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慕爵辰的行为很有可能会将这条暗道暴露,引起慕家人的觉察与怀疑,对于慕爵辰现在的境况来看,任何一点小纰漏都可能成为慕家人攻击他的致命要点。
慕爵辰自知危险还义无反顾,不过都是为了在离开前能将何夕的危险降到最低。
快速在暗道中穿行的慕爵辰很快就到了暗道出口,慕爵辰对着出口处的暗门轻敲和重敲交替连续三次,暗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慕阁主?”为慕爵辰打开暗门的人是帝国学院里楚靖居的大徒弟墨毅凡,他对慕爵辰的到来有些惊讶,据他所知,慕爵辰再过两日就会启程去天尧冥山了。
慕爵辰走出暗道后把暗门关上,然后用一旁的美人图将暗门遮起来。
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里正是当初当初何夕向祁莫买山时交易的地方,墙上的美人图正是祁莫当作宝贝的那张图。
原来闲王府暗道所同之处就是祁莫的首饰铺子。
“祁先生派你过来的?”慕爵辰看向墨毅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冽。自己刚得知慕家人那边刚算计自己要加快交易的进度,墨毅凡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未免有些巧合。
要知道墨毅凡可是个武痴,平日里呆在帝国学院中,很少会来这边。
墨毅凡从慕爵辰的眼神中看出了慕爵辰对他的怀疑,遂解释道:“师父回到学院后突然想到有本典籍落在这里了,让我回来取一下。”
然而墨毅凡的解释并没有打消慕爵辰心中那个对他的疑惑,不过他还是收起了怀疑,说道:“阁下可有找到祁先生所说的典籍?”
“已经找到了,准备离开。”墨毅凡说完后便向慕爵辰告辞离开了。
在墨毅凡刚离开没多久,荒魅和荒鹊也从闲王府暗道中到达了祁莫的首饰铺子。
“尊主,南宫浅浅一路跟着慕席然出城没多久就将人跟丢了,之后南宫浅浅回到了城郊的一处偏僻的小院儿,而且她的行动看起来极为谨慎。”荒鹊向慕爵辰汇报道。
“派人偷偷潜入小院儿中,做的时候尽量隐蔽,但也不用太隐蔽。”慕爵辰对荒鹊吩咐道,眼中充满了算计。
从南宫浅浅的态度中,慕爵辰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虽然慕爵辰和南宫浅浅交流不多,但他还是很清楚南宫浅浅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以她的脑回路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人跟踪。
那么一定是慕席然提示她的,而慕席然既然想借此来算计他,那他就来个将计就计,就算在离开前不能找到夕儿,他也要给这三人制造点儿麻烦,让他们没空去理会夕儿的事情。
荒鹊瞬间明白了慕爵辰的意思,手下命令就回到了暗道。
在荒鹊离开后,荒魅汇报道:“已经对胭脂铺进行了彻查,如尊主所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通知燕风,让他们那边做好迎接慕家人的准备。”慕爵辰对荒魅吩咐道。
荒魅进入暗道后,慕爵辰独自一人坐在原位上,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眼中情绪复杂。
即使他已经尽力将一切事情都为夕儿计划好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后日就要启程离开天华了,心中还是充满了自责。
慕爵辰手中的茶杯随着他手中逐渐增加的力量渐渐出现了裂痕,杯中的热茶渗出,慕爵辰就像没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烫感,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到杯中的茶水全被渗出,茶杯受不住慕爵辰的力量而彻底破裂,割破了他的手,他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快被负面情绪所淹没。
慕爵辰却并未管手上的伤口,向院中走去。
阵阵寒风向慕爵辰吹来,雪花打在脸上消融时传出的凉意让他意识到,今日的天华城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雪。
慕爵辰伸手接过飘落的雪花,放在眼前,手掌中暗红的血迹与点点白色交错,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晚他与何夕走在天华城街道时夕儿笑语嫣然的模样。
慕爵辰就这么静静地在雪地里站了许久,久到太阳升起后的第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久到返回天华城内的祁莫看到在院中站着的他。
“慕爵辰,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吗!”祁莫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站冰天雪地里的慕爵辰,立刻怒吼道。
慕爵辰转头看了眼祁莫,抬脚欲要转身向屋内走去,可是没想到他刚一动腿,就差点摔倒在地。
祁莫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脸色更加阴沉:“你是在这里站了多久,以你现在的身体,最是受不得风寒,照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等我们到了天尧冥山,你就没救了。”
这么多年来慕爵辰早就习惯了祁莫的唠叨,在等祁莫说完后,不温不火地回道:“知道了。”
就像慕爵辰习惯他一样,祁莫也习惯了慕爵辰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样子,最终只能叹口气说道:“这次我是说真的,就算为了何夕那丫头,你也该多爱惜自己一些。”
祁莫感受着身边之人传给他的透彻的凉意,难得用长辈的口气对慕爵辰说话。
从他对慕爵辰的关心程度来看,慕爵辰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晚辈这么简单,他早就将慕爵辰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在替他担忧和操心。
慕爵辰自然明白祁莫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慕爵辰是个会将所有恩情都记在心里,然后用行动以数倍报答之人。
从慕爵辰记事起,祁莫就在他身边照料他了,所以在慕爵辰心中,祁莫是他最敬重的人。
虽然他看起来总是违背祁莫的叮嘱,但每次祁莫对他的教诲和斥责他都会接受,在行为上对祁莫从来没有过半分不敬之意。
所以在慕爵辰听到祁莫对他的劝解时,慕爵辰保证道:“以后不会了。”