远把眼镜取下来,眯了眯眸,又戴了回去,“没准人家小镜跟邓初瑾就是相识一场呢!小镜不是也说了吗?两个人就是有过几面之缘……”
“说的也是。”话虽然这样说,但杨可安还是不放心,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楼上聂丹桦卧室的方位。
聂丹桦对新东西向来珍爱得紧,邓初瑾送她的这个礼物又得她意,递给颜辞镜的时候,就怕自己手滑给摔在地上了,就指着柜子里的一个礼盒,双手环抱着眼睛暼了过去,“喏!”
颜辞镜把盒子拿了下来,缓缓地打开,黄梨木质地的颜色映入眼帘,梳子的款式没什么稀奇,就是她的手刚碰上梳子,有些清脆的声音。
她缓缓收回了手,目光停留在这把梳子上,留意到梳柄上“FMC”三个英文字母,略带不解地看向聂丹桦,“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聂丹桦耸了耸肩,脸上是无所谓,把自己下意识的猜想说了出来,“大概是什么生产厂家的logo喽!”
颜辞镜凝眸看了一会儿这三个字母,总觉得这个牌子没有见过,最后才把盒子盖了回去。
看着颜辞镜把邓初瑾送的这把梳子观赏完,聂丹桦倚在柜子旁边,偏着头,“镜子,你是不是喜欢邓初瑾啊?”
颜辞镜拿着礼盒的手一滞,看过来,“哪里了?你想多了吧?”
“那你怎么这么关心他?”聂丹桦到底不相信颜辞镜的说辞。
颜辞镜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手上有些发软,“我哪有关心他了?”
“在H市,你陪人家聊音乐。我生日,你本来都回家了,念念说你在休息,结果她接了我的电话,你就来了……”聂丹桦难得觉得自己有当福尔摩斯的潜质,摸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颜辞镜。
颜辞镜直接把礼盒放回了柜子,转过来看她,声音里带着无力,语气中又略显牵强,“我是因为自己想到你成人礼,陪了你十八年的闺蜜却不在,也没收到闺蜜的礼物而睡不着,所以才来的……”
说实话,二者都有。
可是眼下聂丹桦对她有了“喜欢邓初瑾”的认知,那么她就不能把那部分说出来,加深聂丹桦对自己和邓初瑾的误会。
“哦?是——吗?”聂丹桦扬了扬眉,整个眼皮都被这个动作拉了下来,快要和下眼睑合成一个,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床边,潇洒一坐,翘起了二郎腿,一个劲儿地抖腿,“好吧,勉强相信你!”
反转来得太快,颜辞镜愣在柜子旁边,看着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聂丹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