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站在大夫的立场,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们都应该劝王妃把孩子打了。
这个孩子留下来,对王妃百一害而无一利,诸葛小大夫相信凤祁应该明白这一点。
凤祁当然明白,但是……
“准备了药也要王妃肯喝,你觉得你开出来的打胎药,能瞒得过王妃?”如果他们没有来,如果诸葛小大夫没有准备止痛的药丸,也许云开会接受把孩子打掉,但现在?
凤祁可以肯定,依云开的倔强与固执,她绝不会把孩子打了。
云开自己就是大夫,她应该很清楚,把这个孩子打了,他们也不敢保证怀下一个孩子,她就不会痛。
如果注定要痛,为什么要放弃现在这个生命?
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长全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一块血块。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线可能,云开就不会放弃。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诸葛小大夫不傻,听到凤祁的话,立刻就想明白了,“我们来的那一天,王爷正准备给王妃喂打胎的药,王妃也准备喝了。如果我们没有来,或者晚一步,是不是王妃就没有事了?”
“不会。没了这个孩子还有下一个孩子,王妃注定要这个苦。”凤祁相信,依云开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在这个孩子打了后,肯定还会想办法再怀一个。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诸葛小大夫重重叹气,一口气还没有叹完,王爷的声音传来了:“有办法!”
“王爷?”诸葛小大夫一转头,就看到一身尘土的王爷,逆着阳光而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王爷身上的灰尘都化为光尘,萦绕在他的四周,如同梦幻一般,然而王爷却毫不自知,他大步走到凤祁与诸葛小大夫面前,将手中的药递给凤祁:“本王从南疆拿来的药,你们看看能不能用。”
“你去了南疆?”凤祁接过药,一脸震惊的看着王爷。
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男人居然从南疆来回,并且从南疆带回来了一包药。
“嗯。”王爷没有过多解释,只道:“你们查一查这药能不能用。”
“好。”凤祁与诸葛小大夫也没有多问。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纪云开!
凤祁与诸葛小大夫拿着药回了院子,王爷也回院梳洗了,待到一身清爽后,这才去见纪云开。
“本王回来了。”王爷坐在床边,抱起纪云开,看纪云开痛得身子一颤一颤的,王爷敛去眼中的寒光,说道:“本王去见了一趟墨七惜。”
他这是在解释,他在跟纪云开解释他的动向,他不想让纪云开担心,更不想让纪云开多想。
“墨……墨他有消息了?”虽说昨天睡了两个时辰,但痛一起来,纪云开的脑子又是懵的,听到王爷的话,才猛地记起小狼崽子失踪的事。
“嗯。”王爷虽不想让纪云开担心,但却想说一些纪云开感兴趣的事,而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在哪里?”纪云开是担心小狼崽子的,要不是她腹中疼痛难忍,她定会催王爷去寻找小狼崽子,而不是留在她身边。
“他被十方世界的人带走了,本王已经和南瑾昭商谈好了,墨七惜会从南疆借道去十方世界。”王爷掩去求药的事,其他的事却没有骗纪云开。
“他同意了?条件呢?”纪云开跟南瑾昭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自然知晓南瑾昭那人看着和气,实则最是不吃亏。
要他办事,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更高的代价。
“放过银楼和裘家人。”王爷见纪云开的注意力被转移,身子颤的没有先前那般厉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些天,他都靠与纪云开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难受。只是一直收效甚微,直到现在才有了效果。
“放过银楼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搭上裘家人?我记得……裘家人并没有与南疆来往,他此举是真要你放过裘家人,还是要逼死裘家人?”纪云开虽然痛得无法冷静思考,但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欲盖弥彰罢了,他自以为聪明,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却不知他不过是跳梁小丑。许多事,本王只是懒得与他计较,并不是他手段高超。”
南疆地理位置特殊,他不可能拿下南疆。是以,南疆有一个有手段,又热衷夺权的王,比一个默默经营,意图厚积薄发的王,对燕北更有利。
纵观南疆的历史,凡是燕北的强势,燕北王能力不凡,南疆就会像缩头乌龟一样缩起来,默默的在暗处经营,等,等有才能的燕北王死了,再冒出头来了。
南疆有地利优势,如果南疆人选择龟缩不冒头,哪怕燕北王再能干,再有本事也奈何不了南疆,攻破不了南疆。
王爷就是知晓这一点,这才会放任南瑾昭在南疆动作,放任他握紧南疆的政权,放任他坐大,甚至每年给南疆的粮草都特别充足,就是为了让南疆存下军粮,让南瑾昭更有底气。<igsrc=&039;/iage/6756/339662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